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不跪。
恢弘的大殿內。
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張儒凌如此,朝蕭亦如此。
龍座上的朝天闕,也不由的將那虛弱的身子,挺直了些。
他的眼中,有著幾許期許,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
此刻的他心情是期待的,同樣帶著一些復雜。
而此時,那大殿之外,兩道沉重的腳步聲也傳了進來。
興許是這大殿中太過安靜,所以那腳步聲便就感覺特別的響。
就這樣過了片刻。
在眾人的注視中。
兩道人影一前一后跨過大殿的門檻,走進了大殿中。
來人一高一矮。
矮者在前,身體挺的筆直。
一身青釉色的官袍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格外挺拔。
他的頭發簪起,梳的的異常柔順。
俊俏的五官,帶著儒雅,帶著正氣,也同樣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而他的身后,是著了一襲銀白色的風禾。
刀削般的面容。
如墨般的眉,犀利的眼眸,高挺的鼻。
與葉亭暮的溫和不同。
此時的風禾卻是滿臉傲氣。
與其對視,一股無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興許是他長大實在是太像陛下了,所以才會如此。
又或許,身為皇子的他,氣場本身就是這般強。
無一例外的是,二人的面容之上,沒有心驚,也沒有膽顫。
顯得那般沉穩。
完全不像第一次上朝的樣子。
看著隨意的如同回家一般。
這倒是不由讓一眾大臣暗暗心驚。
更有甚者發出唏噓之聲。
這兩人果然不簡單。
怪不得連老天師都栽在了他們的手里。
此時的朝蕭,那清秀的眉宇上,不經意間掛上一抹凝重。
不過此時的他視線卻并非看向風禾。
而是看向了風禾身前的葉亭暮。
情報中顯示,一切謀劃,皆出自此人之手。
而且此人出現,從鄴城到九州,這一路都是殺過來的。
鄴城屠甲三千,錦州斬縣令,上云斬超凡,北氓屠圣。
原本以為書生之名乃是傳聞。
如今一看,所言非虛。
他確實沒想到,對方還真是個書生,而且還是個文雅的書生。
就現在這般看他,清秀的面容,溫和的笑意,能殺人?
實在是看不出來。
像這個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你拿捏不準,對方到底有何底牌。
而且能隱匿殺氣者。
其本身定然也是屬于沉著理智型的。
什么樣的對手最可怕,答案是;理性的對手。
如今的葉亭暮興許便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那自己弟弟,他方才看了一眼,便知道不足為慮。
定然是個愣頭青就對了。
看到風禾的瞬間,朝天笑的嘴角,也多了一絲酸苦的笑容。
心中不由感慨,真是年輕的自己啊。
二人行至大殿中央。
而后站定。
看著金鑾之上,那端坐的天子。
面容皆發生了些許變化。
葉亭暮眉宇一挑,別說,還真像,
怪不得在北氓城外,那老太監,見風禾直接被嚇的下跪了。
這二人豈止是神似,在葉亭暮看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龍椅上的人,氣色差了一些罷了。
風禾自然也是詫異的,因為對方長得和自己實在是太像了。
愣是盯著一個勁的猛瞅。
不時蹙眉皺鼻不說,還伴著驚嘆納悶之聲。
二人就這般看著那朝天闕。
目光不偏不倚,始終直視。
那樣子,絲毫沒有一點要下跪拜見的意思。
他們這般行徑,自然也落入了眾朝臣的眼中。
他們的面容神色各異,有驚的,有怕的,有怒的,自然也有帶著玩味的。
見皇不跪不說,還敢這般直視,簡直無法無天啊。
見二人這般無禮。
那武將之中,一個將軍上前一步。
對著二人呵斥道:“大膽,豈能直視陛下,還不快快跪拜圣上。”
風禾聞言,很不開心,他看向那五旬的老將,手指前指,就要準備開懟。
他可才不管你什么皇帝不皇帝,大殿不大殿的。
不過還好葉亭暮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神示意,阻止了他。
風禾雖然不甘,卻也乖乖的聽了大哥的話。
不過心里卻嘀咕道,等我當了皇子,第一個收拾你。
葉亭暮自知他與風禾確實失禮。
不過卻并非有意為之,實在是太像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拉著風禾,一甩那寬大的袖袍。
而后雙掌前后交叉。
彎腰九十度行禮。
“葉亭暮拜見皇上。”
風禾有樣學樣,也微微彎腰。
喊道:“葉風禾拜見皇上。”
就這般一拜一言,而后二人就再次站直了身體。
不過這次卻沒有在往朝天闕那里看了。
眾臣子又是一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沒有萬歲,也沒有跪拜。
這就結束了。
雖說四皇子從小不在宮中長大,傳聞中二人也是來自山野。
禮數這方面有所欠缺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凡九州之民,皆應該知道一個道理,那便是見到皇帝都要下跪。
這時千古不變的規矩。
這樣的道理和事情,莫非這二人不知。
這打死他們都不信。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這二人故意不跪的。
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陛下嗎?
還是在這金鑾殿中,更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
他們想干嘛.........
膽大包天,無法無天,這是此刻眾人對于二人的評價。
那朝蕭的嘴角上,不知何時咧出了一抹弧度。
他抿著嘴唇,眼角滿是玩味。
在心里嘀咕道:“還真是有趣....”
他倒是真想看看,這二人這是要作甚。
那方才呵斥二人的將領見此一幕。
更是被氣的面紅耳赤,猶如容光煥發。
他指著葉亭暮,再次呵斥。
“大膽刁民,殿下不跪也就算了,本就是皇室之人,可免跪拜之禮,你一屆平民,見皇不跪,藐視皇威是想死嗎?”
此人乃是大皇子派系之人。
此時自己支持的皇子就在殿中,他自然是要抓住機會,表演一番的。
雖然他不敢對四皇子做什么,但是,眼前的葉亭暮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區區真元境的普通書生罷了。
根本沒有傳聞中那般懸乎。
故此才有了這般一幕。
而且他表現的也不要太真實,直接被氣的渾身發抖。
只是這是演的還是真的,在場的明眼人自然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在外人看來,好像他卻并非在幫助大皇子,而是在維護皇家威嚴。
嘲蕭淺笑,既然自己的下屬愿意去試一試這葉亭暮,他又何樂而不為的。
且看好戲便可。
葉亭暮面容有些僵硬。
嘴角也不由的抽了抽。
按理確實該跪。
不過自己傲氣慣了,自然沒有下跪的想法。
還有風禾就在自己旁邊。
自己天天對幾人灌輸的思想便是天地不跪。
如今若是妥協下跪了,那風禾該如何看。
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
但是他卻依舊死撐著,沒有跪下。
自己一定要做好表率。
而且他知道,皇帝應該不會因為這事責罰于他的吧。
自己可是替他養了五年的皇子的。
他沒有說話,不言不語。
不過一旁的風禾卻是不干了。
他本來就對此人不爽。
如今對方指著自己的大哥怒斥,
他豈能忍。
只見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擼起了袖子。
“老東西,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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