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纖繼續在門關換著鞋,面無表情,“楚螢。”
秦錚立馬又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問,“她現在還見人就打嗎…”
實在是楚螢太暴力了!
就算時隔了快一年,他想起初見那天,自己一米八的大男人,被她那纖細身板不費吹灰之力舉起來扔出去幾米遠,還是覺得驚心觸目!
黎纖回頭看了眼楚螢,嗓音寡淡的道,“別惹她。”
楚螢精神本來就有問題,可以前兩個人格世界觀就算特別,也是一人一個互不相干。
但現在,間歇性失憶,各種常人不能理解的世界觀攪和一起,變成了一團亂麻。
潛意識里,為保護自己而生出的戰斗型人格掌控身體。
在黎纖這幾天的深度治療下,她只要不受到傷害不受到威脅,就不會對人動手。
秦錚“哦”了一聲。
黎纖抬眸,“有事?”
“啊!”被這么一提醒,秦錚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謹哥去買東西了,讓我先過來接你。”
“不用。”黎纖遞給楚螢一個外套和帽子,提起門關一個黑色紙袋帶著她出門。
小區門口停著兩輛車。
一輛限量版幻影,是秦錚的。
一輛看不出品牌的純黑色,單向窗戶看不到里頭。
但單看外邊的整體設計,就透著一中各種層次方面上的貴氣,炫酷神秘。
“酷哎!”秦錚一眼就愛上,上去摸了一把,瞬間就知道這絕不是一般材質打造的。
就在他圍著研究時,駕駛座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怪異的看著他。
秦錚也不尷尬,還自來熟的上去問,“兄弟,你這車什么牌子?在哪買的?”
不等十一回答,后頭坐著的黎昊終于忍不住打開車門跳下來,“這叫黑甲,花費三百億獨家設計打造,全世界可就僅此一臺!”
有段時間沒見,小孩兒長高壯實了不少。
小臉依舊精致,黑色的工裝套裝,帥氣又酷,只是膚色比之前黑了兩度。
有段時間沒見了。
他從車上突然跳下來……
秦錚微愣,又側頭看了看旁邊的黎纖,左眼皮跳了一下,“別告訴我這車是你們的……”
“不然還能是你的啊?”黎昊翻了個白眼,拉開車門,乖巧不行,“姐快上車。”
“哎,不對啊,”等黎纖帶著楚螢上了車,秦錚才反應過來,質疑的看著黎昊,“你不是說你都沒坐過豪車……”
當初那會兒,一輛邁巴赫,可是都讓他激動不行。
興奮了一路,說從沒坐過那么好的車。
這輛車,三百億起步,抵上百輛邁巴赫了吧?
“你啊,不懂!”黎昊幽幽望著她,語重心長一聲嘆,上車關門,“十一,開始。”
然后不等秦錚反應過來,這輛黑甲就從他視線里,黑箭似地沖了出去。
連尾氣都沒怎么留。
秦錚:“……”
——
兩小時后,京山墓園。
深處綠草如茵的廣闊平地中間,屹立著一棵樹形高大的菩提榕,冠幅廣展,枝繁葉茂。
而它的方圓幾百米內,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墓。
黑曜石打造的墓碑,在雨中泛著光澤。
上邊刻寫著——
黎世、鐘英夫婦之墓。
今天是他們的忌日。
撐著傘走到近處,才發現墓碑前放著一束百合,一束黃菊,還有一些名貴吃食。
“咦,有人來過了嗎?”黎昊怔愣的看向黎纖,指著墓碑兩邊多出來的兩盆蓬萊松,“姐這是你放的?”
“不是。”
雨從半夜就開始下,到現在從沒停過。
這幾束花上水氣并不多,人應該在在一個小時內來的。
她當年花百億買下這塊空曠的一整片園區,把黎世哲夫婦葬在這里。
雇了專人照顧。
除了她和黎昊,沒有其他人會來掃墓。
黎纖眼底劃過寒光,側頭問跟在后邊的負責人,“誰來過?”
“一個先生。”負責人連忙道,“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但他說和黎小姐您認識。”
黎昊大眼睛轉了轉,小聲咕噥,“不會是謝霖吧?”
“他不會來。”黎纖音線清冷,讓負責人退下。
黎纖默默在站了會兒,把親手做的食物,還有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草地上,用自己帶來的傘遮住,沉聲道,“跪下。”
黎昊腿一屈,就跪在濕漉漉的草地上。
楚螢皺了下眉,跟著跪下。
黎纖站的筆直,裙擺在夾雜著雨水的冷風里飄搖,好看的鳳眸訂著墓碑上的名字,又是好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沒有回到親生父母身邊,也沒有把陸婉帶回來,讓她給你們磕個頭……”
“或是成長環境使然,她沒有繼承你們的風骨,雖然不能全然怪她,但她不配做你們的女兒……”
一陣沉默后。
“核心石碎片已經找到了三塊,沒有人知道芯片在哪,天網計劃被重啟了,萬禹叛變對楚星下手,我毀了第七科研所,我跟你們一樣徹底成為了啟源叛徒……”
她低語講述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等停了,黎昊抿唇,磕了個頭,滿臉堅定。
“爸媽,黎纖姐姐對我很好,我進了天逸學院,我在努力變強,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
黎纖垂眸,摸了摸黎昊腦袋,聲音被風吹的很散,“黎昊長大了,很乖很懂事。”
“有人來了。”守在不遠處的十一突然開口。
不遠處草地上,自動輪椅載著推霍謹川緩緩駛來。
一旁給他撐傘的江格,懷里抱著束白色康乃馨。
秦錚提著個盒子跟在后頭。
應該就是秦錚所說,霍謹川親自去買的東西。
黎纖斂回視線,被雨水打濕的發絲凝著水珠,周身泛著寒氣,“你來做什么?”
霍謹川彎腰把花放下,自顧的對著墓碑開口,“我是霍謹川,纖纖的未婚夫,生前沒見到你們我很遺憾,雖然我是殘廢,但絕不會拖她后腿,請你們放心把纖纖交給我。”
“交給你?”楚螢嗤笑出聲,“你算個什么東西?”
她是精神病,霍謹川不跟她計較爭吵,側目看向黎纖。
到腳裸的黑色絲絨長裙,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小西裝外套,胸口別著梔子花的白色胸針,挽著頭發的發卡也是梔子花。
肅穆清冷。
遺世獨立,孤寂滿身。
薄唇輕抿。
霍謹川沉聲開口,“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未想過利用你。”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黎昊撇嘴說了一句。
雨下的小了。
“霍謹川,”黎纖抬頭,望向遠處的鳳眸空靈清明,“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沒什么興趣陪你談情說愛,不想死的更早,最好離我遠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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