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小說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酒蟲
  四涼四熱八碟菜,上好的秣秫燒、花雕酒一股腦的堆了上來。

  盧篠嘉整日里酒池肉林,混跡脂粉叢中。若換了別的他可能還打怵,可喝酒?那恰好是他為數不多的強項。

  酒菜上來,盧篠嘉立刻殷勤地開了一壇子秣秫燒,這是同山鎮出產的清香型白酒,后世號稱小茅臺,度數不低,喝了不上頭。

  盧篠嘉提起酒壇就為符蕓昭倒了一碗,笑著說道:“來,先喝一碗解解渴。”

  “好。”符蕓昭好似沒心機一般,端起酒碗咕咚咚一飲而盡。

  喝罷了一抹嘴,看著對面的盧篠嘉道:“你也喝啊。”

  盧篠嘉是越看越歡喜,只覺得符蕓昭豪爽的樣子頗對自己的心思,當即也不推脫,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這一壇子五斤酒下去一半,符蕓昭還沒什么變化,盧篠嘉可就有些吃不消了。身旁的跟班眼見少帥要吃虧,當即說道:“符姑娘,兩個人喝多沒意思?要不我叫幾個兄弟來陪著你一起喝?”

  符蕓昭也好似喝多了,揮手招呼道:“都來都來,人多熱鬧些。”

  跟班一聲招呼,立刻有幾個北洋兵上了桌。轉瞬雅間里吆五喝六,劃起了拳來。一壇子秣秫燒見底,符蕓昭好似有些受不住了,搖晃著起身道:“我,我要去廁所。”

  盧篠嘉緩了一陣,逐漸恢復過來,立馬招呼人護送著符蕓昭去了廁所。不過半炷香的工夫,符蕓昭去而復返,或許是吐過了,符蕓昭的臉色明顯好看了很多。

  盧篠嘉一看,這哪兒行啊?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這怎么去了一趟廁所還緩過來了?

  一使眼色,跟班會意,立刻招呼人催著符蕓昭拼酒。符蕓昭也不言語,酒到杯干,任憑誰來敬酒都不拒絕。

  轉眼一壇花雕喝光,桌上的幾個北洋兵也差不多到量了。有個小軍官干脆攬住盧篠嘉的肩膀開始稱兄道弟,也虧著盧篠嘉這會兒的心思全都在符蕓昭身上,否則這小軍官保準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桌上這批北洋兵不行了,跟班干脆偷偷跑出去,又叫了一撥過來。

  過了一個鐘頭,雅間里橫七豎八躺滿了爛醉如泥的北洋兵,那跟班也早就醉的不省人事,只剩下盧篠嘉搖搖欲墜。

  朦朧的醉眼中,面前的符蕓昭去了一次廁所,面容從清冷變得明媚,伸出一只手在面前晃了晃,隨即說道:“喂,你還行不行啊?”

  盧篠嘉字典里就沒有不行倆字,受了刺激,哼哼著道:“行,怎么不行?再來!”

  端起酒碗,還沒送到嘴邊,搖晃著便一頭扎在酒桌上。

  符蕓昭咯咯咯一通笑,伸出手指點算了一番,錯不了,跟著盧篠嘉的北洋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醉倒在雅間里了。

  小姑娘施施然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跨過障礙物,待出了雅間,褡褳動彈兩下,通體泛著紅暈的小白蛇探出了腦袋。

  符蕓昭拍了拍小白蛇的腦袋:“縮回去睡覺,早跟你說過,不要喝那么多……酒是那么好喝的嗎?額……酒是挺好喝的,可也不能多喝啊。”

  將小白蛇塞回褡褳,符蕓昭蹦跶著從樓梯上下來,沖著掌柜丟下一句:“他們喝多了,等醒了結賬。”

  隨即蹦蹦跶跶出了飯莊,絲毫不理會身后掌柜的那哀怨的眼神。

  這一頓酒連酒帶菜起碼五塊大洋,吃喝的又是一群北洋兵,掌柜的不指望這幫人能給足銀錢,之盼著給個本錢,不鬧事就好。

  符蕓昭出來看了下天色,當即嘟囔道:“都這么久了,我得趕快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飯。”

  嘟囔完,選中了一匹棗紅馬,騎上便朝著原路絕塵而去。

  ………………………………

  符蕓昭騎著馬往回返的時候,費景庭正跟著師父王靜玄去往后山。

  林中一條小徑,七扭八拐,繞過幾塊巨石,王靜玄停在一處石壁前,指著面前的洞穴道:“便是這里了。”

  費景庭開了陰陽眼,凝視一番,只感覺洞穴內氣機略微充盈,卻遠沒到可以供給修道者修煉的地步。

  便在此時,法慧從洞穴中走出,眼見王靜玄與費景庭二人,當即稽首一禮:“師叔祖、小師叔。”

  王靜玄問道:“今日可有感受?”

  法慧苦著臉搖搖頭:“弟子愚鈍,始終感覺不到元炁。”

  王靜玄寬慰道:“不急,你還年輕,長久修習下去,總有感受到天地元炁的一天。”

  “借師叔祖吉言。想來弟子機緣還未到。”

  法慧說了幾句,告退離去。王靜玄領著費景庭進了洞穴,這一進去,費景庭才發現,此方洞穴里面是別有洞天。

  初極窄,只能容兩個人并肩而行,走了不過幾十步便豁然開朗起來。待又走了片刻,王靜玄停在一處石門前,老道長略略一推,那石門便在軋軋聲中開了條縫隙,二人便從縫隙中鉆了進去。

  這石門之后,洞穴里修了階梯,一路下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王靜玄這才停下,指著面前的一汪清水說道:“景庭再感受下,元炁可還充盈?”

  不用王靜玄說,費景庭便感受到了真正的靈機!

  由那汪泉水中,絲絲縷縷的氤氳之氣升騰,無形無色,當中蘊含著星星點點的靈機。那靈機比不得系統轉化而來的強勁,只比玉琥轉化而來的強上那么一星半點,費景庭略略吐納,便認定此處的確可以修行。

  費景庭說道:“師父,此地靈機果然比外界濃厚上幾分。”

  王靜玄嘆息道:“老道靠著此處靈泉,修習六十載才有如今的道行。只可惜相比六十年前,此處的元炁已經稀薄了不少。”

  費景庭無法想象六十年前此處靈機到底有多充沛,但想來也不會充沛到哪里去。自己的師父王靜玄,愣是靠著如此稀薄的靈機苦修六十載,修為……額,這難住費景庭了,他至今也鬧不清楚王靜玄到底是什么修為。

  王靜玄功法奇特,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反虛同時修,要么功成飛升,要么就功敗尸解。

  不過,既然修了六十余載,想來師父王靜玄的修為要比他高上一些,就是不知道自己兌了靈機,對師父王靜玄有沒有幫助。

  “景庭在想些什么?”

  費景庭恭敬回道:“師父,我有一秘法,可將斬殺的妖鬼轉化為極純元炁,不知對師父可有幫助?”

  老道長笑了:“再精純又如何?我盤算過,除非這靈泉涌出元炁不變,老道再修行上兩百年,方才有飛升之望。景庭所得靈機,可比得上兩百載靈泉所生元炁?”

  “自然遠遠比不上。”

  老道長灑脫道:“時也命也,我輩修道之人不可強求。”頓了頓,又道:“走吧,此番就是帶你來瞧瞧這天目山為何是道家洞天福地,日后為師若是去了,景庭想找洞天修煉,可回此地。”

  “師父?”

  “做小兒女態作甚?不能飛升,始終是肉體凡胎,終將化作冢中枯骨。景庭既然已經修了道,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費景庭說道:“知道是一回事,心里別扭是另外一回事。”

  王靜玄笑笑,不再說什么,引著費景庭從洞穴里出來,步行片刻進到道觀里,老遠便聽見符蕓昭嘰嘰喳喳的聲響。

  王靜玄道:“去看看吧,符姑娘生性不拘,別惹了什么亂子。”

  “是,師父且去安歇,我去前面看看。”

  辭別王靜玄,費景庭大步流星到了前面,老遠便瞧見符蕓昭大呼小叫跟法和爭吵。

  “這馬很乖的,給它點糧食怎么了?大不了回頭我讓景庭哥哥下山再去采買一些糧食。”

  “這……符姑娘,外面野草茂盛,吃草就行了,吃糧食是不是有些浪費?”

  “我不管,我都答應給它精糧了,不能說話不算數。”

  費景庭走過去,便瞧見在門口徘徊的棗紅馬……這馬好像是一個北洋軍官的坐騎吧?

  “法和,弄點糧食吧,回頭我再采買一些糧食回來。”

  “是,小師叔。”法和不再犟嘴,嘆著氣去準備馬料。

  “景庭哥哥!”符蕓昭眉眼彎彎,張開雙臂便撲了過來。

  濃重的酒氣離得老遠便能嗅到,費景庭閃身躲開,皺眉道:“怎么又喝酒了?”

  “嘻嘻,不喝酒怎么甩掉那個賴皮纏?”

  “還沒問你的,那位少帥,你是怎么處置的?”

  符蕓昭歪著頭說:“還能怎么處置,不過是灌了半壇子酒,估計這會兒還沒醒呢。”

  “沒惹別的麻煩?”

  “沒有啦,我知道輕重的。”

  費景庭琢磨了,好像有點不對,便皺眉追問道:“不對啊,你那酒量,要不了三兩就得醉,你是怎么把人給放倒的?”

  符蕓昭可愛地笑道:“先用小白白替我喝,然后我還用了酒蟲。”

  說著,左手從褡褳里抽出了通體紅暈的小白蛇,右手攤開,上面蠕動著一只白白胖胖的蟲子,那蟲子眉眼俱全,看著好似加長版的蠶寶寶。

  “酒蟲?”

  “對呀,酒蟲,這蠱沒什么用,就是喝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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