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年大富醉醺醺的喊著,仿佛醫院就跟他家一樣隨意。
他從來不顧及自己和別人的臉面。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有錢,誰都能看得起你,蠻橫無理都是性格隨意。
寧月臉色蒼白的躺在那里,看著天花板。
聽著年大富的動靜還有傭人給陳勉打電話的顫抖的聲音。
在他一陣陣的砸門聲里,心跳也戛然而止。
醫院的事兒鬧得挺大。
值班醫生都報警了,那扇門都差點被砸破了,可是寧月在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勉來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他給傅鄴川打了電話,傅鄴川喝了酒,心情不好,讓他看著辦。
看著被砸壞的門,陳勉的臉色凝重。
傭人戰戰兢兢的從里面出來:
“陳助理。”
“寧小姐怎么樣?”
“她沒事,就是臉色難看得很。”
陳勉點了點頭,隨后看著醫生和警察:
“帶走了?”
警察:“是,我們人帶走了,會問清楚情況的。”
傭人欲言又止,忍不住上前道:
“那個……陳助理,寧小姐說讓警察把人放了,讓他賠償醫院的損失就行了,她不想追究她丈夫的責任。”
話一出。
連同陳勉在內的大家都震驚住了。
警察倒是見怪不怪的:
“那也要說明情況,不是她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的。”
“是,寧小姐的態度就是這個。”傭人說道。
她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個男人喝酒鬧事還家暴養小三,這個寧月竟然還能放過他?
陳勉頓了頓,“那好,我進去看她一眼吧。”
傭人點了點頭,陳勉推門進去。
病床上的人不知道睡了沒有,看上去微弱的呼吸,好像隨時都能停止。
陳勉咳嗽了一聲,“寧小姐,如果你醒著,我們談談?”
寧月應了一聲。
根本沒睡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看還是聯系寧家的人把你接回去吧,這樣比在醫院里安全。”
陳勉建議道。
寧月緩慢的睜開眼,眸子里像是籠著一層冰一樣,毫無感情:
“沒用的,他們只會一次次的把我送到他的身邊,在他們的眼里,我只是個工具而已。”
陳勉頓了頓,“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說如果你愿意,我們幫你請律師?”
寧月緩慢的轉過頭,視線冷冰冰的看著他:
“陳助理,你說的所有方法,在我出國以前都試過,離婚,起訴,報警,甚至和家里決裂,都沒用。
他們有一萬種方法來對付不聽話的我,我嫁給年大富三年,逃出過兩年,這兩年我在國外都是打黑工住在地下室的,我都不敢用自己的真正身份生存,你知道為什么嗎?”
陳勉沒吭聲。
寧月扯了扯嘴角,好似絕望的嘆了口氣,可是眼眸里卻格外的明亮,似乎火光劃過夜空:
“因為他們恨我,恨我不聽話,恨我出軌,恨我不能當一個懂事的布娃娃給他們謀利益!”
陳勉聽出她語氣里的凌厲和冷漠。
一瞬間怔住了。
更令他震驚的,是寧月話里的信息量。
出軌?
陳勉目光微閃,沒用繼續追根究底的問下去,這樣的私事,更適合私下調查,而不是擺在臺面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