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傾語一愣,失笑跟了過去。
“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剛說完這句話。
溫傾語險些沒打自己一巴掌,這個話怎么聽怎么奇怪,看起來,就好像她很怕厲西霆胡思亂想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還在誤會我和顧商有什么。”
走到車前。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腳步,溫傾語猝不及防,險些直接撞到了厲西霆的身上。
“溫傾語。”
他臉上的冷意已經漸漸褪去。
他輕聲叫她的名字,仿佛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
“嗯?”
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溫傾語輕應了一聲,“怎么了?”
“你這么緊張,是怕我誤會你和顧商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還是怕……我中止和你的關系?”
他本來想問,是怕他會提出離婚還是什么的。
可話到了嘴邊,厲西霆硬生生的把話收了回去。
溫傾語心跳陡然慢了半拍,直覺告訴他,厲西霆可能要問的不是這個。
可是她能給他什么樣的回答?
溫傾語勾起唇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故意裝作聽不懂。
“你說的這兩樣,不都是同一件事嗎?你需要我做一個合格的厲少夫人,那我就不能和顧商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
厲西霆被她的伶牙俐齒弄得說不出話。
她說得沒錯。
但是這不是他想聽到的話。
“上車吧。”
厲西霆妥協,嘆了口氣,打開車門坐進去。
溫傾語也悄悄松了口氣,坐進車里。
回到厲家莊園,等溫傾語去休息了,厲西霆才聯系了凌風。
“去查查少夫人今天晚上和誰去跟顧商一起吃的飯,回來的時候又發生了什么。”
“是。”
掛斷電話,
厲西霆躺坐在辦公椅當中,他點燃了一根香煙,五官在煙霧當中顯得模糊不清,一如他的心。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為什么在看到她和顧商在一起的時候,會那么生氣。
那種失控的感覺……讓他覺得陌生和不自在。
溫傾語。
厲西霆心里默念著他的名字,漸漸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揉了揉發疼的脖子,眼睛里帶著幾分疲憊,隨手扯掉領帶,剛出書房,險些和走廊經過的溫傾語撞在一起。
她手里提了個保溫盒。
看到厲西霆從書房出來,尤其還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溫傾語嚇了一跳。
“你該不會是在書房里睡了一晚吧?”
“你覺得呢?”
厲西霆語氣不悅。
要不是她昨天弄得他心煩意亂,他有必要待在書房么。
就怕在房間吵到厲墨辰睡覺。
溫傾語被他一大早的火氣弄得一陣莫名,看來早起的獅子不好惹,尤其還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獅子。
“我先去忙,再見。”
“你去哪?”
厲西霆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才七點。
溫氏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像溫傾語這種管理層,十點鐘到也是常事。
今天倒是奇怪了。
“去給顧商送藥膳。”
反正厲西霆也知道顧商受傷的事情,溫傾語晃了晃手里粉紅色的保溫盒,隨口說道。
“你還挺殷勤。”
身后傳來厲西霆陰陽怪氣的聲音。
溫傾語:“……”
“阿姨,你要給別的叔叔送飯嗎?”
厲墨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好奇的看著溫傾語手里的飯盒,又偷偷看了眼自己爹地的表情。
完蛋。
爹地好像生氣啦。
是因為阿姨給別的叔叔送飯嗎?
厲墨辰眨巴著眼睛,然后一把抱住了溫傾語的腿:“阿姨可以帶我一起去嗎,是不是上次和阿姨說話的那個漂亮叔叔生病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厲墨辰和個小猴子似的,兩只手抓著她的腿不肯放。
尤其還拿一雙很清澈透亮的眼睛看著她,溫傾語拒絕的話是如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看了眼厲西霆,無聲詢問。
“去吧。”
厲西霆聳肩,“看好他就行。”
“行吧。”
溫傾語無奈點頭,單手抱起厲墨辰,帶著他下樓。
厲墨辰沖自己爹地偷偷比了個“耶”的手勢,看得厲西霆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還真不枉費他這么疼他。
厲西霆派人送他們過去,一路上,“刺探軍情”的厲墨辰乖乖的,只是時不時冒出幾個問題問溫傾語。
“阿姨,你和那個漂亮叔叔認識多久啦?”
“阿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他看上去好像很喜歡阿姨,阿姨喜不喜歡他?”
這個問題,直接將溫傾語給逗笑了。
她把保溫盒放在旁邊的位置上,揉了揉厲墨辰的頭發:“墨辰,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當然知道。”
厲墨辰重重點頭,“就像我對阿姨一樣,這種感覺就是喜歡。”
“……不對。”
溫傾語失笑,在他光滑的臉蛋上捏了一把,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食療,長了不少肉肉,現在臉頰胖嘟嘟的,煞是可愛。
“阿姨和墨辰是親情,是像媽咪和孩子一樣的感情,這個叫親情。”
溫傾語溫柔的說道。
這是她心里最深處的想法,可惜,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厲墨辰沒有發現溫傾語的異樣,歪了歪腦袋,恍然大悟的點頭:“那……就是爹地喜歡阿姨一樣的喜歡。”
溫傾語笑容僵在臉上。
厲西霆喜歡她?
厲西霆怎么可能喜歡她。
對于他這種男人而言,就算對她有異樣的感情,那也只是占有欲作祟。
“阿姨?”
見溫傾語半天沒有回過神,厲墨辰輕輕叫她的名字。
“你不喜歡爹地嗎?”
“沒,沒有。”溫傾語看了眼前排的司機,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要和厲墨辰講這么深奧的話題。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懂啦,那阿姨就是喜歡爹地。”
厲墨辰鼓掌,高興得不行。
他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地,爹地開始的臉色臭臭的,就和沈榮華阿姨和爹地說話的時候,厲南天叔叔的臉色一樣。
太奶奶說這個叫“吃醋”,爹地肯定也是吃醋了。
溫傾語對厲墨辰無可奈何,想解釋什么,卻又無從解釋,總不能和一個小孩子較真,只好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