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把信寫好后,許大龍也沒認真看這里面寫的內容——他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字就覺得頭暈眼花,哪看得進去呀!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封信寄回家里去,無疑在他們家投了一枚炸彈,炸得張紅英等人腦海里一片眩暈!
夭壽啊!他們家許大龍這是有了花花腸子了啊!
尤其是張紅英聽著許光宗和許大虎兩人磕磕碰碰、遇到的字不認識便連蒙帶猜地念著信時,那更是恨不得提著把菜刀沖到西南軍區把許大龍的禍根給跺了!
這個王八羔子竟然連兒子都要舍棄,想跟別的女人生兒子,也看她答不答應!
她種下的桃樹好不容易結了果,可不是讓人來摘桃子的!
這封信一到,全家人立即開始計劃了起來,可不能任由許大龍危險的思想蔓延!
許大龍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會有一個巨大的驚喜等著他!
他現在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之中,每天不是帶隊操練、向領導申請新型武器,處理其他軍務,就是帶著隊伍出去做任務。
時間就在忙碌之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1952年已經悄悄走到了尾聲,很快又迎來了1953年的春節。
正月十五過后,春節的熱鬧氣氛漸漸消散,學校又到了開學之際。
許長安經過學期的努力,她終于跳了一級,上了初二,但要在今年想上高中,甚至參加高考——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這時候的她都想掐著許大龍的脖子大聲咆哮:“爹,你之前為啥要在外人面前吹大牛,看把牛皮給吹破了!”
也幸好部隊里的領導之前贊許過許長安,承諾過要給她一個軍校的推薦名額,要不然她的這張臉就真真是被人按著往地上踩了!
也因此,許長安才沒有在這時候選擇大義滅親,弒殺親爹!
不過許長安依舊看許大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許大龍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自家閨女的神情,自從他從傳達室里拿回一封書信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煩躁不已。
“閨女呀!你娘她這是吃飽了撐的啊!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就要瞎折騰!”許大龍捏著手中的信件,視線落在信封上那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要么就是一團黑的字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往信紙上戳了好幾下,沒好氣道:“還有這信上寫的字是什么玩意兒,老子我看了好長時間才猜出來上面寫的是你娘帶著雞毛菜跑到軍區來了。你娘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得多危險啊!家里也不用照顧了啊!你娘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
許長安正在整理書包,準備過兩天去學校上學了。
她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爹,你從拿到信到現在都念叨多久了!你再念叨也沒用啊!我上次寄信回家,到你現在收到回信,這中間都過了好幾個月了,我娘都已經在路上了,你還能沿路去找我娘,把我娘給送回家去呀!”
她將桌上的最后一本書塞進了書包里,偏頭看了一眼許大龍:“再說了,我娘又不傻,她是跟著老鄉一路過來的,都有人照料著呢,你就安心地等我娘帶雞毛菜過來吧!”
許大龍甩了甩信紙,扯了扯嘴角沉聲道:“我怎么放心得下!雞毛菜還那么小,這來的路上得好幾天,他怎么受得住啊!”
“還有你太爺爺他們年紀也大了,家里需要人照料!你小叔公和幾個小叔叔,一個個又調皮得很,你太爺爺他們怎么能管得住他們呢!”許大龍看著信紙上那歪歪扭扭的字,眉眼間盡是嫌棄,“你看看這信就是他們寫的,平時一定貪玩了沒好好讀書,寫出來的字跟畫符似的,鬼都看不懂!”
許長安將書包掛在了墻上,她回過頭來,眼睛微微一瞇,上下打量了一番許大龍,悠悠地開口:“爹呀,光宗和大虎兩人寫的字挺好的,起碼跟你是半斤對八兩,這不鬼都看不懂的字不也被你認出來了!”
許大龍聞言一噎,臉色瞬間就變得更黑沉了!
這死丫頭說話能不這么噎人嗎?
“閨女,你在學校里是不是沒交到什么朋友啊?”許大龍瞪了一眼自家閨女,咬著牙氣呼呼道,“就你說的這些話能把人給氣死,哪個朋友受得了你呀!”
“我說實話你還不樂意聽了?你懂不懂忠言逆耳利于行!”許長安瞥了撇嘴。
許大龍可不想再聽自家閨女說氣人的話了,他連忙把話題又轉移到了他媳婦帶著兒子過來西南的事上:“咱先不說這個,咱說說你娘來部隊的事!咱們部隊這么偏,她帶著雞毛菜怎么知道過來嗎?”
“她有嘴又有腿!”許長安不怎么擔心她娘。
別看她娘只是一個農村婦女,但她娘力氣也很大,遇上了事也是一個能拿著菜刀沖出去砍人的主兒。
許大龍嘴巴緊抿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好!那咱就說說她帶著雞毛菜過來怎么生活的事吧!”許大龍在宿舍里走了幾步,手指著周邊,“你看咱這個宿舍這么小,她帶著你弟弟過來就更擠了。再有,咱們這里偏僻得很,附近的村莊又離得遠,想要買個針線都麻煩。不是說要在京市給她安排工作嗎?沒去京市上班卻跑來咱這里,這不是傻的嗎?”
“之前我娘他們來信了,說京市的工作還沒安排好,他們估計還等!”許長安微微蹙眉,視線停留在在宿舍的兩張單人床上,“位置確實小了點,爹,你可以把你的床換大一點,至于我的床先不用換,雞毛菜還小,跟我擠擠還是可以的!咱們人還是比較少的,四丫她們四姐妹和她們爹娘擠一間宿舍那才是真正的擠呢,連翻身都翻不了!”
許大龍摸了摸鼻子:“他們家是他們家,我們家是我們家,不一樣!你爹我可舍不得讓你娘還有你們倆孩子跟著我吃苦受累!你娘還啥啥都不顧,就帶著你弟過來了!真是的!”
許長安眉毛往上一挑,偏過頭看著許大龍的眼神充滿了打量:“爹,我怎么覺得你自從收到家里的來信后,有些煩躁呢,話里話外都是在表明不想要我娘過來,啥意思呀你?”
許大龍瞪了一眼許長安,語氣波瀾不驚道:“什么啥意思!我就是擔心你娘和你弟!瞎想什么呢!”
其實他不想自家媳婦過來,除了擔心外,還有一層不可言說的原因!
那就是他現在難振雄風,他媳婦過來了,他可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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