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搖搖晃晃的走出臥室,腳下虛浮,杏柳趕緊上前攙扶住。
望著有些憔悴的公主,杏柳都不禁心疼。
“公主,要不別解了,把那范寧叫過來,讓他解給您看。”
慶安公主已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擺擺手,讓她別自作主張。
堂堂公主,不要面子的嗎?
那個叫范寧的色胚放了話,解開了殘棋才有資格與他對弈。
若讓他知道,自己一天兩夜都沒能解開,豈不是讓他小人得志起來?
喝了點粥,漸漸恢復力氣她才開口。
“棋待會再接著下,先說說這兩日京都有什么消息?”
每日搜集京都,以及全天下的要聞是慶安每日必修課。
下棋被耽擱了一天,還是首次例外。
杏柳早有準備的捧起小冊子,道:“第一件事是昌縣鬧鬼,道皇司調遣京都道觀,全力滅鬼,今早云道首親至,鬼已滅掉。”
慶安捧著瓷碗,秀眉微微一掀:“這鬼還挺厲害的,至少有四品了,應該是盤踞在元洲那一代的鬼王,為了搶奪地盤來到了昌縣。”
“繼續。”
杏柳接著道:“第二件事,道皇司決定派遣監督道士,分赴京都各個道觀,監督指導他們日常活動。”
慶安盯著碗里的白粥,道:“明面上應該是責怪本次滅鬼行動,各個道觀辦事不利,但這鬼既是四品,豈是他們所能對付?苛責他們并不合理,派遣督導應該是另有深意。”
“還有消息嗎?”
沒聽到杏柳繼續說下去,她瞥了后者一眼。
杏柳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最后一件事,是關于公主您和范寧的。”
昌縣。
吃飽喝足的師徒三人,雇了輛騾車出城。
雖然又慢又顛簸。
但范寧和李慕風坐得滋滋有味,沒抱怨。
因為這是姜問玄掏的錢。
“徒兒們吶,為師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姜問玄坐在騾背上,晃悠悠的道。
屁股還沒坐熱呢,范寧就心臟一突。
難怪這老東西破天荒的請客坐騾車。
就知道他的便宜沒那么好嫖!
“師傅,您別說了,停車,我走回去行了吧?”
李慕風比他反應還激烈,一聲不吭就要跳下去。
經驗豐富的他深知,最讓他們這些弟子肉痛的,不是師傅耍無賴的時候。
而是一本正經的時候。
這是弟子們要大出血的兇兆!
“誒誒誒,干嘛呢?為師還沒把話說完呢!”
姜問玄氣得直吹胡子。
“兩個不孝的崽子,把師傅當賊防呢?”
李慕風呵了聲:“您可比賊狠多了!”
“你……”
姜問玄胡須抖動,念在自己有求于兩個徒兒,只能壓住脾氣,和顏悅色道:
“是這樣,為師真氣凝練了數年之久,如今有望沖擊八品見微境。”
“想請你們兩個徒兒幫幫忙,一起找找突破時用的玄陰真氣。”
聽到前一句,李慕風吃驚的站起來。
滿臉都是驚喜之色。
“您要沖擊八品了?”
這可是羽青觀破天荒的大事件!
八品見微境,意味著可以開天眼,能窺見常人不及的氣。
這種氣包含很多方面。
比如常說的鬼氣,人氣,妖氣,尸氣等等。
對于一個道士而言,開了天眼才算是入了道士的門檻,有了識妖辨鬼的基本能力。
而擁有八品見微境坐鎮的羽青觀,會開始被人重視。
至少再遇上今天這樣突擊檢查的事,云道首不會直接略過羽青觀。
可聽到下半句,他臉色立刻垮下來。
“玄陰真氣是古墓里才有的玩意,有這種氣在,附近極易產生僵尸。”
“僵尸可比鬼厲害多了,刀槍不入,得有強橫的法術才能對付,咱們師徒三人下了墓怕是兇吉難料。”
“我們倆就不說了,師弟一個法術都不會的人,妥妥是去給僵尸送溫暖的。”
范寧耳朵卻豎了起來。
僵尸嚴格意義上屬于“怪”的一種,與鬼有著本質不同。
但不管是鬼還是怪,都在《五雷正天法》的打擊范圍內。
昨夜跑掉的小鬼,范寧至今還耿耿于懷。
那跑掉的不是鬼。
是銀子!
“師兄,師傅突破是頭等大事,咱們做徒兒的就是豁出性命也要為師傅分憂,你這樣會寒了師傅的心。”
范寧一本正經的感慨著,望向姜問玄道:“師傅,我隨你下墓,只要能為你找到玄陰真氣,就是我喂了僵尸也值了!”
李慕風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不是,師弟,坐個騾車就把你收買了?”
饒是厚顏無恥的姜問玄,都不禁動容了。
這個孩子沒白撿。
但是,你不怕僵尸,為師怕啊!
“玄陰真氣不一定非得去墓里找。”
姜問玄臉不紅心不跳:
“一些大道士手頭就有多余的玄陰真氣,咱們拿銀子也是能買來的。”
“也不貴,一千兩一瓶。”
“就是為師最近手頭有些緊張,好徒兒們能不能……”
嗖——
李慕風果斷跳車,盡管摔了個狗啃屎,但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輕松表情。
指望不上大徒兒,他將目光投向了最忠心耿耿的二徒兒身上。
剛才他可是要拋頭顱灑熱血呢。
借點銀子花花應該不難吧?
哪知,范寧冷著一張臉:“突什么突,破什么破,九品不挺好的嗎?哼!”
說罷縱身一躍跳下馬車,同樣摔了一臉泥。
“兩個不孝逆徒!”
姜問玄氣得擼起袖子,狠抽了騾子兩鞭子。
吃痛的騾子,扭過頭露出一雙委屈汪汪的大眼睛。
范寧和李慕風各自抹了一把臉,不緊不慢的跟在騾車后面。
罵他們不孝徒就罵唄。
怎么都比一千兩銀子打水漂強。
三人就這樣走了幾步,姜問不甘心的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輕輕一嘆道:“罷了,為師也知道你們真沒錢了,就不為難你們了,上來吧。”
就在范寧和李慕風覺得這老東西總算有點良心時,他又補充道:
“看來只能動用為師的私房錢了,哎,那可是一千兩啊,要了老命誒。”
臥槽!
有錢還要榨干窮徒弟?
這老狗!
身價千兩銀子的富家翁,居然白嫖他二兩七錢的全部身家?
就像馬爸爸請別人吃了一頓百萬的飯局,卻讓范寧來買單。
范寧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就在他要原地開裂時,姜問玄忽然瞥到前方一道熟悉的人影,面色劇變。
一雙老眸瞬間變得惶恐起來,急促又小聲道:“快,你們快上車,咱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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