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又膽大。
寧月略微松了口氣,繃直的肩膀松懈下去。
“可惜了……”
不過也好。
他打了她那么多次,這一次,算是她報復回來了。
男人目光復雜的扯了扯唇角,補充:
“因為搶救的太過及時,所以除了腦震蕩,沒什么其他的。”
寧月臉色僵了僵,她想過可能會要他一條命,或者半條命,這樣也值了。
什么叫沒什么其他的?
她一腳油門下去,明明看到他翻滾到車上,又掉了下來?
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怎么會……”
“運氣好啊,如果再晚一點,可能會腦死亡,因為及時搶救,只是腦震蕩。”
傅鄴川漫不經心的開口。
這一路上跟她說話,倒是能夠打發無聊的時間。
寧月的神色緊張:“當時明明那么多血……”
“他的大腿被劃傷了,皮外傷,血都止住了,不是大動脈。”
傅鄴川淡淡的說著,就沒了什么耐心,一個不入流的商人,他懶得多費口舌精力。
這些都是陳勉拿到的第一手消息。
當時他還覺得挺可笑的。
不過是覺得寧月可笑。
費了那么多力氣,沒動別人分毫。
這算什么?
寧月坐在那里,沒有一點慶幸。
似乎連上天都跟她作對,那么偏愛惡人嗎?
她的臉色不再開心雀躍,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傅鄴川也沉默下來。
車內恢復了冷寂。
不過很快。
酒吧到了。
不等司機下去開車門,寧月自己下了車。
她彎腰看著里面的傅鄴川,還是很認真的又感激了一遍。
傅鄴川不耐煩的抬眼,眸子漆黑冷沉:
“這樣吧,你回去想想怎么謝我,別光用說的。”
寧月愣住了。
車子離開后,她還站在那里,覺得自己真是蠢。
怎么能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怎么謝?
他缺什么?
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等等,家庭不美滿啊!
寧月恍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那個母親,還有辦公室里的照片……
他的母親自己幫不上忙了。
可是那張照片……
他喜歡蘇楠。
可是蘇楠已經結婚了,如果她沒結婚,自己還能幫著撮合一下。
寧月糾結的嘆了口氣,不過臉色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驚險的一天,終于要結束了。
她恍惚的往酒吧里走。
看著有個長的妖艷漂亮的女的,很年輕,好像還沒畢業的樣子,在那里纏著酒保說什么。
酒保一臉的無奈,看著寧月進來,眼里一亮:
“老板,你來了……”
寧月本想上樓,只能先跟他點了點頭,才打算上樓梯。
結果酒保帶著那個女的過來,一臉的不好對付:
“老板,這位小姐非要來咱們這里打工,說是幫著我們銷售酒水,我說了咱們這里不收女的,她就是不走,想讓你親口說。”
那個女的過來,同樣也在打量著寧月。
寧月神色淡淡的,蒼白,空靈,站在比他們高一級的臺階上,渾身上下帶著幾分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