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的很快。
早上,在音樂聲的催促下,鹵蛋頭們麻溜的起床洗漱,兩個人則將被子疊好放到角落。
今天的早餐是一碗白飯和辣菜湯。
舒笙打開自己的小箱子,發現下飯東西已經吃完了,只剩下一點方便面調料。
看守所每周只能開一次賬,他只買了一個人夠吃的東西,現在多了個李子圣,一下就不夠吃了。
眼瞅著下周開賬的時間還沒到,這咋整?
舒笙看著李子圣用勺子不斷撥弄著碗里的辣菜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撓了撓頭。
隨后他轉身跑到班長那邊。
“班長,我這下飯的吃完了,你看能不能借一點?過兩天開了賬我還給你,這新來的兄弟沒存錢,眼瞅著吃不下飯……”
班長瞥了一眼舒笙。
“你咋這么好心呢?他是你把兄弟啊?忘記我給你說過什么了?進來的人有幾個好貨,你對人這么好有個蛋用,出去了誰都不認識誰,難不成還記你的好?”
舒笙被嗆的有些面紅。
他在外面高低也是個老板,拉下個臉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挨教訓。
但也沒辦法,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則,他也只能低聲下氣的。
“班長,我跟那兄弟合得來嘛,你看人白白凈凈年紀輕輕的一看就沒怎么吃過苦,這看守所哪待的習慣?我年紀大一些,又是睡邊上的,我不照顧著點誰照顧呀是不是?人間自有真情在嘛,又不白借,9出13歸,我懂的……”
“你真是麻袋里裝釘子,凈他娘的想出頭,自個兒都泥菩薩過江了,還擱這狗拿耗子。”
班長拿了一堆吃食遞給舒笙。
“說好的啊9出13歸。”
“明白明白。”
舒笙抱著吃的回到了末尾,嘴里罵罵咧咧。
“老哥,你這是?”
李子圣看著滿載而歸的舒笙,愣了愣。
“害,這不是沒下飯的東西了嘛,開賬還有兩天,我先找班長借點來吃吃。”
舒笙將東西放好,打開一罐老干媽和花生米,給李子圣分了起來。
“他能有這么好心?”
李子圣有些不相信。
“那他媽9出13歸的,誰不借啊,不行我到時候幫別人值班換點吃的來,少睡一會兒沒事,肚子可不能餓著!”
在看守所沒有物資的新人是可以通過幫忙值班來換取物資的,特別是兩點鐘的班。
“好了,趕緊吃吧!”
舒笙擰上蓋子吃了起來,催促著李子圣也趕緊吃。
李子圣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導致舒笙的東西不夠吃只能問別人借‘高利貸’。
他懷著歉意說道,“老哥,真不好意思啊,你說咱們也不認識,你對我這么照顧……”
“哎,不談這個不談這個!”
舒笙連連擺手,“吃吧吃吧。”
李子圣沉默了片刻,低頭扒起了飯。
突然,他抬頭問道。
“老哥,你說你是生意上被人整了?”
這是李子圣頭一次詢問舒笙進來的原因。
“好好地干嘛突然問這個?”
舒笙一邊吃著飯一邊問道。
“跟我說說細節,我自學過法律,也有做律師的朋友,也許能幫到你,不瞞你說,我應該沒多久就放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兒需要辦的也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去辦了。”
李子圣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大家都清楚。
既然舒笙愿意幫助他,他自然也會回以善意。
“俗了俗了!”
舒笙笑著搖了搖頭,“我照顧你又不圖這些!”
“就當我幫你辦一件小事。”
“聊這就沒意思了!”
“一件小事兒一件小事兒!”
李子圣拉住舒笙的手。
“老哥你不圖回報是你的事,我不懂感恩就是我做人有問題,說說看吧,沒準真能幫到你,我律師朋友這兩天估計就來看我了,到時候我順便把你的事兒跟他說說。”
他一臉認真的說道。
見李子圣一再堅持,舒笙也是撓了撓頭。
“那我就說說?”
李子圣伸出手,“說說!”
“那就說說!”
“老哥我是弄體育彩票的,你懂體育彩票不?”
李子圣聞言一愣。
懂!太懂了!
那能不懂嗎?
“懂的,老哥你接著說…”
“懂就好,我最近生意上出了點岔子,估計是被敵對公司舉報了,他媽的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我吃票的消息,一下給我弄進來出不去了,現在還不知道警方能不能查到吃票那部分流水,就看我兄弟夠不夠給力了!后臺賬號他也知道,只要他幫我清除掉那部分數據,我罰點款也就出去了。”
“……”
李子圣嘴巴微張,整個人亞麻呆住了。
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也許是巧合也說不準…
于是他聽舒笙繼續說道。
“你要真想幫老哥,老哥給你個聯系方式,你記下來,等出去了聯系我那兄弟讓他幫忙刪除一下數據,他叫小科。”
“小科?!”
李子圣這下真麻爪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
“老哥,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哦對,都沒跟你說起來過!”
舒笙一拍腦門,“我姓舒,舒服的舒,單字一個笙,杜月笙的笙!”
“……”
“……”
“對了,老弟你叫啥呢?這呆兩天了都沒問起來過。”
“黃鑫,紅綠燈的黃,三金鑫。”
“哦——黃鑫老弟,幸會幸會。”
舒笙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
“反正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你學過法,應該懂老哥的意思。”
“明白了老哥。”
李子圣仰頭長嘆,隨后悶頭干飯。
說實在的,他現在心情非常復雜。
從小科那得知,舒笙從始至終只吩咐了小科派幾個臥底去圣徒學習一下經驗,看看哪里需要改進。
至于其他的事兒都是小科聯合俞新杰針對圣徒展開的陰謀,舒笙也是受害者。
然后這個受害者因為自己在芘柯面前三言兩語就被送進了看守所。
自己還受了人家恩惠。
還無緣無故的被照顧了兩天。
這有悖李子圣做人的原則了啊!
這事兒鬧的,你說說……
至此之后,每當跟舒笙聊天,李子圣就有種睡了人家老婆還和人家做兄弟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
緣,妙不可言。
吃完早飯,就是李子圣和舒笙的專屬時間——刷碗。
李子圣突然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一件事,一邊刷著碗一邊沖舒笙問道。
“老哥,我昨天看那老爺子半夜突然起床洗內褲,這干啥呢?”
整個監室就一個老頭,舒笙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跑馬了唄,還能干啥?”
跑馬,就是遺精。
李子圣一愣,“這大爺看著得有60了吧?還能跑馬呢?體格子這么好?”
“草,你猜猜這老頭兒怎么進來的?”
舒笙神神秘秘的說道。
“怎么進來的?”
“強奸!”
“不是?他強奸?那姑娘稍微有點勁兒都能給他超度咯,能成功啊?”
李子圣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還能騙你咋的?強奸的還是繼女!想著家丑不可外揚,結果人家想不開留遺書自殺了,這下好!下半生有判頭了!國家給他養老,真他娘的為老不尊……”
舒笙搖了搖頭。
這里面真的是啥人都有,聽見的故事都能寫本小說了!
李子圣也是聽的沉默了,低頭刷著碗。
“老弟,你真能聯系到外面?”
舒笙突然說道。
嘴巴上說著俗,但事關他能不能出去,怎么可能不在意?
“放心吧,我肯定幫你傳達到位。”
李子圣點點頭。
不管怎么說,舒笙這個忙他必須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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