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衛府。
衛戍和衛辰正在書房商量事情。
今日,立太子詔書已經下來,衛府作為和湛王府關系密切的府邸,自然成為了朝廷眾人爭先巴結的對象。
今兒半日,前頭來的帖子,就已經把整個桌子堆了滿滿的一摞的小山。
他們得好生商量,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才是。
越是這個時候,衛府越該謹言慎行才是。
就在二人看著這些帖子,商討對策的時候。
侍衛進來稟報:
“老爺,昊王在咱們府門口坐著。”
“昊王……”
衛戍向衛辰看了一眼,這才問侍衛:
“說了什么?可是要進府?”
侍衛:“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要進府,大約……大約是路過。”
“那就是路過,不必驚動。”
“是。”
衛辰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等侍衛離開,衛戍眉頭一皺:
“好好的,昊王來咱們府邸門前坐著做什么?”
衛辰:“應該是為了二妹妹而來。”
聽著這話,衛戍面色不好。
“人到門前了,我們干脆去迎一迎,有什么話,開誠布公談一談,表達我們的態度。”
衛辰搖頭:“父親,不必,他若是進來,我們只能好好招待。
“但是他若是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們也不用多事,只當不知道就好,如此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衛戍一想:“不過這樣的話,到底是我們失了禮。”
衛辰:“我們知道,是因為府中有暗衛,但外人不知道。
“只要今夜我們不出去,如何都能說得過去,哪怕有人拿這件事情說,也站不住腳,我們不必心虛。”
衛戍覺得衛辰說的有道理:
“那便任由他去。”
他想了想:“這昊王,對你二妹妹看起來是上心了,他若真的一心想要求娶,皇上未必不會答應。”
皇帝把夜昊送去楚地,是無奈之舉。
若能在其他地方補償夜昊一二,皇帝定然會答應。
雖然說現在夜湛已經是儲君,但是還是皇帝說了算。
若皇帝真做了這樣的決定,他們很難辦。
想到這里,衛戍的表情更是凝重。
衛辰沉默了一會:
“若昊王真的如此做,我們確實是沒有辦法,只能被動接受。”
衛戍面色有些難看。
眼看著夜昊就要離開京城,衛雪便安全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衛辰:“昊王此番離開,以后幾乎就沒有機會進京,只要過了這一關,就沒事了。”
衛戍點點頭:“這種我們沒有辦法控制的事,便只能盡力阻止,若萬一真有這么一日……”
衛戍眉頭皺起。
若皇帝開口,終歸是麻煩。
若皇帝直接下圣旨,更是麻煩。
衛辰目光向外頭看了一眼,然后對衛戍說道:
“父親有沒有想過:
“若昊王,能留在京城,雪兒能和他成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昊王這段時間的表現來開,確實是對雪兒上心的,做的件件事情,也都是懂得為雪兒好。
“他的性子跟雪兒還挺相近。
“雪兒總要嫁人,依著衛府現在的門楣,對方家世不會差。
“雪兒嫁過去,定然就是去別人家做當家主母的,讓雪兒規規矩矩的做當家主母,似乎昊王要更適合一些。”
衛戍眉頭皺得更深,良久才說出一句:
“適不適合是一回事,但你說昊王對雪兒的心思,誰知道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現在好,以后不好,誰說得準。”
衛辰:“以后的事,誰也不知道,用這一點,在現在下定論,也并不太對。
“要說這好不好,眼下便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就看,昊王會不會向皇上請旨賜婚。
“若昊王,為了自己,不顧衛家的感受,不問雪兒的感受,向皇上請旨賜婚,那我們衛家,無論如何也要盡力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但若是昊王沒有這么做,把雪兒放在首位,我覺得我們可以給昊王機會。”
衛戍雙手負于身后,看向衛辰,嘴唇緊抿,沒有表態?
衛辰又道:
“父親也知道雪兒的性子,這么多年幾乎沒什么更改,天真爛漫,不諳世事,性情單純。
“那些大家府邸,家大業大,事情也多,雪兒根本處理不了,哪怕配再多的嬤嬤和得力的丫鬟,結果怕是也不會太好。
“大家大戶,哪一家不是規矩多,雪兒哪里能受得住?
“小門小戶更不能嫁,就怕步了姑姑的后塵……”
說到衛琉璃,衛戍啞聲。
衛辰說得有道理,他衛府的女兒要出嫁,定然是高門大戶。
但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哪一個不是有著七竅玲瓏心才能坐穩后臺。
衛沁他半點都不擔心。
但衛雪,他半點都不放心。
剛剛他還想著,實在不行,就找一個知根知底的下屬將軍,只要衛雪過得好就行。
但現在一想到衛琉璃,他立馬打消了這個想法。
當年的江詮,新晉探花郎,頗有才華,為人老實忠厚。
原本以為是個可靠的人,卻沒想到最后是如此的境地。
并非寒門子弟都不可相信,而是這樣的風險太大了,一旦出事萬劫不復。
久貧乍富的人性,還有花花世界迷人眼的誘惑,更有一朝得勢小人得志的嘴臉。
他確實不能把所有人一棒子打死,把所有人都想那么壞,但是讓他把自己的女兒交出去,去賭一個人的良心,他做不到。
想到這里,衛戍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來。
“那便等等吧。
“若有賜婚,這幾日丞相府或者許貴妃那邊定然有動靜。
“現在局勢塵埃落定。
“若沒有賜婚,若他對雪兒有心,若在雪兒的事情上,他事事以雪兒為先,若他能留在京城……
“那衛府,便可以對他放下成見,給他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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