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放手
音落，厲致寒驅車離開。
只留下溫可一個人氣得在原地發抖！
傍晚，天剛擦黑，溫可如約一個人出現在半山公館門前。
厲致寒將下人都打發走了，整個別墅就只有他和溫可兩個人，
厲致寒坐在一大桌飯菜前，看著溫可眉眼間有輕柔的歡喜：
“你來了？”
他唇角噙著淡淡笑意，垂下眸去為她布菜：
“你一定餓了吧，嘗嘗怎么樣。”
而溫可看都不看，冷冷地別過臉，嗆聲道：“我人已經到了，小南呢，把他叫出來。”
聞言，厲致寒臉上的笑意淡下來，指間一頓，繼續笑著：
“還記得嗎？從前你也總是這樣做了滿桌的飯菜等我，可那時候我工作很忙，很少能回家吃飯。”
溫可的視線也有一瞬間的悠遠，那些塵封的過往愛意好似再度翻涌上來。
這些事......誰能忘？
厲致寒認真地看著她：
“可兒，我一直想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厲致寒！”溫可心間微微觸動，不愿再聽他說下去，冷聲打斷。
“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孩子呢？我要見他！”
“小南不在這里。”厲致寒淡淡開口。
溫可擰眉，怒火一瞬間騰起，幾乎立刻便要拂袖離去：“你耍我？”
厲致寒定定看著她，沉穩的嗓音響起：“他不在這里，但你今晚留在這里，今晚過后，我會讓你見到他。”
溫可腳步停住，看他，冷若冰霜的面色微微凝滯。
半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厲致寒臉上現出細微笑意，給她盛了一碗湯：
“嘗嘗，這是我去那家夫妻檔口學的，看看和你手藝差多少。”
溫可冷冷看著他，等到厲致寒將湯放她面前，溫可端過那碗湯便朝他潑去。
嘩啦一聲——
厲致寒臉上的溫柔笑意頓時凝住。
溫可看著他，眼底布滿寒意：
“厲致寒，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恥。”
湯汁順著臉頰往下淋，厲致寒眼底閃過一絲疼痛，很快便被他掩下，抽過兩張紙擦了臉。
裝作若無其事般又看向其他的菜：“你不喜歡喝湯，那我給你夾點別的，你喜歡吃什么？”
砰——
溫可一拍桌子，赫然起身，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厲致寒，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別再做這些沒用的事了！我討厭你，看見你就惡心，只要是你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會吃一口！”
音落，厲致寒伸出去夾菜的手微微停住，似乎顫抖了幾分，而后放下。
厲致寒薄唇動了動，眼底閃過幾抹悲哀，卻還是看著溫可笑了笑：
“那我就不讓你知道是我。”
“......”
溫可心口凝滯。
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強忍住喉頭的那股子澀意：
“厲致寒，很多事不是只要你想，就能重頭再來的。”
“就拿這頓飯來說，八年前，我每天在家里等你回家吃飯，飯菜涼了熱，熱了又涼，一直等到滿桌的飯菜徹底涼透了，你也沒有回家。”
“你知道那種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感覺嗎？”
“你總是這樣，我那時候其實心里特別難過。可盡管如此，只要你肯給我一點點笑臉，這些難過就會煙消云散。”
“可你沒有，厲致寒，你一次都沒有給過。”
“你現在再做這些，又有什么意義？你這樣把一件東西摔壞再修好，修好再摔壞，她不疼嗎？”
這些話并不鋒利，可厲致寒聽來卻猶如利刃入心，句句扎在他心上。
他聲音低如蚊吶：“對不起......”
“時間過去了就回不來了，我跟你回不去了。”溫可幾乎苦口婆心，“你要是真的有愧，就把孩子交出來，你現在這么做，純粹只是為了彌補你自己的愧疚感，根本不是真的對我們好！”
“厲致寒，你放手，對大家都好。”
“......”
“我放手，然后呢，看著你嫁給別人？”
厲致寒聽她說完，突然吐出這么一句，讓溫可噎住。
厲致寒眼底的溫柔散去，被冰寒取代，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一瞬，毫無溫度。
他目光朝臥室看去：“去洗澡。”
“......”
溫可的心瞬間墜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