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一寸寸刺下,直到將床榻上的青年,徹底刺穿。
隨后尖刀又緩緩向下切割。
竟然是把趙構的胸膛,徹底劃開。
林玨巧妙的控制著尖刀。
他在現代基地,接受過人體解剖學的培訓。
知道如何切割……
不多時。
尖刀向上一挑。
一顆紫紅色的心臟被尖刀挑出,扔在地上。
雙眼怒睜,太陽穴暴凸的帝皇,在這一刻,終于徹底一命嗚呼。
而他被扔在地上的心臟旁!
雙尾玄貓,從桌幾上跳下,靠近過來,用爪子扒拉了兩下,又湊近,嗅了嗅。
最后嫌棄的一撇頭。
林玨的表情,則自始至終都很淡漠。
沒有當時殺朱祁鎮,那位大明戰神時的心情激昂。
整個大殿,寂靜的可怕。
甚至因為林玨剛剛使用的道具,大殿里,連血腥味兒,都沒有飄散出來。
而和林玨的淡漠相比。
一旁的系統面板。
直播間內,在這一刻,倒是吵得熱鬧。
“這……這就死了?死得有點草率吧!”
“窩囊廢,就應當是這種窩囊的死法……怎么,還要讓他在死之前,發表一段演說,為自己辯駁?”
“的確沒這種必要。就是這個完顏構,長得真不錯啊!可惜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剛剛那條彈幕,如果你是姐妹,我勸你清醒一點,他不能生育啊他……”
“沒錯,而且他還是亙古未有的軟蛋……據說,金國使者曾指著趙構鼻子大罵,趙構只敢哭泣,把六百年后的乾隆氣得吐血。”
……
而和彈幕的熱鬧不同。
林玨依舊保持著淡漠的表情,手里端著一盞火燭,開始在福寧殿,四處搜尋起來……
大殿雖然是趙構南逃臨安后,倉促建造。
但是并不簡陋。
相反,大殿的建造,極其精美。
地磚,墻壁,殿內擺放的各種玉石,瓷器,看上去,都精美至極。
一個博古架上,擺著的琉璃瓶,林玨在黑暗中看去,還是藍色的,把燭火一靠近,就瞬間變成了綠色。
林玨不懂玉石,不知這琉璃瓶,是什么材質。
但是這種寶器。
在這個年代,用腳指頭想,也肯定造價不菲。
而除了這流離瓶之外。
博古架上,還擺放著各種其他玉器,奇石,水晶,甚至還有純黃金打造的玉壺,上面鑲嵌著瑪瑙……而這樣的博古架。
殿內,足有十多個,分列在福寧殿各處!
殿內的宮燈,都鑲嵌著黃金!
林玨又端詳了那會變色的瓷器幾眼,之后回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死尸,這才幽幽一嘆。
“史書記載……紹興元年,正是南宋存亡未知之際,真正的民不聊生,朝廷入不敷出之時。有人上書諫言——近年禁庭宮邸與夫宗戚貴近之家,具享富貴,極驕奢侈麗之欲,皆自古所無有!”
“當時看這一段,還不懂其中意思!”
“現在大概明白了。”
林玨幽幽的一嘆。
又在大殿內尋找了一陣兒之后。
終于在一處桌幾上,找到一枚印章。
接著他又走回趙構的尸身旁。
抬手一刀切斷趙構的右手。
掉落在地的右手,被林玨撿拾起來。
最后。
他扭頭看著一直蹲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的雙尾玄貓。
“在這里等我。”
“不要出宮殿,免得打草驚蛇。”
玄貓沒有喊叫,而是看著林玨,乖巧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林玨則把一枚天日昭昭鑒的鏡片,安放在這里。
隨后又用力握住另一枚鏡片。
空間扭曲中。
林玨的身影消失在安靜的福寧殿。
沒有人知道。
就在剛剛。
大宋官家,宋高宗趙構,已經暴斃。
被人挖去了心臟,割斷了右手。
……
大內,新益堂,這里……是趙構在大內建造,讓趙緩讀書的地方。
新益堂旁邊,就是趙緩居住的別院。
他被趙構收養后。
雖然還沒有太子之名。
但是卻實打實的一直被視為太子在被培養。
林玨在昏暗的新益堂內,能看到一排排書架。
上面的書,有些書皮已經破損,還有些書本的書紙,略微泛黃,不知被翻越了多少遍。
新益堂的墻壁上,還提寫著一行詩……
“富貴必從勤苦得,男兒須讀五車書!”
新益堂的桌子上。
則有還沒收起的宣紙。
宣紙上,密密麻麻。
林玨剛要低頭附身去看。
可就在這時。
他竟然聽到了從新益堂外傳來的腳步聲。
現在已是子時。
誰會在這時候來這里。
林玨皺起眉,本能的提起手里的短刀。
他的右眼,閃過一抹翠綠的光芒。
那是和雙尾玄貓,共享的視角。
此時的福寧殿,安安靜靜。
趙構的身亡,明明還沒有被禁軍發現。
林玨的殺意越發盎然。
也就在這時。
新益堂的大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郎,披散著頭發,舉著燈盞,走進新益堂的大門。
也正是這時,一把短刀,悄無聲息的向著少年的脖頸割去,刀刃卻又在少年脖頸的一厘之處,懸停下來。
林玨挑了挑眉!
“趙緩?”
差一點身首異處的少年郎,更是神色驚愕,差一點就要叫喊出聲。
幸好他反應急事。
連忙把自己的嘴給捂住。
這才沒有招致大內的禁軍。
不過少年很快注意到了林玨身上的血漬。面色一下慘白。
“你……”
“你是如何進入的大內?”
“大內,有“三衙禁軍”負責警衛,殿前司,侍衛馬軍司,侍衛步軍司共同防護!”
“御龍諸直,更是大內近衛,直接護衛宮中的宮殿。”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有你身上的血漬!”
林玨的表情倒是淡漠。
他甚至沖著眼前的少年咧嘴笑了笑。
“這得多虧了你!”
“沒有你安置在大內的鏡片,我怎么進得來。”
“至于我身上的血漬……自然是趙構的。”
“趙構已死,我通過你懸掛在福寧殿,樹枝上的鏡片,潛入了福寧殿,挖出了他的心臟!”
“建國公,我能完成這樣的偉業,真的是……多虧了你啊。”
“你是我的從犯。”
白衣少年,面色更加慘白。
身體打了幾個擺子,隨后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幸虧林玨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從手中滑落的燈盞。
否則這新益堂,怕是要直接起火,白瞎了這一屋子的書卷。
林玨低頭,看著癱坐在地,魂不守舍的少年,淡漠的笑笑。
“少年何故低頭,你馬上就是大宋朝新的官家,還不起身勉力,恢復舊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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