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許家。
秦域五代輝煌。
踏馬鐵血,斬佞臣、追叛亂、平四方。
培養出了一支無法撼動,秦域聞名的許家軍。
傾盡了許家五代忠肝。
半生義膽。
虎道符,便可調動這精銳許家軍十萬。
可惜了。
帝王心術不正,秦皇曾下令削減許家軍精銳,調往邊關。
久而久之,許家軍士戰死沙場。
而另一隊被許蒼山親自帶了大半輩子的精銳將士,收編于虎道符令中。
可以說,許蒼山本生戎馬都是跟他一起度過的。
東蒼蠻寇,西疆叛亂,一切威脅秦域的勢力,皆聽許家而聞風喪膽。
一世戎馬,鑄造了榮耀,卻也馬革裹尸,現在更不是許家之人……
“他們……可愿意……”
許蒼山聲音微微哽咽,渾濁眼眸淚花閃現。
很難想象,這樣一位鐵血漢子,歸田卸甲后會經常落淚。
“他們……”
凌虎雄臉色不好看,低著頭:“他們會親自與老將侯道別……”
“在哪?”
許蒼山猛地站起。
便在此時……
轟隆隆隆!
鐵蹄踏碎地面,在歸元城上空云霄,氣吞山河。
隱約可聞,一聲聲:“老將侯”嘹亮吶喊。
從外如風雷大震,不絕于耳。
而那呼喊之中,卻透著濃濃思念,仿佛在召喚屬于他們的將軍!
“怎么回事?”
“城外好像來了一支軍隊……看樣子都是些精兵,怎么會這樣?”
“不會是要攻城吧,天哪,這一支軍隊若是攻進來,恐怕歸元城現在就回生靈涂炭。”
“還是別說了,卷鋪蓋跑吧!”
“要不要去稟報將侯,有他在,說不定可以……”
“別鬧了,老將侯歸田卸甲了,還是自己保自己吧。”
老將侯山岳般身子緩緩顫抖,復雜臉龐揮灑一抹難言的酸澀。
“這……”
凌虎雄手足無措,求助于凌雨萱。
女孩子家家,或許說幾句好聽的,可能讓老人家心情好點。
可惜了,凌雨萱也是一臉愧疚,別過頭,心里不舒服。
“爺爺……我扶您過去……”
許流蘇看到這一幕,眸光復雜,淡淡道。
“好……好。”
鐵城澆灌金剛城墻,一對游龍般的軍士隊伍侯立,單膝跪地,長跪不起。
城外。一展展許家將旗迎風昭昭而舞。
那刺眼的許字如不到的山石,蒼蒼天地,唯此情深!
“老將侯!”
“恭祝將侯歸田卸甲!”
“吾等許家精銳,前來探望將侯!”
喊聲嘹亮,震耳欲聾。
此時,圍觀的百姓才明白,原來這不是攻城軍隊,而是曾經的許家軍。
城上。
“快回去吧,我許蒼山已經不是你們的將侯了,許家軍解散……再無虎道將令了,你們記住回城不可抗令……也不能……”
許蒼山望著一幕,老淚縱橫……
為首的一名將士起身抱拳,開懷大笑:“小虎子懇請老將侯下來一敘如何,讓我們好好看看將軍!”
“好,我且下來,小兔崽子,你還真是不會煽情!”
許蒼山一躍而下,踏入軍中。
“哈哈哈哈啊哈哈,老將侯,多長時間不見了,還那么有霸氣!”
“老將侯,我十歲跟您打天下,你還記得不了!”
“老將侯啊,蒙沖酒家又開了,狼旗收回,鳴金收兵,你與我軍在痛飲三百杯啊,不醉不歸!”
“將軍,回去痛飲三百杯,不醉不歸!”
城上。
“你們可知,何以讓許家精銳對爺爺治理三軍恩情不減……又是什么理由,能讓一甘熱血男兒,不在疆場跪拜,不受強敵俘獲,卻在爺爺面前長跪不起……”
許流蘇淡淡看著一幕,將虎道取出,遞給了凌虎雄。
“那是因為,將軍與他們情同手足,共出一家,一家之言,又何來跪拜不跪拜的道理。我許流蘇可能也學會了,至于這虎道符,對爺爺來說,也沒什么用了……”
許流蘇展顏一笑,望著被簇擁軍中,開懷大笑的許蒼山。
肅然起敬。
“哎……”
凌虎雄和凌雨萱皆是沉默。
“爹……秦域為什么要收回老將侯的虎道符……”
凌雨萱卻是突然問道。
“你啊……”
許流蘇站在他面前,回眸一笑:“還說是鐵血巾幗的女子,怎么這點常識都沒有,過幾年,等你再打幾年仗,再多看幾年死人,你就會明白了……”
凌雨萱瞥了他一眼,撅起了嘴巴,聲音帶著微微幽怨:“那你為何不現在告訴我?我知道以后,也可以帶出這樣一隊凌家軍,為秦域效力。”
“哈哈哈哈哈哈。”
許流蘇揚長大笑,白衣獵獵,立于城頭,淡淡說道:“兩年后,秦域皇都欽點少將王,我許流蘇會實際行動告訴你,如何治理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