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蓁換好了衣服到演武場的時候，樓衍正站在武器架旁邊，手里拿著一張帕子，慢吞吞地擦拭著手里的那把刀。
這把刀，并非有多么的特別，或者有多么的名貴。但是這把刀，卻是這個演武場上最特別的存在之一。
僅僅是因為這把刀是當今皇帝陛下用慣了。
因此，這把刀在這個演武場上擁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根本沒人敢碰。
這把刀，也是蕭蘭蓁的老熟人了，因為蕭蘭蓁從跟著樓衍學刀法開始，樓衍用的就是這把刀。每每將他揍得渾身疼痛，或將他手中的刀挑落。
蕭蘭蓁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過去。
樓衍聽見腳步聲，抬眸看了過來，涼涼地道：“我還以為你慫了，不敢來了。”
蕭蘭蓁冷哼一聲：“我在來的路上還在想，你會不會害怕，在我來之前就跑路了呢。”
樓衍挑眉，冷哼一聲：“嘴硬。”
蕭蘭蓁：“彼此彼此。”
樓衍將手里的帕子一扔，隨手揮了揮手中的刀，對蕭蘭蓁說：“現在求饒，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我可以……下手輕一點。”
蕭蘭蓁：“你現在求饒，我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可以讓你輸得體面一點。”
樓衍冷笑一聲：“這么多年了，刀法沒什么長進，但是你這張嘴卻是越發的厲害了。”
蕭蘭蓁跟著笑：“多謝父皇夸獎啊。”
樓衍往前走了兩步，隨后突然間暴起，沖著蕭蘭蓁一腳就踹了過來。
蕭蘭蓁眼皮子一跳，立刻抬手格擋，那一腳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余力震得自己胳膊發麻，人跟著蹭蹭倒退了好幾步。
樓衍冷聲道：“那丫頭跑去蓁蓁面前哭哭啼啼，讓她心煩，還暗暗告狀想挑撥我和蓁蓁的關系。蕭蘭蓁，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別的我都能忍，這事兒不行。”
蕭蘭蓁被這一腳踹得胳膊麻了半天，這會兒強撐著，仰頭看樓衍：“她還小，不懂事，我會慢慢教她的。在此之前，她如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盡管沖著我來，別動她。”
樓衍：“你確定？”
蕭蘭蓁點了點頭：“我若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那父皇該看不起我了。”
樓衍冷哼一聲：“既然你執意要護著那個丫頭，那就別怪我了。”
說罷，提著刀沖了過去。
蕭蘭蓁顧不得自己麻了半邊的胳膊，抬起手就格擋。刀兵相接，發出鏗的一聲，蕭蘭蓁甚至看到了迸濺的火花。
他心中往下一沉，知道樓衍這是動了真格的。
今日這一刀下來，力道是比往日重了太多。
往日和樓衍過招，蕭蘭蓁還能勉強接得住，但是今日這一刀直接讓他手腕震動，刀從手上脫落，跌落在地上。
他有些愣怔，垂眸看著地上的自己的刀，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樓衍就站在他對面，沉聲喊了一句：“把刀撿起來。”
蕭蘭蓁閉了閉眼，彎腰將刀撿了起來。
手還在控制不住的發抖，蕭蘭蓁堅持了片刻，最后索性雙手握住刀柄，仰頭看著樓衍，雙眸似有火苗跳動，厲聲道：“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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