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強看著一雙雙期待的眼神。
他突然感覺肩膀上有點重。
借用一句比較經典的游戲人物臺詞。
身負重擔的感覺,就是1萬雙眼睛翹首以盼。
這里雖然沒有1萬雙眼睛。
但每一雙眼睛都很清澈,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感情,都非常的純粹。
他們就是想吃個飽飯。
眾人看到方國強沉默了,也都不敢說話。
“不好意思,我這個鐵匠鋪其實并不大,要不了那么多人。”
話音剛落,所有的小朋友眼神都黯淡下去了。
“但是,只要你們想學手藝,也可以來鐵匠鋪。
等你們學個一技之長,我感覺能出師了,我會推薦你們去振華鋼鐵廠上班。
那可是一個大廠,只要你有手藝,別說就你們十幾個小鬼,就算再來200個人他也要,而且是多多益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因為你們僅僅只是來學手藝的,所以我是不會付工資給你們的。
正常情況下,你們還得給錢給我,這是學費。
我不會收你們的學費,我也不差你們那幾塊錢,我只能說,管飯!”
“謝謝師傅!
強哥萬歲!”
所有的小伙伴都高興的跳了起來。
看到大家開心的樣子,方國強也很欣慰。
“你們三個,以后的任務可就重了,你們各學了我其中一門手藝。
接下來我還是會繼續教你們,但是教導他們的工作,也要交到你們的手上了。
所以你們一定要認真學,如果自己手藝都不好,那教出來的人就只能是半桶水晃當。”
王國強指了指自己的三個開山大弟子,嚴肅的說道。
“放心吧師傅,我們一定會好好學,認真教。”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小肚子渾圓,嘴巴四周都是油。
他們也沒有用袖子去擦嘴巴。
一眼看去全都是油噥噥的。
這不是說不愛干凈,是他們不舍得。
現在他們這樣做,回到自己家里,街坊鄰居問起來,吃了嗎?
他們就可以自豪的回答。
您咋知道我吃的是肉啊?
這個答案適用于任何的問題。
甭管問什么,回答一水的都是,您咋知道我吃的是肉呢?
吃完飯大家伙又休息了一下,最后方國強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閻埠貴,此時也在胡同里。
他看著這么多小乞丐,從方國強家院子里走了出來。
一個個的滿嘴流油,肚子也吃得圓滾滾的。
他羨慕呀。
他雖然每個月也有三個大洋的工錢,也不敢這么吃啊。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到現在一個月也就吃一次肉。
哪怕這個月是過年。
所以他這個月的吃肉指標已經用掉了。
兩天前才剛剛吃的白菜肉餡兒的餃子。
那肉味兒到現在都沒忘呢。
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又突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肉香味兒。
他順著味兒,就來到了胡同。
肉香味兒是從對門院子里傳出來的。
“這開個鐵匠鋪子這么賺錢的嗎?
三天兩頭的都吃肉啊。
這么多油水吃下去,就不怕滑腸嗎?”
在屬性廚具的加持之下,那肉香味兒就更加濃郁了。
方國強都不知道,這肉香味兒竟然能夠飄到對門。
因為他自己在院子里搭的那個廚房,可不是靠前面大門的。
而是靠院子最后面的那個角落。
距離對門那個三進的大四合院還是有點路的。
這些小朋友走了以后。
閻埠貴就忍不住好奇上來問了。
“剛才那些小鬼都是些什么人啊?”
“這些小鬼啊,有三個是我的徒弟,剩下的是我那三個徒弟的朋友。
都是一些可憐人啊,全部都是孤兒。
有些是因為小鬼子,有些是因為……誒,罷了,不說了。”
“你對他們挺好的呀,我看他們剛剛一個個的滿嘴都是油,那小肚子感覺都要吃炸了。
你呀,是個好人。”
閻埠貴有點小感慨。
這年頭愿意去管別人的,愿意去幫助別人的人真不多,大家伙自己的日子過得就挺艱難。
哪怕僅僅只是活著,就已經有可能拼盡全力了,哪有空,哪有那個閑錢去管別人呢。
“你丫也是好人。”
方國強回了一句。
這個老書齋,聽到這個回答怎么感覺那么別扭呢?但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自己反正不是什么壞人。
這年頭的人就比較單純,容易把一個人分成好人和壞人,世界上哪有那么簡單。
“強子,說起來你那個鋪子一年能掙多少錢?”
閻書齋突然來了一句。
方國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打聽他的收入。
難不成他想棄文從武?
從一個教書先生變成一個打鐵的?
“掙什么錢呀,誒,能活下來就不容易,我可不只要養活我自己,我還得養活三個徒弟。”
財不露白這事兒他可是知道的。
雖然大家伙的關系本來也就一般般,但如果他說他一個月能掙100個大洋,估計在這條巷子里面,他會瞬間多出100個敵人。
大家都會在心里面想。
憑什么呀?你一個打鐵的一個月掙100個大洋。
老子辛辛苦苦,起早貪黑一個月就掙兩三個。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羨慕嫉妒恨。
“也是,這世道,養活自己就不容易。”
閻埠貴隨便想想,光靠一些菜刀剪子這種東西,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肯定就掙不了幾個,就算比他多,也有限。
他哪知道,方國強掙錢的活早就不是剪刀菜刀之類的東西了。
甚至都不是打鐵。
而是資產的再分配。
俗稱劫富濟貧。
“你那個鋪子打算什么時候開張啊?”
閻埠貴又轉移了話題。
“去年辛辛苦苦了一整年,我打算這段時間就稍微多休息一會兒,過了元宵吧,正月十六再開門。”
鋪子開門時間并不是什么商業機密,告訴任何人都是無所謂的。
“還是你們自己有產業的人好啊,我初七,就又得重新上班去了,那些人都說我教的好,讓我多教一點,本來是像你一樣到正月十六才正式開始授課的。
他們也算有點誠意,初七到正月十五這一段時間,每天給我二角銀元,算是工資翻倍了。
盛情難卻呀,我也沒有辦法。”
閻埠貴這一波根本沒裝到。
方國強甚至都不覺得他是在裝波一。
一天二角,裝什么呀?有什么可以值得裝的嗎?
他完全get不到那個點。
這讓閻埠貴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裝波一裝給瞎子看了,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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