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安晏在從李彧的御書房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有些吃驚。
另外,他也想知道萬通鏢局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跟陳安晏一樣,徐鏢頭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也十分吃驚。
而他也向陳安晏解釋,萬通鏢局在北周的眼線應該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只不過,萬通鏢局跟軍報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最快的軍報為八百里加急,在沿途的驛站換馬不換人,可日行八百里。
從北周到大梁京城只需短短數日而已。
而對于萬通鏢局來說,盡管他們聽了陳安晏的建議,每個分舵負責行省內部的運輸,傳遞消息的速度自然比不上這些軍報的速度。
按照徐鏢頭的估計,既然朝廷的軍報到了,那萬通鏢局的消息最多慢兩到三天也會傳到京城。
到那個時候,或許萬通鏢局會知道一些樞密院不知道的情況。
除了這件事之外,徐鏢頭倒是也問起了一件事,之前陳安晏為了查自己的身世,借口要買馬找到了馬幫。
可是,后來因為被徐鏢頭發現,再加上沒過多久,他就去了一趟東北,所以這件事倒是擱置了。
原本馬幫的人其實是想直接找陳安晏問個清楚,那些馬到底還要不要。
但那次實際上在陳安晏離開之后,徐鏢頭便又找上了馬幫的那位任長老,雖然他并沒有將陳安晏的身份告訴馬幫,但他卻是放下話來,盡量不要去找陳安晏,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自己聯系。
因此,在陳安晏去東北的那段時間里,馬幫已經找過萬通鏢局多次。
好在萬通鏢局跟馬幫似乎也有些交情,所以并沒有找上門。
對于徐鏢頭來說,他之前其實已經猜測陳安晏讓他去告訴馬幫自己要買馬,是為了去探馬幫的虛實,但他又擔心陳安晏真的需要這些馬,所以就算陳安晏不找他,他也會來找陳安晏。
而對于陳安晏來說,他原本是想將這些馬送給耶律平的,但上次耶律平在收到陳安晏的信,也寫了一封信送到陳安晏的手里后,他便再次消失了。
就連萬通鏢局也不知道他的動向。
陳安晏也想過將馬送給杜和安,按照如今的市價,一匹普通的馬大概是十幾兩銀子,一匹軍馬則是在二三十兩。
所以,一千匹軍馬總共大概在兩三萬兩左右而已。
這對于如今的陳安晏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陳安晏在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后,還是決定另想辦法。
他擔心這件事一旦傳揚開來,會引起單文柏他們的注意。
無奈之下,他只能讓徐鏢頭去告訴馬幫,這些馬自己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要。
又過了兩天,徐鏢頭總算是帶來了消息。
按照萬通鏢局傳回來的消息,北周這次之所以調集兵馬并不是為了對付大梁,也不是為了向大梁西南方向動兵,似乎是為了平叛。
不論是陳安晏還是徐鏢頭,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都覺得十分意外。
因為按照他們的眼線之前傳回來的消息,北周境內應該沒有出現叛亂。
難道是他?
陳安晏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字!
可是,這才短短一年,他根本不可能有對抗耶律恒德的實力。
莫非在他的身上,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陳安晏想到的,自然是北周前南院大王耶律平。
在耶律平的“死訊”傳回北周后,耶律恒德一面派人來大梁討要說法,一邊卻是安排心腹接管了北周南院。
如此一來,如今的北周已經完全掌控在耶律恒德的手中了。
可是,以陳安晏對耶律平的了解,他應該沒有這樣的能力。
去年在面對那些殺手的時候,耶律平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就算過去他在軍中極有威望,但造反可不是兒戲。
更何況,在這些年里,耶律恒德也多次加強了對軍方的控制。
至于萬通鏢局,他們跟陳安晏的想法一樣,都認為耶律平應該沒有造反的實力。
所以,眼下他們也只能看能不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了。
又過了幾天,黎永福的人總算是來了。
在這段時間里,黎雨竹和趙璐婷之間的關系倒是親近了不少。
靠著黎雨竹的幫忙,趙璐婷也總算是在陳安晏那些“苛刻”的條件下,在陳宅生存了下來。
在得知自己就要離開了,黎雨竹甚至擔心在自己離開之后,趙璐婷無法照顧自己。
在得到喜兒的保證后,黎雨竹便跟著黎永福的手下離開了陳宅。
如今的趙璐婷也已經變得十分“乖巧”,恐怕他的那些丫鬟和下人見了,都會懷疑他們的眼睛。
在這段時間里,趙璐婷和黎雨竹每天都會洗菜洗衣,還要收拾自己的屋子,趙璐婷的雙手也變得粗糙了許多。
讓陳安晏覺得欣慰的是,如今已經聽不到趙璐婷的埋怨了。
在黎雨竹離開后的第三天晚上,徐鏢頭又來到了陳安晏的屋里。
他告訴陳安晏,就如陳安晏預料的那般,來接黎雨竹的,根本不是黎永福的人。
陳安晏之所以能看穿,是因為他在派人去找黎永福之前,曾經交代手下,讓他到了天津之后便暫時留在天津,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黎永福的底細。
另外,在見到黎永福之后,還要讓黎永福的手下帶一封書信回來。
可是,前幾天來到這里的兩個人并沒有提及任何關于書信之事。
因此,盡管那兩個人身著官差的衣服,手持天津府出具的路引,還操著一口天津口音,陳安晏還是立刻知道這兩人并非黎永福的人。
所以,陳安晏請徐鏢頭派人暗中跟著。
之前他就擔心卓定方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還會繼續對黎雨竹下手。
所以,自然不會那么輕易就讓人把黎雨竹帶走。
而這兩個人也十分謹慎,似乎是擔心太快動手會被人發現,所以,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晚上,那兩人便商議著準備動手。
就在萬通鏢局的人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直接把那兩個人殺了,隨后便直接將黎雨竹帶走了。
萬通鏢局的鏢師見狀,并沒有立刻露面。
在他看來,此人既然救下了黎雨竹,應該不會要她的性命,于是他便繼續在暗中跟著。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處荒宅。
在這荒宅外面,便隱隱聽到里面有一些細微的動靜。
那人將黎雨竹帶進去之后便直接離開了。
萬通鏢局的人想要追上去,卻發現此人輕功極高,而且他也擔心黎雨竹的安危,因此,他只能又退了回來。
后來才發現,這荒宅里的,才是黎永福派來的人。
這個鏢師這才將那里的消息傳了回來。
聽到黎雨竹無恙,陳安晏也松了口氣。
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后,他越發覺得這黎雨竹難得。
而且,若是按照李彧對她的印象,她有很大的機會可以進宮伴駕。
所以,陳安晏也越發的想要弄清楚這件事背后的真相。
又過了幾天,淮陰侯的人終于也來到了陳宅,將趙璐婷接了回去。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陳安晏便帶著薛啟堂離開了陳宅。
五日后,他們一行來到了高陽縣,這里正是黎夫人的娘家。
黎夫人的娘家姓宋,稍稍打聽之后,幾人便來到了宋宅。
遞上拜帖之后,起初那位黎夫人并不愿意見客。
畢竟,在回到娘家之后,她幾乎誰都不見。
而且,黎夫人也并不知道陳安晏究竟是什么人。
無奈之下,陳安晏只能讓人通稟,說他們是為了黎雨竹而來。
聽到下人的傳話后,這位黎夫人總算是露了面。
看得出來,她并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
但在得知陳安晏他們是從京城趕來,也猜到必然是發生了什么事。
原本黎夫人是想將陳安晏他們請到花廳,但陳安晏卻執意要去黎夫人他們的院子。
其實,陳安晏此舉頗為無禮。
不管怎么說,那里是黎夫人和黎雨竹生活的地方,讓陳安晏進去實在多有不便。
可是陳安晏卻執意如此,還說黎雨竹危在旦夕!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黎夫人心中大急,只能照辦。
進了院子之后,陳安晏便將黎雨竹兩次遇刺之事告訴了黎夫人。
只是,他并沒有透露是卓定方等人指使所為。
黎夫人聽了頗為心驚。
而在得知黎雨竹無恙后,才算是松了口氣。
眼下,她也知道了黎永福的人已經帶著李彧返回天津,想來,在去了天津之后,應該會直接送回這里。
不過,陳安晏對此卻并不樂觀。
他告訴黎夫人,已經數次有人想要對黎雨竹不利,等回到了宋宅之后,可沒人保護黎雨竹,到那個時候,恐怕還是會十分危險。
似乎是覺得陳安晏所言有理,黎夫人卻是急得連連落淚。
很快,她便想到了一個辦法,說道:“若是讓他留在天津府如何,有衙門的人,想來那些人也不敢進衙門殺人!”
陳安晏這時候先是點了點頭,隨后才說道:“此法雖可行,但黎夫人放心將黎姑娘一個人留在黎大人那里嗎?”
聽到陳安晏話中有話,黎夫人立刻臉色一變,說道:“他們是父女,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她的口氣,若非陳安晏救過黎雨竹的性命,她都要下逐客令了!
進來的只有陳安晏一人,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陳安晏已經將這個院子都打量了一遍了。
這里一共有四間房,從外面看,似乎并沒有佛堂。
但陳安晏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頌香的氣味,而且正是從中間那間屋子里傳出來的,想來,在這間屋子的后面,就是黎雨竹之前所說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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