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夢很不想進這青樓里,但是現在以沫不在,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跟在百戶大人身邊護衛他。而且他要去什么地方,還不能管著。
低著頭,渝夢跟在蔡鞗的后面往里走。
蔡鞗走著走著,忽然站住了腳步,因為,他在這發現了很多熟人。
渝夢沒有防備的一下子撞到了蔡鞗的后背上,哎呦一聲,揉著自己的額頭,抬頭看著蔡鞗問道。
“大人,您怎么不走了?”
蔡鞗回頭問道:“我走不走的,那你也不能撞我啊。你是沒看見我停下了嗎?”
“沒,您突然停住了腳,婢子沒反應過來。”
瞧著渝夢這害羞的模樣,蔡鞗忽然覺得她還挺有趣的。
“哎,你殺過人沒有?”
“嗯。”渝夢點了點頭。
蔡鞗又問:“幾個?”
“很多。”
一句很多,表示了渝夢也算是經歷了血雨腥風,蔡鞗感到深深的好奇。
既然她殺了人,還不少,那么她是怎么做到一個人,能有兩種不同的性格?
看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要是她不說,誰能知道她就是密偵司里的四大閻羅。
四大閻羅這個稱號,還是那七天的時候,聽花花無意間說起過的。
蔡鞗擺擺手,拉著渝夢到自己身邊來,笑道:“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什么事情沒見過,還在意些這個。要是覺得實在不好意思,那就跟著我就行了。”
紅袖閣里,剛剛蔡鞗見到的人真是把他嚇了一跳,除了童師禮不在這了,梁輔李肆他們幾個幾乎都在。
最主要的就是,這里的鴇頭居然還是黃翠翠的一個手下,而且在這還看見了黃翠翠以及桃子。
不是小酒的青樓嗎?怎么全都是自己的人?
蔡鞗站在門口,隨意的看向周圍,鴇頭打扮的花枝招展,騷姿弄首的走到了蔡鞗面前。
“哎呦,客人,現在還不到營業的時辰呢,您還帶著人來了這是?”
專業!這就是專業!盡管她認識蔡鞗,也知道蔡鞗來這的目的,但還是表現出欲拒還迎的意思。
蔡鞗點點頭,笑道:“嗯,可是我來都來了,總不能讓我再回去吧。就在這里,我坐會,等著你們營業就是了。”
“呵呵,客人,瞧瞧您說的,我只是提醒一聲尚未到營業的時辰,大部分的姑娘們還沒有梳洗打扮呢,怎么能趕你走呢。你先坐,我給您先上壺茶,順便問一句,您是來喝花酒呢,還是打干鋪呢?我這一般是不拉鋪,也不住居。”
都是些青樓的專業術語,蔡鞗明白是什么意思。
呵呵笑著,蔡鞗道:“我來隨便逛逛,你也瞧見了,我家侍女不放心我,我也啥事干不了。索性,你就找幾個姑娘唱唱曲,然后陪我喝喝酒就行了。”
“那行,不知客人您?”鴇頭顛了顛手,意思是暗暗詢問,您來玩帶銀子了嗎?
蔡鞗十分佩服黃翠翠的手段,雖然這青樓是小酒的,但這人,可是黃翠翠,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被她訓練的這么有素,扮演個青樓鴇頭都能這么專業,來人先看銀子,這是標準的青樓鴇頭做派。
蔡鞗呵呵一笑,搖頭道:“我沒帶銀子。但是呢,我想和你做個生意。”
“做生意?”鴇頭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看的是蔡鞗心里直佩服,都有些懷疑她以前是不是就干這個的。
“客人,你來我青樓里做什么生意啊?我這的生意可都是客人出錢,我出姑娘。”
保持著禮貌,但也沒有了剛才的那般熱情,鴇頭的動作,讓人看不出一點點的破綻。
渝夢站在蔡鞗身后,一直好奇的看著蔡鞗,心里想知道百戶大人又有了什么好的生意點子。
看著鴇頭抱胸,表現出有些冷漠的樣子,蔡鞗哈哈笑道:“你這青樓是剛開的吧?一般青樓都會有自己的曲子和詩詞鎮樓,我看你那旗樓的墻上還尚且空著,不如我以一首詩詞,加上一首曲子,來換我這一夜的風流。你覺得如何?”
鴇頭聽著蔡鞗的話,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似是在思考!
片刻之后,鴇頭說道:“那,如果客人能做出什么驚艷之作,那以后客人來我們紅袖閣,我們為客人全部免單,姑娘任客人隨便挑。但僅限于客人您自己哦。”
蔡鞗笑了笑,這黃翠翠的手下,頭腦反應就是快,配合著自己,居然連以后的路都給鋪好了。
“行,那就一言為定。渝夢,記住了,以后,這里就是小爺的地方了。”
一個小爺的地方,是在暗示渝夢,這里以后咱們密偵司罩著點,也算是為小酒和黃翠翠找了個靠山。
渝夢點點頭,明白蔡鞗的意思,但還有所好奇。
“大人,您要是以后不來呢?”
渝夢的問題有些搞笑,蔡鞗的詩詞能力她又不是不知道,居然還這么問。
蔡鞗沒有回答,倒是鴇頭搶先了一句問道:“大人?您是官?恕妾身有眼無珠了,敢問您是哪里的官?”
“密偵司,百戶官。”
“密!”鴇頭裝作驚訝了一聲,隨即又是裝作親切地笑了起來,討好般的拉著蔡鞗衣袖請他坐下。
“呵呵,瞧瞧我這雙眼啊,居然差點得罪了一尊大佛,客人您能來我們小店,簡直就是小店的榮幸啊,有您照顧著小店,是小店的福氣。大人你以后沒事常來就行了,小店隨時恭候。”
不動聲色,鴇頭借著渝夢的話,又給蔡鞗增加了以后來這的一個便利。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伺候不好小爺,那小爺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蔡鞗說著話,伸手捏了鴇頭的圓潤的下巴一下。
“怎么可能呢,就是不知道,大人是不是真的是那衙門里的官?”
專業!真是專業!恐怕這些人已經知道了渝夢的身份,在這表現得滴水不漏。
黃翠翠是專業的情報人員,而在這一點上,劉蓉蓉除了狠辣,論訓練調教人手,她是不如黃翠翠的。
鴇頭年紀不大,畢竟當時蔡鞗救下的那些姑娘年紀都很小,平均也就是十八九的年紀。
鴇頭笑呵呵的招呼著蔡鞗,而梁輔卻是裝作想要結交的樣子,提著一壺酒,笑呵呵的朝著蔡鞗點了點頭,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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