“這家店是故人開的,借著他的面子,可以免費吃。”
慈覺還是那般淡然,他輕啟薄唇,將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等店小二走了,夜遙才急道:“大師,出家人不能沾葷腥吧?你怎么沒給自己點一些吃食?”
慈覺沉默了下,笑道:“施主,在下是武僧,不吃肉沒有力氣練武的。”
夜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她給自己續了一杯免費的茶水。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和尚。”
慈覺面有異色地看了她一眼“施主說小僧前,可想過自己?”
比起慈覺,更奇怪的那個人是夜遙自己吧。
夜遙可全然沒有這種想法,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幾分討好地說:“大師,您那個朋友能不能資助咱們點銀兩啊,您看我這衣服,都沒法穿了。我怎么說也是個姑娘,這么邋遢也說不過去呀。”
慈覺對待夜遙有著驚人的忍耐力,他點了點頭道:“等會我會讓店家送過來新衣服的,施主莫要心急。”
“我們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繼續往京城趕,可好?”
夜遙自然沒什么異議。
大抵是因著慈覺的特殊身份,他們菜上的很快,店小二的態度也都十分熱情,夜遙是越發好奇慈覺的身份了。
一個出家人,怎么會有一個開飯館的朋友呢?
兩人吃到一半,一名男子忽地闖了進來。
“小師叔,我來了,你居然來我這了!”
那男子興奮異常,看著十分年輕,他穿的是尋常衣服,頭發也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尚,卻要叫慈覺小師叔,夜遙在一旁坐著,愣愣地看著他們,筷子上的牛肉都沒夾住,掉到了桌子上。
那男人注意到了夜遙,見她吃得滿嘴流油,臉上有幾抹灰塵,身上的衣服也有幾分臟亂,他皺了皺眉,問道:“小師叔,這是誰啊?”
慈覺淡淡道:“不得無理,這位姑娘名為夜遙,是我的朋友。”
夜遙也很自來熟,笑著說:“閣下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呀?”
那男人自覺地坐了下來,他一個響指,門外的店小二便送上了一副碗筷,他夾了一口菜放進口中,這才緩緩道:“夜姑娘好,在下名為季泓秋。”
他看著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一點也不像是一位和尚的師侄。
“你們既然是這關系,季兄弟怎么不是和尚?”
季泓秋笑道:“既是師叔的朋友,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都是萬佛門的弟子。偌大的一個萬佛門,沒人賺錢怎么支撐得起一個門派的花銷啊,我是萬佛門弟子,但已經還俗了。”
夜遙未曾想,原來萬佛門是這樣的管理模式,還有負責賺錢的弟子,這種模式還蠻好用的,日后她也可以讓弟子們賺點錢,補貼家用。
魔教并非沒有自己的產業,只是如今夜遙暫時還不敢與自己的下屬聯系,畢竟他們還不知道凌啟叛變的事情,到時難免會驚動到他。
一頓飯吃完了,季泓秋就走了,他畢竟要養著一門派的人,任重路遠。
但在走之前,他將慈覺叫出去說了兩句悄悄話。
“師叔,里頭那可是個練家子,還是生面孔,你與她剛認識不久吧?”
慈覺點了點頭“很有緣分。”
“師叔,你可別被她騙了,我看她不像是個安分的,而且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總之,師叔與她相處時要留個心眼。”
季泓秋都看得出來的事情,慈覺自然不會不清楚。
但慈覺的前半生過的太無趣了,他仿佛只為了練武誦經而生,沒有其他的愛好,也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但今日他卻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好了,夜遙的存在似乎給他指出了另一條路,一條與此前人生截然不同的道。
“不勞你費心了,等會送些銀兩過來。”
季泓秋氣結,但他也習慣了當師兄弟們的錢袋子,何況眼前的是他師叔呢?
夜遙見慈覺回來了,眼前一亮。
“大師,您終于回來了,我們快點去買新衣服吧。"
夜遙喜歡穿紅裙,也喜歡戴各種漂亮的簪子,這幾天人窮志短,可真是憋壞她了。
慈覺頓了頓,覺得夜遙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行走的錢袋子。
”走吧。“
現在拿錢的是大爺,夜遙更是緊緊跟著他了,兩人走進寶食齋附近的一家制衣店,掌柜的一臉笑意地迎了出來。
慈覺已經在寶食齋中換過了僧衣,此番出門只是為了給穿著狼狽的夜遙換件衣服。
”掌柜的,你們這有什么紅色的衣裙嗎,要艷麗些的,料子也要上好的。“
她的口氣聽著就不像是差錢的人,掌柜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她拿出壓箱底的招牌,熱情地讓夜遙試一試。
夜遙摸了摸料子,心中有幾分滿意,她對著慈覺說:”大師,我先進去試穿一下,勞煩您等等我啦。“
她說話時慣愛尾音上揚,聽著跟撒嬌似的。
慈覺頓了頓,微微頷首應下。
夜遙進去后,先把臉上的裝飾都卸掉了,她頂著這些偽裝可是委屈壞了,如今得了新衣裙,可不愿意再委屈自己變成那副丑樣子。
她將偽裝成灰塵的易容粉拭去,一張面若桃花的美艷容顏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夜遙照了照銅鏡,這才滿意了幾分。
夜遙換上衣裙,她長得美艷,連這樣嫣紅的顏色也壓得住,這火紅的裙子只能成為她的陪襯,將夜遙姣好的身形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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