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倏地驚了一下:“一半家財?”
陳氏紅著眼睛點了點頭:“是呢,不僅相府的一半家財,相爺之前發現的一條礦脈,也給了她當嫁妝,還有她母親的全部嫁妝,以及冥王送來的全部聘禮,這些全都要給她當嫁妝。”
“安氏的嫁妝她全要了?”云老夫人的臉色已經開始不好了。
陳氏見狀,立刻順桿道:“可不是嘛,先夫人可不只生了她一個,還要我們肖末呢,她竟然完全不為自己的親弟弟考慮,將先夫人的嫁妝都要去就算了,還有相爺的那條礦脈,相爺原本也是打算留給肖末的,結果又被她要了去,這么多的嫁妝她還不知足,就又惦記上相府的家財了,一半家財,這可都是我們肖末的,現在相爺已經答應了,母親您可要為肖末做主啊!”
“豈有此理!”一提到云肖末,云老夫人便徹底按捺不住了:“夏露,去把大小姐給我叫來。”
“是。”夏露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云老夫人又朝陳氏抬了抬下巴:“你先回去,事情我會處理。”
“謝母親。”
陳氏的目的達到,也躬身退下。
夏露到若春苑走了一圈,才在云肖末這里找到了云若初:“少爺,大小姐。”
云肖末看到夏露,下意識地道:“是祖母喚我?”
夏露忙解釋:“老夫人請大小姐去一趟壽康苑。”
云肖末訝然:“祖母不是休息了嗎?叫姐姐去做什么?”
云若初倒是猜到了些什么,看著云肖末道:“沒事,祖母估計是有話跟我說,我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
祖母云肖末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時候叫她去,估計不是好事。
感受到了云肖末的關心,云若初笑著捏了捏云肖末嬰兒肥的小臉:“不用了,你這趕了幾天的路,肯定累了,晚上估計還有接風宴,趁著天沒黑先休息一下吧。”
云肖末掙開云若初的狼爪,沒有說話,不過看著她的眼神卻滿是關切。
云若初開心了,帶著薇兒她們便往壽康苑去了。
夏露朝云肖末福了福身,也跟著回了壽康苑。
云肖末看著云若初的背影,到底不放心,看著羊毫吩咐道:“你去祖母的側屋候著,若是祖母為難她,便回來報信。”
“是。”羊毫明白云肖末擔心什么,連忙就跟著去了。
云若初剛到壽康苑,春雨便撩簾請了她進去。
“祖母。”一進屋,云若初先給云老夫人行禮。
云老夫人沉臉看著云若初:“聽說你要了相府一半的家財當嫁妝?”
云老夫人的話印證了云若初的猜想。
估計是陳氏到老太太這兒來告狀了吧,老太太覺得她動了云肖末的份額,所以才這般生氣。
云若初深吸了口氣,看著云老夫人:“祖母是覺得孫女這要求過分了?”
云老夫人被云若初這話氣得不輕,冷聲道:“相府的家財將來是要留給相府男嗣的,你沒有資格。”
云若初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好吧,原主的確還挺悲哀的。
見她不說話,云老夫人又皺眉道:“聽說冥王那邊給的聘禮不少,將這些都給你當嫁妝已經夠多了,你既是相府的嫡長女,相府理應會貼補一份嫁妝給你,可你不該貪你弟弟的東西,相府的家財和你父親的礦脈,還有你母親的嫁妝,這些都是你弟弟的。”
老太太設身處地地為云肖末著想,其實云若初還挺高興的。
由此也能看得出老太太能成為她的友,而非是敵。
思及此,云若初軟下了聲音:“其實孫女要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末兒。”
“哼……”
云老夫人根本不相信她說的,剛哧了一聲,云若初便又道:“請祖母聽孫女說完。”
云老夫人不再開口,云若初才繼續道:“父親寵愛陳氏,云如瑟和云似錦在云家的地位,祖母也是知道的。尤其是云似錦將來是要嫁給渝王的,加上姑母這層關系,祖母覺得父親會少給云似錦聘禮嗎?”
云老夫人眸光輕閃,蹙眉道:“那不是還有我在嗎?就算你父親多給一些錦丫頭,那能多給多少,還有你弟弟在,他不可能掏空了家底給錦丫頭陪嫁的。”
“父親不會,可陳氏會!”云若初太了解陳氏了,雁過拔毛的貪財鬼,恨不得將云家所有的一切全都搜刮給她兩個女兒,而且前世她也就是這么做的。
甚至為了得到礦脈,還害死了末兒。
她之所以要將相府搬空,也是為了斷了陳氏的念想,不讓她有機會害末兒。
只是這話她不能跟老太太說罷了。
“還有姑母,將來云似錦嫁給渝王,那姑母便是她們母女的靠山,到時候姑母開口,祖母還能為末兒護住多少家財?”云若初再次將云鳳儀抬了出來。
雖然云鳳儀是云老夫人親生的,可云鳳儀現在是皇后,云老夫人到底還是有些忌憚她,可她也不信云若初。
“說得好聽,你將相府的家財都撈到你一個人手中,這就是你護你弟弟的方式?”
“是。”云若初絲毫不拖泥帶水,直言道:“我之所以要這么多聘禮,就是為了留給末兒的。”
云老夫人看著云若初的眸子里滿是嘲諷,可以說她說的她一個字也不信。
云若初知道她不信她:“我在姑母那里喝了絕育散,我此生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句話便讓云老夫人震驚當場。
看著云老夫人那震驚的表情,云若初笑了:“所以末兒會是我唯一的親人,以后我的所有財產都會留給末兒。”
云老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云若初,好半晌才緩過勁來:“你真的……”
云若初鄭重其事道:“絕育散是當著姑母的面喝的,絕不任何摻假的可能,否則姑母也不會答應將相府的一半家財給我當嫁妝。”
仿佛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在這一瞬間都想明白了。
云老夫人皺眉輕嘆:“這事你父親也知道?”
“他也鬧過。”云若初風輕云淡地說了一句,不欲多說。
云老夫人沉默了。
若這丫頭將來真的沒法生育,那她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見云老夫人信了她的話,云若初繼續道:“那條礦脈是父親跟冥王私下的交易,冥王的聘禮我也不想動,可母親的嫁妝以及云家的一半家財,將來末兒成親的時候,我都會給他,若是祖母不信,我可以現在就立據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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