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自己做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從山尋和羅燁從狐族回來開始,她心中還抱著一絲慶幸。
直到今天看到山尋山上流轉的靈力,她便知道自己瞞不了多久了。
山尋身上的靈力,和狐族的狐王有些相似,她已經能勉強猜出他的身份了。
也知道狐王必定將事情都跟他們說了。
只是一時半會,他們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該害林若蘭的。”
徐半仙看著慕言說道,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今天的做法,才是真正讓他們動怒的開始。
慕言笑了笑,笑的有些凄涼。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經沒辦法原諒了,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在自責懊悔中折磨著。”
這一切,也并非她的本愿。
從她來到神界,被星越看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鎖神關內,星越看到被殘殺的身影的確是她,但是都是她演給星越看的。
“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那個風流之人竟然還會掛念我的安危。”
在星越幫他瞞住幕后之人的身份之后,她也順利的進入了若南殿中。
但是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她一邊受命將若南殿的消息告訴了神秘人,一邊內心又無比自責。
看著殿中親如一家的人,她心中每時每刻都在煎熬中。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選錯了。”
徐半仙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么,一定要留在若南殿中。
“你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慕言搖了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
從她來到神界,心中就有一個念頭,她要找到一個人。
“我知道你為什么幫我,但是我真的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
徐半仙做的這些,她心中都知道,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那個人不是你們能對抗的,放棄吧。”
她自己被控制做下了這么多事,早已經沒有退路。
自己雖然成為了夢神,但是最終也沒有逃過一個命運。
徐半仙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但是有一點他知道,慕言做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到底知道什么,只有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
慕言搖了搖頭,“我已經沒有顏面再回去見門主他們。”
要不是她的話,神界最近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當初進入狐王夢中,知道了山尋的秘術,從而阻攔了江南他們打開那道門。
不然的話,神界也不會因為魔氣死那么多人。
“如今,我只是讓事情回到了原點而已。”
既然這里的秘密遲早要被發現,那他們一味的阻止也不能改變什么。
“你做了什么?”徐半仙有些著急,她既然受命阻止江南他們發現真相。
如今她將他們引到這里,那肯定就是違背了那幕后之人的命令。
那她肯定會有危險的。
慕言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沒有辦法進入密道,便被帶入了這畫中。”
幕后之人的意思她明白,就是要將她困死在這畫中,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可是他沒有料到朔離會用引魂散帶著他們找到這里。
“你不該進來的。”慕言有些可惜,如今不能出去的,不止她一個人了。
徐半仙反倒覺得有些輕松了,“世間萬態,都是相由心生。”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他能安心的待著,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解除了林若蘭的夢魘吧,我們還能有最后的機會。”
就算他們永遠在這里出不去,也不能怪任何人。
但是慕言不能將別人帶著,至少江南他們會安心。
慕言點了點頭,“其實她只是進入了夢鄉而已,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他們能不能找到密道中的東西,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現在她唯一不確定的是,自己在這畫中,還能不能施展靈力。
她閉上眼睛,嘗試調動身上的靈力,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她心中開始慌了起來,自己只是想把眾人引到這里。
卻沒想到會讓林若蘭醒不過來。
“怎么了?”徐半仙知道事情有些麻煩了。
“我的靈力被阻隔了。”她早就應該知道的。
徐半仙嘆了口氣,看來他們要想辦法離開這里了。
他的安危他倒是不在乎,但是林若蘭不能被他們牽連。
可是看著這四周沒有任何破綻的空間,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索性兩人尋一處坐下,再商議出去的辦法。
“放心吧,江南他們在外面會想辦法的。”
現在他們只有將希望寄托在江南他們身上了。
慕言眼神閃了閃,但是沒有說什么。
慕言看著徐半仙,不知怎么的,她覺得自己應該找點什么話題。
不然現在的氣氛太難受了。
“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她知道他們肯定能知道她,但是以什么方式,她卻沒有想過。
徐半仙手中出現一把扇子,剛才的引魂散就是從這扇子中找到這里的。
慕言看著眼前的扇子,眼神亮了亮。
“這扇子還真是精致,”
徐半仙將扇子遞給了慕言,“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
反正他已經帶了這么久,現在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慕言伸手接過扇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是這次能離開這里,我會離開神界。”
不管她眼前心中執著的到底是什么,從現在開始,都沒有那么重要了。
徐半仙點了點頭,只要林若蘭他們沒有大礙,江南也不會太過為難慕言。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永遠不要受制于人。”
慕言笑了笑,可是笑容卻有些勉強。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即使離開這里,也不會有什么變化的。
但是不管是人還是神明,都要有些活下去的信念。
“一定會的。”
此時院內江南幾人等了半天,那畫中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不知道里面情況怎么樣了?”
白浩明有些擔心徐半仙,早知道剛才就讓他進去了。
“就算你進去也不能改變什么,我想,是有人故意想讓我們來這里。”
沒過一會,那畫上竟然慢慢變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