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小說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三百六十八章 奉軍入關
  衛姜想了想,徑直將那妖丹收進了懷里。

  宋唯一撐著身子坐起來,目光看向八仙桌,那里有熬制好的湯藥。衛姜又將瓦罐里的湯藥倒入碗里,端給宋唯一。

  宋唯一勉強喝進去,神色復雜,看著衛姜說道:“靜明,你到底是何人啊?”

  由不得宋唯一不起疑心。靜明的肉身本就根骨上佳,衛姜更是聰慧,區區劍仙之術,幾乎是一學就會,會了就精。

  起初衛姜還會裝一下,待到了這兩年宋唯一身子愈發虛弱,她連裝都不裝了。

  她沉吟了下說道:“不管我是誰,這一世都算是你的徒弟。”

  “哎,看那妖丹仿佛剛剛取出……”宋唯一抬頭看了眼衛姜:“當初收了你,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靜明,萬萬不可走歪門邪道。”

  “我曉得。”衛姜扶著宋唯一躺下:“師父你再養養身體,我去買些菜回來。”

  宋唯一不再言語,只是一個勁的嘆氣。

  衛姜出了房門,走出院子,在巷子里走了百十步便進到另一間院子里。

  明明是正午,偏偏這院子里陰氣十足。

  她剛一進來,正房房門便推開,衛神通恭敬地迎了上來:“小姐。”

  “交代你的事辦好了?”

  “辦妥了,”衛神通徑直從袖子里掏出一方法印:“我用銀甲尸引得打亂,而后趁機潛入閣皂山奪了這一方法印。小姐看看,可還用得?”

  “勉勉強強。”

  衛姜將法印收好,說道:“此事辦的不錯,總要有些獎勵。”

  話音落下,翻手間那妖丹出現在掌心,不待衛神通看分明,衛姜一掌印在其丹田。

  雄渾的真氣催逼,硬生生將那妖丹打入其丹田氣海之內。

  “你根骨欠佳,所修道法也是旁門左道,便是修上一千年也不得真仙。此妖丹有四百年道行,用之取代,可修假丹之術。起碼能讓你多活二十年。”

  衛姜收回右掌,那衛神通已經疼得滿頭冷汗,哼哼著委頓在地。銀甲尸護主心切,房間里的棺材驟然打開,銀甲尸一下子飛奔出來。

  那衛姜只是瞥了其一眼,銀甲尸便停將下來,只是張嘴嗚咽威脅,卻再也不敢上前。

  “好生適應,有事我再來吩咐。”

  說罷,衛姜矮下身,從衛神通身上搜走了錢袋,里面只有十幾塊大洋,外加一疊銀圓券。

  在手里掂了掂,衛姜說道:“我沒錢了,回頭你再去找些錢來。”

  這年頭的京城里,住的大多都是滿人。理論上好東西最多的一準是皇宮里那位,可不知誰那么缺德,將皇宮里的好東西席卷而去,于是衛姜缺錢便只能將主意放在那些王爺之類的大戶身上。

  從衛神通這里離開,衛姜停在門口想了想,又去了一趟貝子府。

  輕車熟路潛入府中,小院里一如往常,王敏彤在讀報,旁邊還有個丫鬟在伺候著。

  施了隱遁法,衛姜悄然進到房中,輕輕拍了拍王敏彤的肩膀。已然十一歲的王敏彤身形長開了一些,頓時一個激靈,抬頭吩咐道:“翠兒,我有些乏了,你且下去吧。”

  “格格,那奴婢去給您鋪被?”

  “不用了,我又不是沒長手。”

  “哎,”翠兒笑道:“那奴婢先去福晉那兒瞧瞧,過會兒再回來。”

  翠兒輕快的走了,王敏彤立刻起身關了房門,轉頭就瞧見衛姜大模大樣的坐在那里,正吃著一塊糕點。

  “師父,你這幾日跑哪里去了?”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衛姜清冷道:“這幾日修行可曾耽擱了?”

  “不曾,每日都很勤勉。”

  王敏彤臉上滿是笑容。在她看來,衛姜性子好似老古板,年歲卻跟自己相當。師父什么的就算了,頂多算是玩伴。沒錯,她將修行當做了游玩。

  衛姜拍了拍手,毫無征兆的一拳打了過來。王敏彤嚇了一跳,身形飛退,雙腿連環踢出,掙得一絲空隙,這才閃在一旁,雙拳輪番攻了上去。

  噼噼啪啪,亂響一陣,衛姜隨手架住雙拳,隨手一推,推的王敏彤倒退連連。

  衛姜點了點頭:“還算勤勉。”

  “衛……”

  “嗯?”

  “師父,你什么時候教我道法啊?”

  衛姜瞥了其一眼:“等你破了旋照境再說。”

  “為什么?”

  “筑基那么一點真氣,隨便兩個術法就耗光了,學來何用?”

  頓了頓,衛姜說道:“你要加緊修行了,如若三十年內不得飛升,只怕這輩子便只能當凡人了。”

  王敏彤嘟囔道:“凡人也沒什么不好啊……”

  ………………………………

  灰太爺被人剝了妖丹,神魂俱滅,灰家的子孫瘋了一般四下找尋行兇者。奈何遍尋關外,始終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灰家行事低調,在四大家里人緣不錯,此番不論是胡家還是新晉化蛟的常家,都未曾為難灰家。灰家依舊占據著小興安嶺的山頭。

  只是四大家雖然不為難,那些散落的野仙就不好說了。這兩個月下來,總有自持武力的野仙欺上山頭,小興安嶺里斗了好幾場。

  隔個三五天,就能從胡七姑那里聽得消息。有時是欺上門的野仙被打跑,有時候則是灰家人受重創。

  這狗屁倒灶的事兒費景庭懶得理,只當八卦來聽。

  臨近開學,眾人又返回津門。費景庭走遍了燕山山脈,以玉牌存貯了大量的陰煞,留待回返津門日常修行。

  九月里學校依次開學,張懷英帶著殷金華去了北辰女中,高達那混小子還得在小學混上兩年。

  費景庭的修行進境緩慢,那天目術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反倒是那假形化身之術,或許是突破境界的緣故,修行起來一日千里。不過月余光景,費景庭的假形化身之術就已大成。

  何謂大成?

  洋房的庭院里,費景庭與符蕓昭一追一逃,眼見符蕓昭抄近路追將上來,費景庭一掐法訣,身形騰空頓時化作一只喜鵲,兜轉身形被飛上了三樓。

  符蕓昭不甘其后,騰身化作鷂子,跟著費景庭從那敞開的窗口飛了進去。

  書房的門關著,身后便是符蕓昭變化的鷂子,費景庭撲騰兩下翅膀,旋即變化做一只壁虎,攀附在書柜上,轉眼鉆到了書柜后面。

  符蕓昭叼琢兩下,眼見鳥喙啄不到,頓時化作一條翠綠小蛇,順著孔隙鉆了進去。

  二者有如神仙斗法,鬧騰了好一陣才停歇下來。

  待恢復人形的費景庭一把捏住翠綠小蛇的七寸,小蛇掙扎一下,恢復符蕓昭的模樣,扭開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咳嗽兩聲興奮道:“這假形化身之術果然玄妙,眼下不過是有所成,待修至深處,只怕便是麒麟也能變化。”

  房門打開,張樂瑤若有所思道:“的確神奇,說不定西游記里的七十二變便是據此編造而來的。”

  西游記那是小說啊,里面的道法飛天遁地,移山倒海,實際上真實的術法哪里會那么厲害?不過是藝術加工罷了。

  小說里還說佛門佛法無邊呢,可現實卻是和尚們只會念經,什么術法都不會。

  費景庭笑著看向張樂瑤:“這假形化身之術很有用,樂瑤你不學嗎?”

  張樂瑤微笑著搖頭:“算了,學得多不如學得精,我有雷法就夠了。”

  下方傳來吵嚷聲,卻是關熙怡采買歸來。

  “糧價漲了,肉價也漲,什么都在漲,我看還是趁早多囤一些糧食,說不定這幾日就會打起來。”

  哄孩子的倪秋鳳附和道:“是該囤一些,家中這么許多人呢,能省一些總歸要省一些。”

  第二次直奉戰爭近在眼前。

  前兩日,張大帥譴責直系攻浙,隨意以援助盧永祥的名義組建了鎮威軍,自任總司令。奉軍編制為六個軍,總兵力十五萬人。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臥薪嘗膽兩年,張大帥乃至整個奉系已經憋不住了,此番兵峰直指關內。

  有意思的是曹大總統根本就沒當回事,這貨覺得兩年前兒戲一樣將奉系趕出關外,兩年后要對付奉系也沒什么難的。不就是打仗嗎?隨隨便便打幾下就得了。

  老百姓可不管這個,一聽說要打仗了,連忙四下囤糧,是以秋收在即,津門的糧食價格反倒逆勢而漲。

  費景庭下到樓下,琢磨著沒必要為這點小事跟幾個女子計較,便同意了囤糧的建議。下午的時候,關熙怡便買回來一大車糧食。這些糧食敞開了吃,一直吃到明年夏天都沒問題。

  到了九月十五日,奉軍突然發動進攻,朝著山海關、赤峰、承德方向進發。

  開戰當日,所有糧鋪早早落了門板,窮苦人家買不到糧食,只能四下借糧度日。

  九月十八,反應遲鈍的直系終于做出應對,吳佩孚自任總司令,出動陸海空三軍近二十萬兵力,部署在長城沿線以做抵抗。

  十五號到二十二號,奉軍在關外四下出擊,先占開魯、朝陽,又占建平、赤峰。

  也是在此時,第三軍司令馮玉祥密謀串聯,打算來個倒戈一擊。

  這馮玉祥與直系軍頭吳佩孚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二人論資歷,吳佩孚遠不及馮玉祥。可因著吳佩孚投靠了曹錕,是以后來者居上,反倒領到起了馮玉祥。

  讓資歷、能力都趕不上自己的吳佩孚來指揮自己,馮玉祥能不滿嗎?

  且第一次直奉戰爭期間,馮玉祥當時還是秦地督軍,此戰出力極大。馮玉祥出發之前就跟吳佩孚說好了,此戰過后絕不回秦地任職,那意思是讓吳佩孚給馮玉祥換個好地方,秦地實在太窮了。

  結果仗打贏了,出力最多的馮玉祥什么好處都沒撈著,油水豐厚的豫地督軍反倒給了二五仔趙倜,這叫馮玉祥情何以堪?

  馮玉祥惱火之下,無視吳佩孚停戰命令,一口氣將趙倜打崩。吳佩孚也氣瘋了,可馮玉祥已經造成了既定事實,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將趙倜查辦,認命馮玉祥為豫地督軍。

  這倆人從此就結下了梁子,此后齷齪不斷。總結來說,就是吳佩孚打算摻沙子,馮玉祥就斬斷吳佩孚的爪子;馮玉祥要改革,結果被吳佩孚嗤之以鼻;吳佩孚催逼馮玉祥交稅賦,馮玉祥讓吳佩孚自己來豫地搜刮;吳佩孚過生日,馮玉祥送了一碗涼水。

  二人鬧到這份兒上,簡直就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馮玉祥琢磨得很清楚,這場仗打贏了自己沒好處,打輸了,兵力大損,壞處還更大。于是馮玉祥干脆偷偷串聯,秘密謀劃。

  當然,馮玉祥也沒著急動手,一直在后方觀望風向。

  自九月二十八日起,直奉大戰在長城沿線爆發。

  直軍過去兩年有點兒不思進取,各軍頭覺著既然坐鎮京城了,也就可以馬放南山了。于是乎戰斗力跟兩年前相比,不但沒進步,反倒有些退步。

  奉系卻是不同,在日德軍事顧問的操練下,奉軍完成了現代化改造。戰斗力比之兩年前不可同日而語。

  直軍占據山海關,居高臨下,有地形優勢,好歹還能跟奉軍僵持住,可別的地方就不好說了。

  大戰幾日,奉軍偵查到九門口守軍薄弱,干脆玩了一招聲東擊西,于十月七日一舉突破九門口。

  此后直奉雙方反復拉鋸,一時間也看不出誰勝誰負。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盤踞在古北口的馮玉祥覺得時機到了,當即電告孫岳,讓其將軍隊迅速調集到京城南苑。

  馮玉祥本人十九日帶兵回京,二十三日便通電呼吁和平,發動京城政變。

  毫無防備的曹錕,當了整一年的大總統,背負罵名無數,然后灰溜溜的通電下野,跑去津門當寓公了。

  前線的吳佩孚得到消息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正值戰況膠著,馮玉祥這一刀插在后心上,實在是太狠了。

  吳佩孚迅速調整戰略,前線交給張福來,自己帶著八千兵乘車救援京城。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會兒的直系早已大勢已去,吳佩孚此舉不過是最后的掙扎罷了。果然,隨著奉軍張宗昌入關,攻占了欒城,直接截斷了山海關,繼而導致前線直軍崩潰。

  待后續奉軍入關,眼見無力回天,吳佩孚帶著兩千人跑到塘沽,乘坐輪船跑路了事。

  第二次直奉戰爭結束,奉軍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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