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小說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九十四章 各方反響
  擂臺后方是戲園子,費景庭扯著符蕓昭的手朝著戲園子就跑。那戲園子老板也是個明事的,招手連連喊著:“費先生這邊來,這邊有后門!”

  倆人從戲園子后門跑出去,直到確定沒人追上來這才放慢了腳步。

  到了此時符蕓昭才懵懂地問道:“景庭哥哥,咱們跑什么啊?”

  “不跑我怕會出事。行啦,我帶你先吃點東西,這兩天咱們得躲在外邊了。”

  “哈?不回家了嗎?”

  “回家一準被一大群人堵在家里出不來。”

  “可是我還有好些東西放在家里呢。”

  “那一會兒選點飯館,你趕緊回去拿。”

  “被子怎么辦?”

  “再去買吧。”

  計議妥當,兩人晃出法租界,轉眼便入了意租界。這意租界地處奧租界與俄租界之間,地面狹窄,里頭的洋人只有幾百,卻住了一萬多的國人。

  不少的名流、政要,下野之后都跑到意租界里當了寓公。

  從法租界進入意租界,仿佛便進入了另一國,但見地中海風格住宅,意式建筑角亭高低錯落,滿眼圓拱和廊柱,廣場、花園點綴其間,好似一處高級住宅區。

  小姑娘符蕓昭牽著費景庭的衣角,好奇地四處張望。她倒是每天在外頭野,不過不是去修煉,就是煉制蠱蟲,哪來的時間去逛意租界?

  此時已經到了五月下旬,行人衣裝逐漸單薄,迎面便瞧見一個洋婆子袒露著半邊胸脯,撐著小陽傘走了過來。

  符蕓昭眨眨眼,啐道:“那洋婆子好不要臉,景庭哥哥你不要看!”

  費景庭頓時樂不可支,心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東德的露天浴場他又不是沒去過,那才叫……辣眼睛!

  許是趕上的時候不對,費景庭去的時候全是大爺、大媽,眼睛好懸沒給辣出眼淚來。

  此處名為意租界,實則還是國人多。費景庭懶得出去找館子,便隨意在路邊找了家魯菜館,跟符蕓昭吃了一口。

  吃罷,便尋著門牌號找到了楊景林暫時借給他的房子。

  到了地方一瞧,嚯,這還是個二層的洋房。庭院不大,又趕上臨街,但在這兒沒個幾萬大洋絕對買不下來。

  費景庭拿鑰匙開了門,進到里間四下逛了逛,這洋房不大不小,只住兩個人是浪費了。

  符蕓昭四下打量了一番,贊嘆幾句,便率先選了個二層的臥室,隨即便火急火燎地跑回去拿東西了。

  費景庭施施然坐在沙發上,感覺有些煩悶。這一遭出了名,近期來出個門都不方便了。等躲上兩天,安排完雜事,得趕緊出行。待他再回來,估計就沒多少人記得他了。

  費景庭所料一點沒錯,當天不少報社都刊行了增刊,單單為了描述費景庭大展神威,于擂臺上擊斃五名日本人,狠狠地揚了國威!

  北辰的校長張先生今天沒來找嚴先生,倒是北洋大學的錢教授找了過來,為的還是費景庭的事兒。

  當日錢教授撂下話來,一定要給費景庭轉到南洋大學任職。錢教授回去之后立刻給好友寫了封信,轉頭便找上了嚴先生。

  初時還聊得好好的,一說到費景庭,倆人就起了齷齪。

  一個堅持北辰大學堪比后世的野雞大學,費景庭這樣的人才留下來純屬浪費;一個說北辰大學一掃公立大學的齷齪,定然樹立大學新風,正是費景庭這樣的年輕才俊大展身手之際。

  話不投機半句多,錢教授當日負氣而走。隔了好些天,今日又找上門來,打算再跟嚴先生議論一番。

  不想,這吵架還沒開頭,便聽嚴先生說:“你可知費景庭還是個國術高手?”

  “嗯?”錢教授近來雜事纏身,還真沒看這兩天的報紙。“這話是什么意思?”

  嚴先生笑著將一份報紙增刊遞過去,說道:“看看吧,這費景庭此番可是出盡了風頭……哎,就怕不是好事啊。”

  錢教授狐疑地接過報紙,看了幾眼,又回過頭來看了配圖,確認的確是費景庭后,這才繼續看下去。良久,看罷了報紙的錢教授倒吸一口冷氣:“費景庭還真能打啊!五個日本人,就讓他這么給打死了?”

  嚴先生笑著說道:“老錢,我看你也別忙活了,只怕北洋、南洋都不敢接收吧?”

  以北洋官僚的習性,能不管事就不管事,招費景庭這么一個得罪死了日本人的刺頭,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錢教授沉默以對。這事兒他沒法兒說,說費景庭年輕氣盛,是有一點,可那是日本人挑釁在先,怎么著這錯都落不到費景庭頭上。

  嚴先生說道:“你看,接不上話了吧?我們北辰不一樣啊,北辰就是我說了算。不瞞你說,等下半年開學,我還打算拿費景庭當個活招牌呢。想來到時候全國的才俊,一準全都涌到我的北辰大學來,哈哈哈……”

  錢教授被刺激得伸出手指指點了半晌,最后負氣起身道:“好,這次就算了。要是來日費景庭要走,你可不能強留。”

  “好啊,老錢你要是有能耐挖墻腳,我絕對不攔著。”

  冷哼一聲,錢教授郁悶地走啦。

  大雜院里,昨晚值了夜班的李志章跑出去遛彎,聽了報童的叫賣,緊忙買了一份報紙,邊看邊往回走。

  待看罷了內容,李志章還不敢相信,自己那兄弟費景庭居然那么能耐!那是五個日本人啊,不是五頭豬,好家伙,說殺就殺了,而且殺得日本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想到自己平素對費景庭呼呼喝喝,一副大哥做派,李志章就后脊梁發涼。幸好啊,幸好這費景庭為人地道,脾氣也好。這要是換了個脾氣暴躁的,只怕自己早跟那些日本人一個下場了!

  轉念一想,貌似自己對費景庭也不錯,之前幫著沒少打聽消息,又通風報信了一回,算算也沒虧待對方。而且費景庭可是親口認了自己這個哥哥……踏馬的,自己居然有個這么牛批的弟弟!

  想到這兒,李志章頓時抖了起來,張開膀子恨不得學著螃蟹橫著走。

  進到大雜院里,李志章瞥見張胡氏正在門口洗野菜,瞥見自己還冷哼一聲,李志章當即撇著嘴道:“張胡氏,打今兒起你可別惹我,惹急了不用我出手,我兄弟一根指頭就能要你小命,你信不信?”

  “瞎,這天還沒黑呢,你就開始說胡話了?”

  “不信?”李志章一抖報紙:“瞧見沒?我兄弟費景庭又上報紙啦!昨兒打死一個,今兒干脆打死了五個日本人!”

  張胡氏頓時一驚,狐疑地掃了一眼報紙,她不識字,只認出了報紙上的照片,正是費景庭。

  李志章揶揄道:“哦,差點忘了,你之前可沒少得罪我那兄弟。嘿嘿,我要是你,就趕緊給人家磕頭道歉去。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我那兄弟心氣不順,就來找你的霉頭!”

  “我……我啥時候惹他了?我,我就隨口說幾句,人家費先生是干大事的人,可不會跟我這老太婆計較。”

  李志章抖落完,冷哼一聲,也不理惴惴不安的張胡氏,邁著四方步便去了后院。逢人便嚷嚷:“知道我弟弟費景庭嗎……怎么了,我告訴你,我弟弟又給咱們漲臉啦……”

  利順德大飯店。

  曹督軍還沒回上谷,好容易來一趟津門,總得把應該見的人都見上一面才好回返。此時天色將暮,剛送走一波客人,其弟曹睿便張羅著小酌一番。

  酒菜剛擺上,便有手下人送來了幾份報紙增刊。

  曹督軍掃了幾眼,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曹睿停下筷子問道:“怎么了這是?”

  曹督軍道:“這費先生還真不是花架子啊,昨日打死了個日本人,今天又打死了五個!報紙上說萬民涌動,若非費先生跑得快,又有楊景林帶著巡警維持,只怕便要踩踏出人命。”

  “費景庭?哦,就是那個會點拳腳功夫的老師?”

  曹督軍收了報紙說道:“這位費先生可不是只會點拳腳功夫那么簡單,你喝了藥酒,昨夜如何?”

  曹睿一挑大拇指:“三哥,真神了!我就喝了那么一小盅,不想昨晚就兩度春風,真真是好東西啊。”

  曹督軍人老成精,費景庭送的藥酒自然不可能沒試過便自己用了。他倒是找了人試用,結果弟弟曹睿得知,嘲笑了他一番,隨即不管不顧的分了一些。

  曹督軍說道:“那藥酒便是這位費先生配制的。我聽楊景林說,這位費先生可是當世的修行高人,一身本事神鬼莫測。”

  “有那么神?”

  曹督軍笑道:“傳聞嘛,總有些不盡不實之處,但這費先生的確是有本事啊。呵,這回日本人丟了臉面,我看姓徐的這回怕是不太好過。”

  曹睿看了下四周,湊過來低聲問道:“三哥,你真打算取而代之?”

  曹督軍沉吟著不說話。官場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都到了這個位置了,不進一步,自己不甘心不說,又拿什么給手底下的人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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