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雨的抱歉,韓成只是抽著煙,選擇了沉默。
顧雨看向玫瑰,玫瑰一副你怎么選跟我無關的樣子,再看向宮水理惠子,宮水理惠子揉捏著自己的衣角,低下了頭。
顯然,顧雨對玫瑰是沒有任何期待的,但對于宮水理惠子,她必須提醒,同時也是提醒在場的所有人!
“你不是把韓成當作神明嗎?”顧雨看著低著頭的宮水理惠子:“你身邊的韓成,確實是你認識的韓成,但是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對面的韓成,你們口中的韓鬼,才是你口中信守縣那個滔天異能的真正來源,也是你這個神女應該信仰和供奉的神明。”
宮水理惠子抬起頭,很小聲,但也很堅定的說道:“我不知道韓成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立花君,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
宮水理惠子的眸子里,是多年前那個神社下看她表演的黑貓能面,也是唯一一個自始至終真的把她的表演當做是一場侍奉神明盛宴的干凈少年,同時,也是那個被月光照拂的闖進她這個神女心中的真正的月神!
顧雨被氣笑:“誰要把他怎么著了?!”
說完,顧雨看向一圈的人:“你們怎么了,現在不是在說誰是真正的韓成嗎?”
“這個韓成,確實是我們認識的韓成,但也只是我們認識的韓成,”顧雨堅定的指向對面的韓鬼:“但他,才是真正的韓成,和我們一樣的出生在這顆星球,并在這顆星球上長大的真實存在的人!”
在場的人中,只有閻王一個人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現,他早就知道韓成是個穿越者了。
而另外兩個知道韓成是穿越者的,一個被微客送出了戰圈,另一個現在在龍盾學院的中校區負責古武教學。
顧雨用自己的話,解釋著兩個韓成的區別,也解釋著滿庭芳這個絕對感知擁有者都無法準確分割判定的原因。
顧雨看看韓鬼,再看看韓成,自己先捋了一下,這才繼續開口:“就先叫你們韓成和韓鬼吧!”
雙手空蕩蕩的韓鬼點點頭,算是應允了顧雨的說法。
“這個韓成,就是我們認識的韓成,龍盾局十三小隊的前隊長,和你們兩個一起參加的春雷集訓,”顧雨指指滿庭芳和馬平川,又看向影子,死神和微客:“也是你們的老板。”
“你的后勤組員工,”顧雨的眼睛從墨鏡下掃過田飛象,最后看向嚴順,嚴順搖搖頭。
顧雨說道:“那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了。”
眾人中,只有芳滿庭是最不在乎誰是真韓成的人,她只在乎誰是真的滿庭芳。
而滿庭芳,現在還在消化顧雨的話。
顧雨環顧一圈后,繼續說道:“沒錯,我們的兄弟,愛人,同事,戰友,下屬,上司,包括當初在洛城,在桃源,在南明,在和國,在圣雅戈,在黃金碼頭酒店,以及最后的星盾,現在的星盾盾長,都是這個韓成!”
“但是!”顧雨提醒著所有人:“這個韓鬼,才是真真正正的韓成,和我們一樣的,屬于這個星球的人!”
“那個和我們有著大差不差的童年,父母死于車禍,最后被安排進安市黃梧區康療中心的,是對面的韓鬼,只不過我們都不認識他,也只是在那些塵封的資料里,有過或多或少的一些最蒼白的文字了解。”
“但你們不要忘了,他才是那個在這個世界出生,生長了十九年的真實存在的韓成,且!只是我們這些人不了解他,但不要忘了,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老師,同學,朋友,甚至是遠方親戚!”
“這一點是永遠無法否認的!”顧雨把兩個韓成之間的差別講的清清楚楚:“韓鬼才是這個世界的韓成,而韓成只是我們認識的韓成,他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眾人消化完顧雨的話,顧雨才繼續說道:“他們根本就是兩個靈魂在共享一個肉體!”
“就像……”顧雨深吸一口氣:“……我一樣!”
眾人看向顧雨,顧雨繼續開口:“只不過,我的那個另一個世界的靈魂運氣不好,她沒有占據我的身體,便徹底的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些烙刻在她靈魂深處的記憶,一些口頭禪,一些在她那個世界耳熟能詳的旋律。”
“你就是因為這樣,才答應和我交往的吧?”顧雨看著韓成,韓成不說話。
顧雨說的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韓成后來也是意識到了顧雨好像對他的那個世界并不了解,才猜到了這其中的差異,才會慢慢的疏遠顧雨,而顧雨重復著當初對韓成說的話:“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愛你,不管是我,還是我。”
“我知道。”這是韓成在眾人到達之后,說的第一句話。
而顧雨之前的道歉,也真的只是在針對另一個世界的顧雨消失這件事本身道歉,并不是說顧雨不愛韓成了。
“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她真的消失了,唯一能證明她存在過的,或者證明你那個世界存在過的,也只有這些年你在我這里試了無數次的那些細小的信息,”顧雨看著韓成:“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但你一定要記得,我!這個世界的顧雨,也是愛你這個另一個世界的韓成的!”
“我也知道。”這是韓成在眾人到達之后,說的第二句話。
“那你還選他!”玫瑰在韓成身邊的時候,腦子時好時壞的。
果不其然,顧雨淡淡的瞅了玫瑰一眼:“女人,有時間長那么大的胸,也要花點時間長長自己的腦子!”
“不像你!”玫瑰是最看不慣顧雨的:“花的時間,都長腦子上了!”
顧雨不愛搭理玫瑰,玫瑰也不愛搭理顧雨,玫瑰一扭臉,但顧雨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們都怎么了?誰讓你們選了?現在不是在討論誰是真韓成的問題嗎?”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顧雨有時候都不知道是自己太理智了,還是這些人想的太多:“韓成是我們認識的人,但韓鬼才是真的韓成!”
“而且,你們最好搞搞清楚!”顧雨深吸一口氣,道破這里面的玄機所在:“韓成確實為這個世界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你們捫心自問,現在的,我的,韓先生,還適合做什么星盾的盾長嗎?”
“就他這要什么沒什么,還有點低血糖的身體?!”
“問題的重點是,”顧雨看著對面的韓鬼:“這個真的韓成,和我們同屬一個世界的韓成,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們還認為這是真假韓成的問題嗎?”顧雨提醒著所有人:“我再提醒你們最后一句,我的韓先生已經廢了,而這位真正的韓成,一分鐘就能殺我們九次。”
“這個世界究竟怎么走,跟我的韓先生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顧雨墨鏡下的眼睛盯著對面的韓鬼:“現在,你怎么說?”
滿庭芳恍然大悟:“臥槽,我兄弟居然是個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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