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距離她越來越近,溫傾語好像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淡淡梅花香味。
這個香味讓溫傾語有些失神,和她的夢境逐漸融合。
“你——”
她剛要和他說話。
男人伸手,將她用力抱住了,無比用力,好像要把她融入到骨血當中。
溫傾語身體僵住,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頸上。
在古堡的時候。
顧商也想要抱過她,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身體對他的接觸產生了下意識的排斥。
導致他每一次靠近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躲避。
可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擁抱她的感覺,讓她感覺到無比熟悉。
甚至。
她也產生了一種想要抱住他的沖動。
她也的確這么做了。
李修懷悄悄離開了。
只剩下溫傾語和厲西霆兩個人。
溫傾語伸出手,環抱住厲西霆。
“喂……”
她勉強從他的懷里探出頭,甕聲甕氣,“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厲西霆這才松開她,別過臉。
溫傾語瞥到他的眼圈有點發紅,鼻頭忽然一酸,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看著面前打扮得,和平常風格迥異的女人,眼里劃過一絲狐疑。
“這些天發生了什么?”
溫傾語遲疑了一下,“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不太記得你。”
厲西霆眼里的狂喜漸漸褪去。
這才發現溫傾語的異樣。
面前的人的確是溫傾語,卻也不太像她。
比如剛剛他擁抱她的時候,以溫傾語的脾氣,絕對不會主動擁抱住她。
還有她的眼神……
以前的溫傾語,眼神泠烈,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
可面前的女人,依舊是那雙熟悉不過的狐貍眼,眼里看不出那些倔強,反而帶著些許茫然。
厲西霆皺眉,牽著溫傾語的手:“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他得去吩咐凌風,讓他好好調查,短短幾天時間,在溫傾語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用。”
溫傾語搖頭,“我對我身上的事情很好奇。”
言下之意。
想讓厲西霆告訴她,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厲西霆蹙眉。
“這些事情以后再說,你先好好休息。”
他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溫傾語的問題。
今天和顧商遇到的時候,他說的話,始終在他的心里縈繞。
他該怎么和溫傾語坦白當年發生的事情?
看出厲西霆眼里的閃躲,溫傾語皺眉,沒有多說什么。
等她休息,厲西霆才離開房間。
他找到李修懷,問了關于他遇到溫傾語的事情。
“她被人下了藥,問題不大,這個你就別擔心了,還是好好想想該再怎么對付顧商吧。”
李修懷臉色難得正經。
“顧商和尼爾家族關系不錯,而且,看傾語身上的藥,顧商應該和彼岸工作室那邊也有接觸。”
他眼含深意的看了厲西霆一眼。
以前覺得厲西霆這個男人不靠譜,這幾天,他也知道厲西霆眼睛都沒有合過,一直在找溫傾語的下落。
他也能感覺到,厲西霆對溫傾語的在意。
“尼爾家族和顧氏財團聯合,以你們厲家的實力,也夠嗆。”
他開口提醒道。
厲西霆坐在沙發里,他破天荒的點了一根煙。
煙霧下。
那張俊美無比的臉顯得更加迷離深邃。
“你要想好后果。”
李修懷繼續說道,“要是傾語恢復記憶,肯定也不想拖累你。”
他的徒弟,他比誰都了解。
“我欠她的。”
半晌。
從厲西霆的喉嚨里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正如顧商說的那樣。
如果不是他。
或許溫傾語當年的日子過得不會那么艱難。
“這件事交給我。”
厲西霆看向李修懷。
看出厲西霆的固執,李修懷也沒有多說什么。
等他離開,厲西霆打開抽屜,摸出那塊玉佩,指腹在光滑的玉石上面摩梭。
眼神幽暗。
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爺。”
凌風接到電話趕過來,滿臉喜色。
“少夫人真的回來了?”
“嗯。”
厲西霆頷首,朝凌風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尼爾家族之前還有一位千金和顧商的關系不錯?”
“是。”
凌風一愣,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
“好好查查這件事。”
厲西霆說道。
半晌。
凌風才明白厲西霆話里的意思:“您是覺得尼爾家族之前的那位千金的事情和顧商有關系?”
“先去查,仔細去顧氏財團還有顧商身上的事情。”
厲西霆眉頭緊皺,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寒意。
凌風知道自己這位爺已經生氣了,不敢耽誤正事,馬上離開了。
*
古堡。
“先生。”
joe低頭,看著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他的手微微蜷縮,肉眼可見的緊張。
“盯著酒店那邊的人回了消息,看到一個老頭帶著夫人回了酒店。”
“為什么不把她帶回來?”
顧商冷漠的看著他,語氣滿是質問。
“是想吩咐他們帶回來。”
joe額頭浮現一層冷汗。
“但是在那輛車后面,發現了史密斯先生的人……”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凝滯。
忽然。
顧商輕笑一聲:“他的手伸得真長。”
joe聽出他話里的嘲諷,頭低得更低了:“先生,財團現在很多事情還需要靠著尼爾家族,我知道您對史密斯先生早有不滿,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們還不適宜和尼爾家族鬧翻。”
顧商手肘抵著辦公桌,修長的手指搭在下巴上。
金絲眼鏡后,眼里劃過一道流光。
“我記得菲奧娜的生日快到了?”
“是,再過三天就到了。”
“嗯。”
顧商輕應一聲,臉上的笑容更加濃厚,“去給她準備一份生日禮物,好好挑。”
“是。”
joe松了口氣。
只要他現在還保留著理智,不去和尼爾家族鬧翻,什么都好說。
等Joe離開。
顧商去了地下室。
那個白發蒼蒼,邋里邋遢的老頭仍舊躺在床上,見到顧商下來,他的喉嚨眼里又開始發出嗚咽聲。
這一次。
顧商沒有再和上次一樣慢條斯理的和他聊天。
他死死的,將老頭摁在床上,猩紅的眼睛怒視著他:“你說,她們的心到底是怎么長的?為什么非要離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