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凡將自己在昏睡期間,在那暗黑的恐怖空間里所看到的片段,都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冷凌非。
然而獨獨隱瞞了他在驚醒前所陷入的那個令他死都不會忘的情境。
那熊熊烈焰狠狠地灼傷了他的眼睛。
這一幕,他怎么會忘記?
雖然只是一閃即逝,卻足夠讓他心驚膽戰、撕心裂肺了。
那是莫逸凡臨死前的那一幕,也就是直到那一刻,他才幡然悔悟。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被利用的笨蛋。
原來冷凌非并非對自己無意。
原來……
一切都晚了!
在他閉上眼之前,他萬念俱灰,腦海里只有那么一句話了。
萬萬沒想到,他還有重活一次的機會!
當他一睜眼,看到冷凌非的第一眼,心中唯一的念想:幸好你還在我身邊!
那一刻他只有那一聲聲的“對不起”,拼命將自己埋進枕頭底下,讓被褥替他抹干滿眶的熱淚。
噬心蝕骨的痛苦,他又怎么敢暴露在冷凌非的面前。
給莫逸凡帶來了深深的悔意與無限的恐懼。
那是他與冷凌非婚后的第三年發生的事情,難道告訴他,現在他眼前的莫逸凡是上一世死了之后重生回來的?
要是再問他,上一世他是怎么死的,他難道能說,是因為自己蠢,不懂他的愛,被人利用,拿做來要挾他冷凌非的籌碼?
自己作死的!
絕對不可能啊,即使說了也沒人會信他這鬼話。
況且,即使他的非哥哥信了他這鬼話,那還能信他這個人么?
那不也是自己作死的節奏么?
現在的他,連在冷凌非身上有個劃痕他都得心疼好久,又怎么可能在冷凌非身上割道口子,然后在他那冒著血珠的傷口上,往上面撒把鹽呢。
這一次的夢魘經歷,讓莫逸凡更加堅信,他的非哥哥對他的愛意不止一點。
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重。
要是當時醒來的時候,沒有人在場的話,他都有可能雙膝跪地,對天發誓了。
這一世,絕對絕對不會再讓這悲劇重演。
如今的莫逸凡沒了莫家的牽制,重新改寫了新的人生軌跡。
他想,既然上天憐憫他,讓他重啟了這一世,那么他必定要狠狠地去愛。
他要把上一世他對冷凌非缺失的所有的愛,統統要寵回來。
離莫逸凡昏迷事件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冷凌非越來越覺得家里的那個小孩愈發的粘人。
每晚睡前都會問他:
“哥哥,你是愛我的吧?”
“哥哥,你不會丟下我吧?”
他也總會不厭其煩地告訴他:
“愛。”是深愛。
“不會。”丟了自己也不會丟了他的寶貝。
聽到回復的小孩就會美美地傲嬌一下:
“我知道你不會的!”
然后開開心心地埋進他的懷里,那個得瑟的小樣,冷凌非剛熄滅的火星就又會冒出來。
最后漫長的一夜,受罪的還是他。
真是一只會折磨人的小狐貍。
但他卻甘之如飴。
對于小孩的突然昏迷,冷凌非一直都放在心上,心有余悸,害怕會有下一次發生這種情況。
于是,冷凌非事后與白楚佑探討過莫逸凡的那次癥狀的情況,希望能尋求一些關于這方面的醫學界的幫助。
他將小孩在兒時被綁架過后又導致失憶的經歷告訴了白楚佑。
白楚佑這才明白,當初為何冷凌非會對那個莫家私生子那么執著了。
不管他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
自問他白楚佑對感情的領悟能力已經夠深刻了,沒想到這個從小冰到大的冷大少卻是如此深情,甚至是專情。
白楚佑稱之為“變態的癡情”。
因為每次只要有牽扯到冷家小狐貍的事,那錯的絕對都是別人。
就這樣,害得白小爺損失了多次能宰冷凌非的機會,頻頻碰壁。
這最開心的就是冷凌非的小助理林默了。
總算能看到白少爺吃大虧了,小夫人威武!老板英明!
令白楚佑常常在顧景那里哭訴:冷大冰塊變了,已經不再是他們所認識的冷凌非了。
連小默默也變了,不再是他眼里那個憨憨的天真的小默默了。
顧景對此感到非常同情。
“就這樣?說句同情就完了?”
白楚佑無病呻吟,忽然感覺,這兄弟情也不能要了。
“呵,我還能在精神上同情你,那我呢,誰來同情同情我啊?”
看著顧景的狀態似乎被折磨的快瘋了。
“你又怎么了,又被你爸媽催婚了?”
白楚佑八卦之心陡然升起,一下子就忘了他來找顧景是來訴苦的。
“一邊去,我還得養我弟呢,賺錢重要,你看我像是有時間結婚的人么?”
顧景真想挖開那白楚佑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都是白漿糊。
一天到晚的愛啊情啊的,被那冷大冰塊給傳染了吧。
最懂感情的白小爺不也仍舊單身狗一只?
他倆半斤八兩,誰也別拉扯誰。
“我渾身上下都備受煎熬,身心俱疲啊……”
“你都不知道,每次給那小狐貍上課,我都不知道被那冷大冰塊凌遲多少次了。”
顧景直接癱倒在沙發上哀嚎。
而顧景自從接了要親自教冷家小狐貍的防身術的任務之后,也是深深理解了小白的那句“變態的癡情”。
每次近身指導動作,他就會接收到在場外的冷大少能殺死人的注目禮。
總會陰惻惻地死盯著他,好像下一秒“你要是再靠近一下試試,就把你給撂倒”的那種威脅。
赤裸裸的眼神恐嚇啊。
一到中場休息,冷家小狐貍的精神勁兒就倍兒足,一蹦二跳三飛撲。
在訓練時候怎么都教不會的招式,瞧瞧,那個蹦的,跳的,猛的飛撲,動作不是挺標準的。
真是祖宗了,這還能讓顧景訓練個什么勁啊?
直接回家每日一練也足夠防身的了。
顧景就那么被盯了幾天后,他直接在訓練館的大門上貼上了個大條幅:冷凌非止步!!!
白楚佑一聽說,正在外瘋玩的人連夜飆車過來,一定要拍照留念。
冷凌非躺在床上,盯著趴在他身上的莫逸凡,想到近一個月來這小孩的種種粘人的反常舉動,像極了當時小白傳授過他的關于“安全感”問題的癥狀。
“你就天天粘著他,讓他習慣你的存在,要預判他的預判,每天電話短信,時不時要多騷擾騷擾,說些他喜歡聽的話,甜言蜜語肯定不會錯……”
冷凌非念著腦海中映現出來的字符。
這些好像條條都符合莫逸凡的那些癥狀啊。
是不是說明,這小孩也同我一樣,害怕對方的離開,極力想要得到或者給予彼此的“安全感”?
冷凌非想著想著唇角又飛了。
體內的燥熱已經被吸引走了一部分的注意力,今晚總算不用再去沖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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