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姓蔡的小姐,應該不多吧。”
許霄淡淡地看著打扮成兵卒模樣的女子道。
他曾經聽到過,女子喊老者蔡伯。
蔡。
洛陽城,姓蔡。
一個有如此風度的老者,這已經足夠令人浮想聯翩。
再加上老者對女子的態度,以及這段時間許霄對女子的觀察。
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女子的身份。
蔡琰蔡昭姬!
“啊……你……怎么……”
女子神色大變,如遭雷擊,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走。
她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尤其現在還是在盟軍的大營之中!
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
“小姐,放心!”
許霄一把抓住蔡琰纖細的手腕,即便是隔著衣物,仍然能感覺到那種柔軟、細膩,觸感極佳。
“我既然救你們,就不會拆穿。”
“不過,我從未問過小姐究竟來自哪里,小姐又何必非要管我這個運糧官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說完,嘴角微揚,淡淡一笑,直接離開了。
只留下蔡琰還呆若木雞,有些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
自這之后,被看穿身份的蔡琰總是躲著許霄。
只想著蔡伯能快點養好身體,然后離開這里,以免夜長夢多。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
蔡琰還是沒忍住,與許霄說話了。
沒辦法了。
作為當代大儒蔡邕的女兒,她博學多才,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個世上幾乎沒有什么是她完全不懂的。
直到現在,在見到了許霄之后她才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膚淺。
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多新奇的東西是她之前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實在是惹人好奇!
她也不想說話的,可是好奇心爆棚,是真的憋不住啊。
于是,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之間的那一層隔閡也就沒了。
“許云逸,我聽你說過,你的主公袁紹和南陽的袁術雖然同為一十八路諸侯,但是似乎并不和睦。”
“他們同屬于四世三公的袁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都尚且如此,更別說是其他的諸侯了。”
“諸侯之間心原本就不齊,名為合作,其實暗自提防,此次征討董卓恐怕也未必會盡全力,是也不是?”
蔡琰看著許霄,問道。
許霄有些意外地看了蔡琰一眼。
真不愧是整個華夏歷史上都有名的才女,只是通過他的寥寥數語竟然就能有這般見地。
雖然不是全對,比如袁紹和袁術的關系上。
這兩位雖然名為兄弟,斗得可比任何諸侯都兇,根本沒上尚且如此這一說。
但是就大體上還是十分正確的。
他微微點頭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對于這個答案,蔡琰有些不滿,蹙起的眉頭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算是……你就當做是吧。”
許霄想了想,解釋這個問題多少有些麻煩,而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還是不說了。
“你……”
蔡琰自出生以來,就一直是蔡府的掌上明珠,身邊的人都對她呵護有加。
也就是這次遠嫁到河東,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她成長了許多。
不然按她以前的脾氣,如若誰對她如此敷衍,她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多問一句的。
蔡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內心變得和緩一些,接著道:“既然如此,那么這些諸侯在面對董卓的時候,一定會彼此推卸,不肯出力,來保存自己的實力。”
“但是現在,無論是虎牢關,還是汜水關都是大漢最為險峻的關隘,按理來說,他們應該避之唯恐不及才對。”
“怎么會像如今這樣,明明知道會損耗巨大,還是非打不可?”
許霄淡淡一笑。
原來蔡琰想問的是這個。
很好!
這些話,他都對許褚說過,而且說得更加詳細。
但是許褚可領會不到這些。
蔡琰,也就生了一個女兒身,否則未必不能成為一位出色的謀士。
“這是因為一十八路諸侯之所以會盟,所為者不過是名利二字。”
“如今,袁紹、袁術不顧攻城所帶來的巨大損耗也要破關,搶先進入洛陽城,這只能說明,在洛陽城內有更為重要的東西!”
說到這里,許霄看向了蔡琰,帶著幾分教考的語氣。
“昭姬小姐,你認為洛陽城中究竟有什么東西能讓這些諸侯都趨之若鶩呢?”
蔡琰一雙明媚的杏仁眼中驀地閃過了一絲亮光,她似乎已然想通了。
……
當許霄在輜重營瀟灑度日的時候。
一則童謠卻在忽然之間興起了。
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路走進長安,方可無斯難!
最初時,這則童謠不過只是在袁紹的軍營之中傳播,但是不過多久就以極快的速度向外擴張開來。
一十八路諸侯盟軍,甚至是虎牢關、汜水關,乃至洛陽城內的百姓,都知道這一則童謠。
自然而然地,這則童謠也傳到了袁紹的耳朵里。
“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
袁紹半瞇著眼,喃喃自語。
古代的許多童謠往往是具有特殊意義的。
民間的百姓認為,這是上天給出的警示,是在以童謠映射天機,說明一場巨大的變故要到了。
這種說法有些道理,但是并不全對。
童謠確實可以反映出一些事情來,但是絕大多數的童謠都是有心人在推波助瀾,以此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
就像現在流傳甚廣的這一則童謠。
袁紹在聽到的時候,就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是,這不同尋常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他也說不太清。
“嘿嘿,主公,你也聽說這則民謠了啊。”
袁紹的身后,許褚憨憨地笑了一聲道。
“嗯。”
袁紹一邊想著,隨口應付了兩句,“許褚,你知道這是什么……”
“呵,我真的是糊涂了,你怎么會懂這些……”
說著就連連搖頭。
許褚勇武有余,智謀不足,可為貼身護衛,卻不是當將軍的材料。
這是他早就下好的定論。
現在,連他都猜不透的童謠,許褚又怎么能猜得透。
看來自己真的是糊涂了。
然而,他沒有想到,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許褚道:“主公,這個童謠什么意思,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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