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黎纖,寧心怡就訕訕發笑,拉著她走到一邊,低聲解釋,“我跟他不是一起來的,只是到了才碰上……”
然后霍謹川就非要捎她一程。
這是星然的幕后大金主,她哪敢惹啊?
黎纖翹著二郎腿坐下,“你來干什么?”
“這不是擔心你來看看嗎!”自進入劇組后黎纖就沒一天讓她省心的,寧心怡前思后想的還是決定來看看,撇嘴道,“趙星露這段時間還有沒有針對你?”
黎纖懶散道:“沒有。”
自上次那件事后,整個劇組的人再看她的眼神里,就夾雜著一種,不屑卻又畏懼的復雜情緒。
趙星露最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那是一百二十分的認真,連帶著之前舔她的那群人都沒有一個再去找黎纖麻煩。
一是沒空。
二是不敢。
三呢,就是最近分鏡多,好幾個組一起拍的,不在同一個地方。
反正,最近幾天戲拍的還是挺順利清靜的。
反正不管跟誰,她也吃不了虧。
寧心怡放下了一顆心,“我聽田瑩說你上午還有兩場戲,謹少反正也都來了,要不趁這會兒有空,你去跟她說兩句話?”
黎纖挑眉,似笑非笑,“我怎么覺得你最近一直在撮合我和他?”
這個月電話打了快二十通。
十五通里都提過霍謹川。
十通里都在明里暗里的,說霍謹川的好話。
寧心怡身子一僵,隨即不自然的笑道,“怎么可能呢,那我跟竇總又不阻攔你談戀愛,就算有個未婚夫橫在這,那還不是你想跟誰好就跟誰好嘛……”
語氣卻怎么聽都心虛。
黎纖輕嗤一聲,五指扣著保溫杯,拎著走向霍謹川,在他身邊坐下,半瞇著眼問,“你給了他們什么好處?”
霍謹川沒聽明白,“什么?”
這位最不缺的就是權勢錢財,估計也是拿這動的人心。
畢竟,都能拿錢買通黎昊出賣她。
“沒什么。”黎纖突然就沒什么興趣知道了,淡淡問,“謹少這次來,又是想玩什么追女孩子的花招?”
“咳咳咳……”霍謹川穿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頭披著黑色褂子,腿上蓋著厚重的灰色毛毯,御寒很強,卻擋不住那病殃殃的蒼白,一咳嗽起來似要把心肺咳出來。
俊美如鑄的臉上顏色有些臘黃,像是被病魔折磨的。
看起來,比之前病的更重了。
黎纖蹙眉,視線落在他緊抓著椅柄的骨骼分明的手上,突然伸出手捏住他手腕,瑩白指腹落在脈搏上。
霍謹川一怔,看著她抓住自己腕間的手,感受著那溫度蔓延皮膚,一時間連咳嗽都忘了。
她會醫術。
而且還很厲害。
極有可能還是,神音的徒弟。
江格看著她,有些緊張。
霍謹川突然想起來,之前神音所說,他體內的胎毒和后來那蛇毒相克卻又相輔的話來,所以黎纖是故意把他扔進蛇窟的,那她就應該也知道他體內有胎毒。
是什么時候為他把的脈?
在她那里吃飯那次嗎?
他狹長的丹鳳眼上挑,眼底閃爍,低聲笑道,“有診出什么嗎?”
“快死了。”黎纖收回手,淡淡道,“恐怕活不到半年了。”
江格心底一沉。
“咳咳……”霍謹川又低咳兩聲,神色懨懨的道,“我倒覺得我還能再多活幾天,說不定還能活到你嫁給我那天。”
“那就夢里見吧。”黎纖對他嘴里的這種所謂情話,完全免疫,嘖笑一聲,“夢里或者下輩子我可能會嫁給你。”
霍謹川糾纏她的目的不明確。
她對這人有點兒興趣,但絕對不會動情。
“哦,對了,”起身走了兩步,黎纖又頓住腳步,側頭看著霍謹川,明艷張揚的漂亮眉眼里,滿是單純無害,“提醒一句,hv—01可以救人,卻救不了毒侵心肺,不管你在吃什么,不想死那么快,最好就趕緊停止服用。。”
這話一出,江格神色倏凜,盯著黎纖的眼神變得震驚,五指收攏握緊。
霍謹川瞳孔抖了下,漫不經心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上次給他把脈,脈象還挺穩。
這才不過一個月,本來就已經被毒侵蝕的五臟,竟然都開始腐爛起來了。
還有那蠟黃臉色。
明顯是吃了什么藥造成的。
也就是說,霍謹川胎毒是真的。
雙腿殘廢有待考證。
但現在病情如此嚴重,絕對是故意裝的。
不過黎纖也沒指望他承認,扭著保溫杯的蓋子,一聳肩道,“反正,我也只是看在霍少幫我抓賊的份上,好心提醒一句。”
那個‘賊’字咬的格外重。
說完,就一捋頭發離開,回了化妝間,去準備拍下一場戲。
“謹爺?”江格上前一步,眼底有寒光閃爍。
霍謹川抬手止住他的話,盯著黎纖背影的眸光深邃無邊,眼底閃爍半晌,才淡淡開口道,“她不會是敵人。”
縱使她對他有敵意。
中午,寧心怡在劇組蹭了盒飯。
霍謹川那邊,江格點的外賣。
身體原因,有太多東西忌口,宋時樾不在的時候就江格盯著,不讓他吃一點不能吃的東西。
同樣給黎纖帶了少油的葷菜。
不過黎纖就看了一眼,直接給了寧心怡和田瑩兩人吃,自己碰都沒碰一下。
“黎小姐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江格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家謹爺要是真的動了凡心的話,這追妻路怕是遙遙無期了。
不過……
他頓了頓,小聲問:“謹爺,您不打算跟黎小姐說嗎?”
霍謹川沒說話,修長如玉的手指敲打著輪椅椅柄,眸光深邃。
——
寧心怡在這兒待了兩天,確定趙星露不會再找她麻煩,劇組一切都風平浪靜后,才買了機票回都城。
霍謹川半點要回去的意思,直接在酒店開了長期住下了。
第三天下午,秦錚來了,“老爺子讓霍青然進門了。”
霍青然這次也真是耐的住,不吃不喝在霍家老宅門外跪了一天兩夜,在下雨的早上直接昏了過去。
住了幾天院,出來后又要去接著跪,不過這次還沒一個上午,霍老爺子就讓他進去了。
“你說誰讓他進誰就跟他一起滾出霍家,現在是老爺子……”秦錚擰著眉頭,“老爺子這是要讓他回來……”
霍謹川濃睫微掀,對此似乎并不意外,“也夠他長記性的了。”
“也是,”秦錚看他一眼,沒把他心軟的話說出來,咬著煙,笑了一聲,“畢竟到底也是老爺子的親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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