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

聽著秦氏的話,蘇蒹葭差點笑出聲來,她這是把沈追當作路邊的野狗了。

連她都沒有想到,這么損的招數。

真是西山上的筍,都被秦氏給挖完了,她呀!真是筍的明明白白的……

老夫人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獸醫不都是給畜生看病的,請獸醫來能行嗎?”

“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萬一有用呢?”秦氏在心里冷笑,沈追可不就是個小畜生,請獸醫來給他瞧病,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老夫人還是猶猶豫豫的,這哪有獸醫給人看病的。

“母親,我覺得大嫂嫂說的有理,試試也無妨。”不僅沈青芷討厭沈追,沈青瑤也不喜歡他,她總覺得他那個人虛偽的很。

她這么一說,老夫人當即下了決定,她指使身邊的婆子去給沈鶴亭說一聲。

至于這獸醫,請還是不請,讓鶴亭做決定吧!

書房。

沈鶴亭一夜未眠,他不見半分憔悴,只眉頭緊鎖,一臉愁容,他已經所有太醫都請來,可還是無計可施。

若行簡真出了什么事,叫他如何跟他父親交代。

難道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蒹葭出手了嗎?可他內心一萬個不愿意,他不想讓她見那腌臜的一幕。

“蕭戰。”突然他開口喚了蕭戰一聲。

“不知侯爺有什么吩咐?”蕭戰立刻推門而入,他也熬了一夜,除了眼下有點烏青,整個人瞧著精神抖擻的,這可怨不得他。

實在是大少爺這事提神的很。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

到最后大少爺真的會廢嗎?

沈鶴亭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眸光一凝,正準備開口,就在那時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來了,打斷了他的話。

書房重地,外人也不便進來,那個婆子隔著門,傳達完老夫人的意思就回去了。

請獸醫!!!

蕭戰眼神一亮,這主意到底是誰想出來的,簡直絕了!

他怎么沒有想到呢!

說不定還真有用,可若是真去請獸醫,大少爺這名聲,還能有個好嗎?

沈鶴亭當機立斷,看著蕭戰說道:“你立刻去把崔院首請來。”

“侯爺。”說來也巧,他話音剛落,崔院首就自己找了過來。

蕭戰立刻開門,將崔院首迎進來。

崔院首急得滿頭大汗,一見沈鶴亭便開口說道:“侯爺,大少爺的情況很是不妙,若是在耽擱下去,要么壞死,要么只能動刀子了……”

至于怎么個動刀子法?

自然是一刀兩斷,一了百了……

蕭戰聽后,下意識夾緊腿,這話他聽了覺得疼。

沈鶴亭面色冷肅,他說出獸醫的事來,“崔院首覺得此事可行嗎?”

這這這……著實把崔院首給難住了,讓獸醫給人看病,也虧得侯爺能想出來,這可真是曠古奇聞呀!他斟酌過后,拱手說道:“侯爺,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妨一試!”

雖然沒有這個先例。

但可以開個先例不是。

而他,便是這個先例的見證人,想想還怪激動的嘞!

沈鶴亭立刻叫人去找獸醫,他雙眸微瞇,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想因為這事,臟了她的眼睛。

這活又落到蕭戰頭上,他找來的是京都最有名的王獸醫。

秋白院。

得知沈鶴亭當真叫人請來獸醫。

蘇蒹葭垂眸一笑,有了獸醫這濃墨重彩的一筆,接下來沈追可真要名揚天下了。

這也就是為何,她一點也不著急將二房攆出去。

讓她們狗咬狗不好嗎?

若是將他們都攆出去,可就得她親自下場,去和沈追他們斗法了。

秦氏眼角的笑紋怎么都遮不住,這可真是好啊!趕明她就叫整個京都都知道,這個小畜生干的好事。

她一定要把這個小畜生的名聲給搞臭了。

崔院首和一眾太醫還都在,見蕭戰真請了個獸醫回來,眾人的表情真是一言難盡的很。

王獸醫還是頭一回來這種高門大戶,見這么多人全都看著他,還一個個錦衣華服,一看就氣度不凡,他不禁有些局促不安,一臉討好的笑看著蕭戰問道:“不知這位貴人,叫小的來,是給家里母馬接生,還是有馬兒受傷了?亦或者是要小的給貓貓狗狗看病?”

他暗戳戳打量著流云居,真是滿腹疑惑。

誰家的馬不是養在馬廄里,怎么把他領到后院來了?!

難道這里面養著馬?

一眾太醫,全都朝蕭戰看去,合著你小子都沒給人說清楚,叫人來干什么的!

蕭戰嘴角猛地一抽,這才告訴王獸醫,讓他來是干什么的。

“啊!不行不行,小的是獸醫,是給家里大牲口看病的,求貴人饒命啊!小的實在是干不了這個活,求求了,放小的離開吧!”王獸醫一聽他這話,嚇得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那個老天爺了,這活,他沒干過,是真的不行呀!

這人和畜生,他能一樣嗎?

“我再給你加一百兩銀子。”蕭戰沒辦法,只能利誘。

王獸醫抱著他的大腿都快哭了,“貴人,你就是給小的一千兩,小的也還是那句話,這活小的真干不了啊!求貴人大發慈悲,饒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都等著小的回去呢!”

說到最后王獸醫放聲痛哭起來。

看的一眾太醫都有些不忍直視,他們干的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所以都習慣了,可人家王獸醫不是呀!

這不是為難人嗎?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少爺疼的昏過去了。”見王獸醫哭的嗷嗷的,蕭戰只覺得頭都大了,就在那時云兒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蕭戰一聽,提溜起王獸醫的衣領就走,“你只管盡力一試,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賞你五百兩銀子。”

王獸醫的眼瞬間亮堂起來,他轉身一把抱住蕭戰的腰,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你說的可是真的?”

蕭戰重重點了點頭。

王獸醫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余光看向一眾太醫,心想有這么多人證在,想來他也不會騙他。

蕭戰幾步上前,把王獸醫推進屋里。

屋里靜悄悄的,王獸醫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對狗男女。

啊呸!什么狗男女,那分明是他的財神爺。

他壯著膽子走上前去,見兩個人縱然已經暈死過去,男的還疊在女的身上,他嘖了一聲,單手撫摸著下巴,仔細回想起來。

這事擱在人身上,他還是頭一回見。

可若是擱狗身上,他可就見的多了,他家里養了一條母狗,每到發情的時候,外面的野狗就會前赴后繼撲上來。

今天鎖一回,明天鎖一回,實乃家常便飯。

那時候他是怎么做的?

驀地,他靈光一閃。

對了,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