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煙味兒。”
陳洛捂著鼻子,表示著對這烏煙瘴氣房間的不滿。
齊樂樂跟在姜萊和陳洛后面,有些心虛,不敢面對陳未。
畢竟,她現在這個模樣,就像是找老板老婆過來興師問罪的。
陳未沒有多說,起身把工作室所有的窗戶打開。
“今天你倆沒出去玩嗎？還留在學校。”陳未笑著問道。
他當然注意到了齊樂樂,也大概猜到了對方過來的原因,但他并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決定,哪怕是姜萊。
齊樂樂不適合這里,洛小敏更不可能加入。
“小洛想在我們學校看一看,正好今天學生會有些事要處理。”
“嗯。”
陳洛好奇地打量著傳說中屬于老哥的工作室,雖然地方不大,但裝飾什么的都很別致,很有二次元風。
她自然地坐到了陳未的工位上,手指撫摸著已經有字母褪色的鍵盤,窗外的風打在臉上,很舒服。
她不在乎老哥在工作上做了什么決定,這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哪怕老哥是錯的,也輪不到她來指責和糾正。
只要陳未不犯罪犯法,他的決定在她心里都是正確的。
“先坐下吧。”陳未把其余人的椅子拉了出來,幾人就這么坐了下來。
姜萊心中有些不好受,為什么從她帶著齊樂樂進來的那一刻,就感覺這種奇怪的氛圍既熟悉又心塞。
無言的沉默不止一次的在那個冰冷的未來上演,熱烈且持久的戀愛也終于在某一個冬天徹底凍為寒冰。
而冬天好似永遠都離不開寂這一個字,天氣的寂冷,人的寂寞,這是一個只是看著便倍感孤獨的字。
現在距離冬天還有一段時間,盡管一些怕冷的人已經穿上了秋褲,套上了保暖衣,但沒有雪與寒風的加持,這就不是真正的冬天。
齊樂樂現在只感覺后悔,這件事本來就和姜學姐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她自己不能理解學長的想法,才會爆發出難掩的委屈,進而在遇到熟人的時候,又將這種委屈演變為埋怨。
陳未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為齊樂樂是跟著姜萊進來的,很顯然姜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可他的那些決定,打心里又不想讓她干涉。
在這件事上,他所考慮的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角度,因為一個宛若夢境本不存在的未來,而去排除掉自以為的隱患,理由的拙劣,動機的蹊蹺,只有他自己能夠理解。
“聽說樂樂退出工作室了,看來還是不怎么適應啊。”姜萊不自在的說道。
“嗯,是不太適合,但做不了同事,依然是朋友嘛,往后工作室做起來了,天啟那邊有什么需要合作的地方,都可以聯系嘛。”陳未看著齊樂樂說道。
“嗯。”齊樂樂低下了頭,眼睛有些黯淡,學長要趕自己走的意愿很明確,她本就不應該把這件事牽扯到別人,想到這她又站了起來,“我還有些事,就先走……”
姜萊抓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坐下。
“工作室是你的,里面的東西我也不懂,只是樂樂她現在都還不理解自己為什么不適合,你又是為什么會趕她走。”
“所以,我帶她過來只是想問清楚個理由,陳未你也很清楚,有些事不弄明白,一直藏在心里是很難受的。”
陳未有些訝然,沒想到姜萊會是這么說,按照她的性子,按理來說應該是為齊樂樂爭取的,或者是當一個說客。
可他從她的話中沒有聽出來這個意思,好似這個決定的結果她并不打算改變,只是心善的想要幫齊樂樂解開心中的不甘與疑慮,換句話來說,就是讓她走得更加心安理得。
“大概的原因我已經和樂樂說過了,你還有什么問題,可以繼續問我,我不會隱瞞。”陳未看向齊樂樂,如果她真的想要個清楚答案的話,那在這里他就會一字不落的,將自己那既別扭又自私的理由告訴她們。
齊樂樂重新坐了下來,眼神堅定,深吸一口氣道：“我想知道學長對我和小敏姐的看法。”
小敏姐？
姜萊聽到了兩個比較特殊的字眼,一段記憶逐漸涌了上來,但她沒有多想,因為在這兩個月內,工作室接觸的人肯定更多,有她不知道的人也很正常。
“樂樂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以你多變繪畫風格,就像我之前所說,不管是哪一家頭部公司都會接納你,而且你父親的天啟公司也有能力單獨為你打造一個工作室。”說到這的時候,齊樂樂就想要說什么,陳未沒給她機會,繼續道,“這只是第一點。”
“如果單純的依靠能力標準,不管是我還是工作室的大家都不會放棄你。”
“第二點,是我單純對你這個人性格的看法,你是一個心善活潑的女孩,所以你才會在大學這個小圈子里如魚得水,不會感受到朋友稀少的孤獨,就像這段時間,來我們工作室找你的男女生,就不在少數。”
“但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不放心你日后一直待在工作室內,因為的你防備之心太低了,你可以放心的向別人坦露心扉,卻不去思考對方在知道你的心思后,還能否與曾經一致。”
“你的單純不適合這里,相反如果你是一個自由畫師,他們的所圖只關乎你,而你個人又有天啟這個后臺,你自然可以肆無忌憚。”說到這,陳未看了看陳洛和姜萊,“而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正在向上爬的普通人,我無法承受你的不經意而所帶來的代價。”
“學長你這樣想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齊樂樂激動道,又趕忙壓了下來,“你為什么就一定會認為我日后會做出這種事？”
“我不確定,正是還沒有發生,我才稱之為隱患,而不是禍患。”
面對著陳未的冷漠,不管是面前的姜萊還是正擺弄電腦的陳洛,都有些震驚,因為這是她們記憶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陳未。
仔細想來,在這個世界,她看到了太多陳未以前不曾表現的一面,很陌生也很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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