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司這個韋大人如此反問,到底是戲謔之語,還是認真的,林宇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分辨。
在韋大人臉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只有嘴角微微上撇,似笑非笑。
林宇收起苦笑,正色道:“大人,這幾天我都在這片靈田里除草,并未到莊園那邊。”
“可有人證?”韋大人問。
林宇搖頭。
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哪里來的什么人證。
巡夜司韋大人嘴角再次微微翹起一丟丟,如同是在冷笑:“可是杜茂這幾天,都有來此地,他不是來見你?”
林宇心中再次大震。
這段時間每天夜里度有人在暗中窺探,帶來惡意,竟然就是這個杜茂?
這個不合情理啊!
“怎么?你可是想起來了?”韋大人大人臉色終于有了變化,冷笑著問。
林宇繼續搖頭:“大人,這幾天我都是白天除草,夜間修煉,我都是一個人,從未見過其他人。”
他這話里完全沒有說謊的跡象,雙眼盯著韋大人,坦坦蕩蕩的。
巡夜司韋大人雙眼微瞇:“好!跟我走一趟吧!”
他根本不給林宇拒絕的機會,轉身就走。
林宇也沒有什么東西好收拾的,連忙跟上。
巡夜司韋大人帶來的隨從緊隨其后,如同是押送一樣。
……
到了杜家釀酒莊園,還是在那個釀酒坊里,林宇再一次見到杜茂,的確就是那個收了他一把靈晶的家丁。
死狀十分安詳,如同是睡著了一樣,只是面容慘白,毫無血色。
這么個樣子,倒像是全身的精血都被抽干了。
釀酒坊里沒有其他的人。除了巡夜司的巡夜人,就是衙門里的捕快和仵作。
“韋大人!”
“韋大人!”
見到巡夜司這位大人進來,衙門里的捕快躬身恭敬喊道。
為首那人約莫三四十歲,臉龐黑中透紅,很是粗糲。
韋大人問:“尸首驗過了?”
仵作叉手稟道:“稟大人,驗過了。全身無傷,沒有靈力殘留,未驗出詭靈異動,全身精血盡失,心不在,與此前五人死狀一模一樣。”
韋大人轉頭盯著林宇,冷冷的說:“你如今是唯一的嫌犯,你可有話要說?”
林宇心中真不知道是該大笑三聲,還是放聲大哭。
他來到這里,只是想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而已,安安靜靜的修煉,過段時間就走。
碰上這檔子事,他也只是抱著撿個漏,來看過一眼而已,發現沒漏可撿,就立即退出,怎么就會被人給硬生生拽進了漩渦呢?
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每天夜里惡意窺探的,到底是杜茂,還是另有其人?
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經被卷進來了,就由不得他逃避。
林宇長嘆口氣,迎著韋大人冷冷的目光問:“大人,在下能不能去察看尸首?”
韋大人不吭聲,直接讓開路。
林宇也不客氣,走上前去,在杜茂的尸體前蹲下,伸出手指頭,按了按他的左胸。
皮肉肋骨還在,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是空的還是如何。
看樣子,衙門里的仵作是另外有手段探查。
仵作快步過來,在林宇對面蹲下,伸手指點說:“全身無傷,一顆心不在,探查便知。”
話音剛落,他左手一揚,撒下一小把閃光的靈粉,而后右手掐了一個手印,低喝一聲:“顯!”
靈粉沾染的地方,血肉骨骼如同變得透明一樣,在身體上開了一個洞,可以看到胸腔里面,的確是空空如也。
杜茂的心臟不翼而飛。
這個手段還真是高明,林宇臉上的訝異之色自然流露,絲毫做不得假。
只是這個持續的時間不長,閃光的靈粉一點點消散,不過幾息的工夫,尸體上的這個透明孔洞就恢復原樣。
“可有什么仙術,能隔空取物,而不傷損肌膚?”林宇問。
仵作年近五旬,答道:“隔空取物并不難,可是這樣隔空取出心臟,而不留下傷口,沒有這樣的手法。”
林宇腦中靈光一閃,想起穿越之前看過的紀錄片。
那些蜘蛛抓到獵物時,都是把獵物包裹起來,注入消化液,把獵物從里開始液化,再用針狀口器吸食。
有些獵物被吸食一空,只留下一個空殼。
難道這些人遭遇的,也是這樣的詭事?
他抬起頭看著仵作:“有沒有可能,是把心臟和全身精血融化后,再通過口鼻吸取?全身無傷,這個傷口是在里面,而不在外?”
仵作一愣,倏然起身,隨著韋大人躬身請示:“大人,請準許開尸探傷!”
韋大人揮揮手。
仵作從袋囊里取出全套器具,動手之前,對林雨說:“道友請離開三步。”
林宇站起身來,往后退了三步。
驗尸這樣專業的事,當然是交給仵作這樣的專業人士去做。
仵作動作嫻熟麻利,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就把尸體剖開,一邊驗傷,一邊稟報。
他很快就有了發現。
傷口果然是在食道里頭,很小的一個切口,毫不起眼,卻明顯能看出是利器所為。
這一下情勢就明朗了。
杜茂跟其他五人一樣,是中了噬心靈蠱蟲,全身精血和心臟被融融煉化,再從食道切口取出。
這樣看起來死者全身無傷,心臟不翼而飛,全身精血盡失。
林宇悄然松了一口大氣。
他知道噬心靈蠱蟲的存在,卻不知道背后出手的這人是什么來頭,又是什么動機。
只要能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就行了,剩下的事跟他無關。
他回到韋大人身邊,躬身說:“韋大人,如今杜茂的死因已經查明,兇手是取其心頭精血,原因不明。有巡夜司諸位大人在,這兇手已是插翅難逃。在下這就可以回去了吧?”
韋大人露出一絲微笑來,揮一揮手說:“來人,把嫌犯押入巡夜司大牢,去他的住處搜!”
“韋大人,這……”林宇大驚失色。
這事跟他毫無關系,怎么還是要把他給抓進大牢?
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沒有王法了!
可是他叫喊沒用,巡夜人上前來,麻溜地給他戴上鎖靈鏈,押了出去。
林宇沒有反抗,更沒有拒捕,試圖逃走。
他知道這是無用功。
更何況,巡夜司的這些人,隨便拉一個出來,修為都比他高一大截。
拒捕,逃跑,這不是自找苦頭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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