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檢查完的話，我有點累了，要休息了。”顧展銘開口拒絕了。
周蔓蔓面不改色：“好。那您休息，有事的話隨時叫我。”
“嗯。”顧展銘不冷不熱。
周蔓蔓這才起身離開，顧展銘看都沒看一眼。
一直到周蔓蔓離開，顧展銘倒是直言不諱。
“她的心思我知道。”顧展銘淡淡開口，是和姜寧說的。
姜寧愣怔了一下：“爺爺，您——”
“我在波士頓見過她，太裝了。”顧展銘給了評價。
姜寧有些意外。
畢竟第一次見到周蔓蔓的人都會覺得她是一個非常禮貌，好相處的人。
結果顧展銘卻——
“你爺爺我吃了幾十年的飯，不可能還看不透一個丫頭片子的。”顧展銘哼了聲，“江怡璐和她比起來，江怡璐最起碼陰險就陰險，她是明面上溫柔，背地里藏刀。”
姜寧真的再同意不過了。
“你不是她的對手。”顧展銘也說的直接。
姜寧吐了吐舌頭：“爺爺，您看出來啦。”
“不要胡思亂想，言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顧展銘安撫姜寧。
而這話，對于姜寧而言是有用，姜寧沒說什么。
而顧言深恰好走了進來，看見兩人在聊天，眉眼噙著淡淡的笑意。
“爺爺，你見我就沒這么和藹可親了。 ”顧言深戲謔的說了一句。
“你這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你沒把我氣死就不錯了。”顧展銘冷笑一聲，完全不客氣。
顧言深很淡定，任憑顧展銘訓斥。
一直到顧展銘累極了，姜寧和顧言深才離開。
而顧言深的手，從離開病房的那個瞬間開始，就一直牽著姜寧，并沒松開過。
這樣的畫面，甚至讓姜寧覺得錯覺，他們好似從來沒吵過。
但，那種在他們之間的隔閡，卻怎么都擋不去了。
想到這里，姜寧微微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顧言深低頭看了一眼的。
“我接電話。”姜寧淡淡開口。
顧言深嗯了聲，電話上面是姜悅，姜寧接了起來。
“小悅，出了什么事嗎？”姜寧問的直接。
姜悅安靜了一下，才嘆口氣：“明天是姜奕的葬禮，我問問你來不來。”
“我不來了，媽應該不想看見我。”姜寧說的很平靜。
“其實，我覺得媽也不是這個意思，就只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有點受不了。”姜悅企圖給鐘美玲解釋。
姜悅也覺得莫名。
姜寧真的是全家對鐘美玲最好的人。
這些年的一切都是姜悅一個人扛下來的。
但是鐘美玲卻是對姜寧最惡劣，只要出事，第一個咒罵和責怪的一定是姜寧。
甚至姜悅很多時候都看不下去了。
只是姜寧一直都在隱忍，從來不曾爆發。
到了鐘美玲出事，姜寧才對著姜奕和姜建國爆發了。
再后來和顧言深結婚，姜寧說話有了底氣。
但姜悅知道，其實很多時候，也是顧言深在處理，真的換姜寧的話，她做不到這么直截了當。
所以這件事在姜悅看來，并非是壞事。
姜奕就和姜家的毒瘤一樣，走就走了，挺好的。
鐘媛媛和姜家什么關系？
一點關系都沒有，鬧大無非就是為了想多要一點錢。
看著都讓人覺得惡心。
“你了，好好上課，別胡思亂想的。”姜寧笑了笑。
“好。”姜悅點頭，也不多說什么。
很快，姜寧掛了電話，顧言深的眉眼落在姜寧的身上。
安靜了許久，顧言深才淡淡開口：“你勸姜悅不要胡思亂想，難道不是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嗎？”
姜寧淡淡笑了笑，有些敷衍。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在意這些，放不下去。
就好似一個從小在重男輕女家庭長大，被深度pua的女兒。
其實姜寧知道，并不是。
她在意的無非就是自己想要一個完整家庭，想念的是鐘美玲正常時候的樣子。
她這些年極力努力，也是為了爭取這些。
所以顧言深的問題，姜寧根本沒有回答，安安靜靜。
顧言深倒是也沒勸說什么，兩人回了公寓。
……
姜奕葬禮的那天，姜寧沒去，鐘美玲在葬禮上發了瘋。
因為姜寧和顧言深結婚的關系，所以姜奕賭博出事，記者也是有所耳聞的。
還是有記者到了現場，以為會看見顧言深。
結果沒想到，等來的是鐘美玲在葬禮上對記者發瘋。
“我沒有姜寧這個女兒，她和姜家沒任何關系。”鐘美玲說的殘忍無情。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鐘美玲的情緒又顯得極為的冷靜。
記者都聽得瞠目結舌。
而葬禮開始的時候，鐘美玲的情緒徹底的失控了，完全不能接受。
四處都在干擾工作人員，最終的結果無非就是被打了鎮定劑送回了療養院。
這種爛攤子的，還是顧言深派去的人處理的。
這一場鬧劇也沒鬧上新聞，因為被顧言深攔下了。
姜寧照舊在電視臺錄節目，電視臺的人忍不住低頭竊竊私語。
“這素質是真的很好，換做我，大概就繃不住了。”
“她家好像情況挺復雜，說不清。”
“別說了，趕緊做事，回頭倒霉的就是自己。”
……
臺里的同事很快就四散開。
唯有姜寧就像沒事的人，安安靜靜的把自己的節目錄制完，是一點都沒受到任何影響。
一直到姜寧下節目的時候，她接到了江秀的電話。
“好，秀姨，我剛好下節目，我們就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見面。”姜寧禮貌的應聲。
“你慢慢來，不著急。”江秀應聲。
“好。”姜寧點頭。
很快，兩人掛了電話。
姜寧直接去了對話的咖啡館。
江秀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很隱蔽，不會輕易被打擾到。
姜寧坐下來，就要了一杯水，安靜的看向了江秀。
江秀點點頭，開門見山：“你媽媽當年是生了一個女兒，為了緩和姜建國的關系，確實，那個孩子出生讓兩人關系緩和，但是那孩子不到三天就出意外走了。”
姜寧全程都很安靜的聽著，沒打斷江秀的話。
“你媽媽很著急，剛好，那時候我在醫院門口撿到一個棄嬰。”江秀繼續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