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色本能的陰沉下來,滿眼的兇狠,直接拂開虞暖的手,就要反擊。
然而,在觸及到她雙眼的時候,他生生將手掌停在了虞暖脖頸前..
眸底快速的閃過一絲什么,微微歪頭,神情掙扎而克制。
虞暖雙眼微微瞇起,垂眸復雜的看著他懸著的手..
余光看到空閑的桌子上放著的鎮靜劑,短暫思索幾秒,她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見她走開,封景祐掙扎的內心驀的一慌。
“唔...”
虞暖被突如其來的雙臂緊緊圈住,身后男人發了狠似的要將看中的獵物圈禁。
兩人之間緊密相擁,互相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阿祐?”
虞暖皺了皺眉,而這時,男人再次將手臂收緊,仿佛這樣就可以將她融進骨血,安撫狂躁起來的心跳。
虞暖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也意識到他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眼看著距離桌子還有好幾步的距離,她眼波流轉,垂在手邊的右手悄然抬起。
曼殊的空間并不大,放不了太多的東西,唯一的一支鎮靜劑還是上次他們從海島回來之后以防再有萬一她放進去的。
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針管里的藥劑很快發揮作用...
虞暖推門而出,不出意料的甘橋已經拿到了所有查到的消息等在門口。
“夫人,這是醫院的監控,老板就是在這里待了一整天。”
甘橋往她身后探頭看了眼,然后將手里的電腦遞給她。
同時他的心里也在嘀咕,里面的鎮靜劑還在,難不成是夫人直接給打昏的?
不應該啊..
他沒聽見打斗的聲音也沒聽見老板的慘叫啊...
監控里雖然有聲音,但畢竟實在醫院的走廊和大廳,人聲嘈雜,很難從中分辨出封景祐說了什么。
更何況他全天都是帶著口罩的。
半夜發光的電腦...
小胡茬,眼下黑青..
虞暖從后面抱住他...
“你有事瞞著我嗎?”
封景祐怔怔的抬眸,憔悴不堪。
張了張唇,但因為半天沒說話第一時間沒有發出聲來。
抱頭...
眷賴,不安..
而虞暖此時自顧自的再次說了一句話,“我也有事瞞著你...”
“要不..一起說?”
“我的身體很難有孕。”
“我們能不能不要孩子...”
兩人幾乎是同時用盡了氣力,才將話說出來。
然后,兩人都傻眼了一瞬。
封景祐擔心虞暖身體。
第二天又叫了郭禹辰來做檢查。
郭禹辰釋懷。
日落西山,郭禹辰失魂落魄的從別墅走出去。
對比來時的掙扎,他此時更多了些絕望。
尤其是后來,虞暖告訴他,褚子月留下的信里明確說了,她恨極了荊應恒。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堅持毫無意義了。
倘若只剩了恨意,那根本就不算愛情,而是施暴者與受害者的關系...
而他,是其中的幫兇。
...
一連幾日,虞暖都在實驗室里待著。
遇刺,試探。
“有點意思...”
...
“砰...”
毫無征兆的,虞暖手上一抖,試管里的藥劑登時掉落在地上。
再看她的臉上,幾乎是瞬間變得煞白,扭曲著的面容痛苦非常。
“啊.嘶..”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生生挖開,她的額前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巨大的痛苦讓她難以自抑的整個人顫抖起來。
“砰..”
桌上的實驗試劑被胡亂掃落在地上,‘噗呲噗呲’閃爍著危險的信號。
不好!
虞暖艱難的用桌沿撐住身形,卻只發現地上的試劑正在快速反應!
寒意霎時間席卷全身。
她立馬踉蹌著離開實驗間,并在最后之際開啟了最高一層的防護系統。
‘砰!’
‘砰砰...’
幾乎就在她離開實驗室的同一時間,身后傳來一陣陣的爆炸聲。
郭禹辰剛好過來找她,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震感。
他錯愕的張著嘴,“姑奶奶,你這是改研究炸藥了?”
邊說他一邊伸長了脖子往實驗室里望去,當半天沒得到回應,他這才發現虞暖的情況好像不太對,“你怎么了!?”
“誒誒誒...你別倒啊!!....”
剛才還一臉興味的郭禹辰瞬間就慌亂起來,手足無措的雙手虛虛的護著虞暖,似乎是想扶但又顧忌著什么。
在求生欲和眼看著虞暖掉地上之間,他幾乎是耗盡了腦細胞,然后選擇了蹲在地上,讓虞暖直接倒在他背上..
而后,馬不停蹄的將人扛起往別墅里奔。
“喂喂喂,姑奶奶你可別跟我碰瓷啊,我可什么都沒做啊...你可千萬別昏啊..”
“你得給我作證的啊,不然我會被你家那位弄死的啊!老大啊喂,虞暖?你說句話啊倒是,吱一聲啊!”
...
“還沒消息嗎?”
“舒辭那邊回來的消息也是一樣,自進了m洲境內,封域便杳無音信了,我們找到了其中一個護送他的人,但晚了一步,人已經死了...”
聞言,虞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司南那邊有幾秒的遲疑,“軍部的人不是說他就是已經死在了實驗臺上嗎?”
“絕不可能!!”
虞暖幾乎是立馬就反駁了他的話。
“封域一定還活著!!”
她絕對不相信封域真的死在了實驗臺上。
可不相信是一回事,剛才那股強烈的不安也讓她再沒有那么的堅定...
指尖微微蜷緊,她繼續道“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是已經變成了一盒土也得給我分毫不差的拿來!”
頓了頓,虞暖雙眸瞇起危險的視線,“無論如何,一定要在特總軍局之前找到他!”
掛了電話,虞暖手指輕敲著桌面。
今天那種莫名的心悸有一瞬間真的讓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她的心愈發不安了...
即便只是猜測,她也必須得找到封域拿到答案。
而在她出神之時,一雙黑色皮鞋突兀的映入眼眶。
虞暖詫異抬眸,見到來人,剛才繃起的弦驀然一松...
只是,郭禹辰的臉色卻沒那么好看,“我檢查不出你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阿祐那邊...”
“我還沒告訴他!”
“那就好...”
“虞暖!你剛才那個電話是不是跟你的身體狀況有關?封域對你做了什么?你剛才的不適是不是就是因為封域?”
虞暖動作一滯,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她沒說話,只是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郭禹辰終于頂不住..
不太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我不是故意聽你打電話的...”
虞暖輕嘲出聲,“郭大少爺,你好像終于聰明了一回。”
郭禹辰悄無聲息的退后幾步,“你這個表情怎么好像是要把我滅口的樣子..”
...
“你怎么又..”
虞暖抬眸,話音一頓,才發現面前的并不是去而復返的封景祐。
她神情淡淡,“怎么是你?”
封景森不想承認他承認他從虞暖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么一絲嫌棄。
輕咳一聲,“崇沐讓我跟你說你改良的藥劑配方已經做了一批樣本,進入試驗階段了。”
“所以呢?”虞暖不解的看向他,“那老頭是被你們監禁了?”
“??我們監禁他干嘛?”封景森顯然不明白為什么虞暖這么問。
虞暖神情未變,只是眼中的不耐更甚了些,“既然沒被監禁,一個電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怎么勞駕首領大人親自跑一趟?”
封景森一噎...
他真的很想聽不出來她語氣里的諷刺。
他是哪里招惹到她了嗎?怎么感覺每次虞暖跟他說話都帶著刺呢。
見她已然開始搗鼓她那些瓶瓶罐罐的試劑,封景森臉色更難看了點。
這是有多不待見他...
他擰了擰眉,雖然很不滿但還是說出來意,“你之前送過來的證據很有用,根據司巖祁和封紹則的口供,我們得到了一份名單,是已經和燼森達成合作的家族。”
“原來首領大人是來感謝我的大恩大德的?”虞暖頭都沒抬道。
封景森:“...”
男人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著。
原本到嘴邊的‘謝謝’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
“對了,時季則呢?”
封景森搖了搖頭,“什么手段都用了,問不出來..”
虞暖終于從繁雜的實驗中抬眸瞥了他一眼,雖未說話,但眼中的嫌棄之意極其明顯。
簡直就差把‘廢物’兩個字寫臉上了。
...
時季則清醒,見虞暖,不斷說虞暖有病,且病的不輕。
虞暖:“我能直接弄死他嗎?”
“你覺得呢?”封景森無語。
又看了看時季則。
你說你小子沒事惹她干嘛?
...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是同樣的清澈的疑惑。
“干嘛呢?”
虞暖抱著臂,偏了偏頭,一臉的莫名。
“你干嘛呢!?”
封景森眼角抽了抽,同樣覺得她莫名其妙,“你上啊...”等花生米下酒呢?
他輕抬下巴,朝著時季則的方向示意。
虞暖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幾分,歪了歪腦袋,“上什么上?你倒是找你們總部的催眠師過來啊!”
這下換封景森表情失控了,“什么!?你不會?”
虞暖幾乎沒有猶豫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哥,你自己想想這現實嗎?老娘我之前十六年閉關修煉學了黑客和醫術還不行,還得再整個催眠術?”
“..合著我是什么只用錄入系統的電腦ai是吧?拜托!生產隊的驢都沒有這么勤勉的...”
封景森抽搐著嘴角,這說的是什么話?
“不會就不會嘛...”
有哪家姑娘是自己把自己比作驢的嗎..
吱哇亂叫,極度痛苦面部扭曲,綁在儀器裝置上動彈不得。
“首領,他的意志比較頑強,還是沒有問出來什么啊...”
“意志頑強那就繼續啊,多用他那寶貝儀器刺激幾回就是了,舍不得電費啊?”
“你..那也不能一直用啊,這種儀器對大腦傷害極大,要是像你說的,有沒有收獲另說,他是定然會精神崩潰的,嚴重的話命都沒了...”
“虞暖,這算是虐殺俘虜了...不妥...”
“這樣啊..”虞暖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
“”
“你那個大聰明的弟弟,”
“真不錯,還有意外之喜呢。”
“所以你原先根本不知道他有線索?”
“哦...不道啊...單純想折磨他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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