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著這275塊,傳家鬧了一場,最后所有人也都是不歡而散。
那日羅大林見撒潑無效,只得哭她家小軍命苦,哭這院子里的馮姓人心狠。
哭了半晌,也不知她家誰給出了主意,咬著當初馮家樹說出的他家還有80塊的話來,鬧著要他先拿出80塊來。
馮家樹知道這八十塊左右都得付,所以又拉著他們夫妻倆去了一趟大隊部。
聽大嘴巴馬桂香回來講,在支書和一眾大隊干部的見證下,老馮家將此次出去看病的十五塊醫藥費連帶著飯錢付了,又給了傳家65塊,老馮家那八十塊算是就全沒了。
好在,這次傳興旺夫妻自己簽了收條,也不怕過后不認賬了。
這事兒呀,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再說這羅家。
從院壩里回來,木小云的臉色就不太好。
“小云,你想什么呢?”蔡紅偏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媳婦兒的臉色。
木小云眉毛皺得很緊,她覺得這院子里的人實在不太好相處,一個個的都還帶著幾分晦氣。
可她這剛結婚,男人的脈還沒摸明白呢,她就搖了搖頭,只說今天外面吵得她頭有些不舒服。
急得蔡紅忙下樓找他爹,要他爹幫忙看看。
他爹看后,知道兒媳婦沒什么大礙,估摸著就是新婚這幾日,沒休息好,就讓兒媳婦上樓休息去了。
蔡紅則被他爹留下來狠狠地削了一頓,一面又說他年紀輕不懂事,不曉得疼惜著自己媳婦,一面又說跟老子學的本事全被丟腦子后面了,自己媳婦不舒服,自己不先看看,反倒是哇哇亂叫來找爹?
這不省心的兒子!
林文菊這幾日屬實也是長見識了,這農村里的事兒啊,可不比城里的少。
有些時候,談起八卦來,也是夠震驚三觀的。
因著馮父這回的事兒,家里也長了個心眼,以后這些東西還是去自家后院里做好了。
見著有孩子,那些尖的、硬的東西還是得稍稍拿遠一些,這些個無妄之災,還是能避則避的好,畢竟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好在這次是兩個小孩兒鬧起來給弄傷的,可下次要是就在他家邊上,撞著了他家的東西,那怎么說?
不說別人,就是馮二嫂,心里也老大不愿意了。
晚上的時候,還扯著馮二哥可是好一通抱怨。
那意思是15塊也不是小錢,就這樣賠出去了,傳家人可真是太貪了。
恰好,林文菊那時候還在鍛煉用精神力挪動物品,也就還沒進空間去睡,自然也聽著了她這話。
她的怨氣倒是沒那么深。
這錢要真給一點也不是不行。
再有,這錢又不是她的,給多給少她說了也不算。
原身的身份本就是個新媳婦,這家里以往的錢,沒分家自然也輪不上她沾手。
雖說原主丈夫寄回來的錢,肯定占了家里的大半,這房子也是馮建平給寄回來的錢新建的。
可原主就是相親見了一面就結婚了,新婚五天男人就走了,才幾天功夫原主跟馮建平能建立啥感情,她一個外來的穿越的跟馮建平見都沒見過,就更別提有啥感情了?這還不如跟肚子里的的孩子多培養培養感情來得劃算呢?
她覺得自己好歹一個現代獨立女性,還有空間,只要給她機會完全能夠自己積累財富,也犯不著去惦記著那些錢啊。
只是現在這個年月,一個女人家,脫離了家族,有沒有介紹信,能去哪兒?能干啥?
還不就是得把林文菊這個角色給干好了?
原主婆家,她覺得要是能處那就好好處,不能處就適當遠著些不就是了,犯不著去惦記算計啥?而且他們能算計的那些都只是明面上的,都不是她真正重要的東西。
原主娘家,那也更是了。
搖搖頭,她不打算去想這些了。
她歷來就是個適應力極強的人,就像一株野草一樣,她總能夠很快地融入環境,努力將自己的小日子營造得更好。
既來之,則安之則是。
這幾天家里的事兒不少,不光是傳家的再鬧,幾個小孩子的情緒波動也需要多多的關注。
林文菊覺得自己已經提前體驗了當媽的感覺,不免覺得有些遺憾,怎么穿越得那么早?
要是能夠穿越過來無痛當媽多好,她還得體驗一下懷胎十月以及生產分娩的苦痛。
更別提原身的丈夫還常年在外,有他跟沒他每個兩樣。
好在這馮家人還算照顧她,不然這大著肚子,又要操持家里奉養老人,又要下地干活,那她絕對會想要直接跑路的。
聽說,隔壁大隊也有一戶人家跟她一樣,也是軍嫂,好幾年也是這樣過下來的,屬實是辛苦。
想到這里,林文菊看了看那早就被放在她嫁妝柜子上的一封信,還有20塊錢和兩罐麥乳精。
那都是前兩天郵遞員送來的,那時候院子里鬧得厲害,大家都不愛到院壩里活動了,也就沒什么人注意著。
那封信和東西,都是馮建平給郵回來的。
信里他很高興自己要當爸爸了,拜托了馮父馮母、哥哥嫂子幫忙照看一下媳婦。
還說他就快要升職了,以后工資還會漲上一些,這次特意就給馮母寄回來20塊錢,讓她幫忙準備些營養品,好讓林文菊養好身子。
至于那兩罐子麥乳精,就是他專程托戰友給買的,大老遠給她郵寄回來的。
不得不說,這一番舉動,是個挺顧家又有擔當的男人。
林文菊對馮建平的印象不免也好了一些。
下午讀完信,馮母拿了錢,卻沒要。
“你娘家人有門路,這錢就你自己拿著吧,得空去換些紅糖買些肉,也多添些油水,把身子養壯實些。”馮母當著兩個嫂子交代道,大嫂沒什么表情,二嫂卻有些不滿,她顯然知道兩個兒媳婦會有些小心思,于是道:“如今也沒分家,建平一個人在外面,可他一人一個月就寄回來50塊津貼,也不知道那孩子手里手里沒錢,在遠方過得怎么樣。”
馮母一發話,馮二嫂自然不敢說什么了,不過表情還是不太好,她當時生孩子可除了隔天一個雞蛋,生了月子給殺了一只老母雞,二兩紅糖下奶,就什么也沒有了。
他男人建華掙得錢和工分不也是交給家里嗎?怎么到了三弟這里就不一樣了?
早些年可是家里兩個哥哥干活給供養的他讀書呢,她嫁進來的時候,那小叔子可是光吃飯不干活的,現在有錢了,給家里交點錢怎么了?
馮母跟馮二嫂婆媳這么多年了,自然是她抬個屁股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和馮父交換了下眼神,這才道:
“如今建平也要漲工資了,我之前跟你爹也商量過了,多的錢我們不要。
每個月就還要50塊,那些年就他小,也比兩個哥哥聰明,被家里供養著多上了幾年學,他當兵去了,這錢,他該給家里寄。
可今年他也結婚了,日后保不齊建平媳婦就要跟著去隨軍,手里沒錢怎么能行?
難道到時候公中給出?”
此話一出,兩個嫂子都看向馮母。
什么?公中給出,那可不行!那錢可是有她家的一份呢!馮二嫂眼睛冒火,立時就要嚷嚷開,馮二哥可了解他婆娘了,伸手就是一拉,捂住了她的嘴:“你可消停點兒吧!聽聽爹娘咋說。”
大嫂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從她緊盯著馮母的眼神,林文菊就知道她其實也很在意。
公中出,公中出多少才合適啊?要知道這家里的錢,大半可都是馮建平給寄回來的啊。
林文菊雖然自己不在意這些錢,但能到手的錢她也不會傻到拒絕就是了。
“爹,娘,你們不辭辛苦地將建平撫養成人,他如今遠在他鄉保家衛國不能照顧你們二老,還要勞煩哥哥嫂嫂們照顧家里,我也多虧爹娘哥嫂的照顧,這身子才養得好。都是一家人,這工資,合該是要寄回來家用的。”
林文菊不管心里作何想,面上功夫倒是做的不錯,馮父馮母和兩位哥哥聽了十分熨帖,倒是兩個嫂子表情復雜,頗有些看傻子的意味。
林文菊心中暗笑,卻面帶真誠。
若馮家人順勢就答應了,她大不了就做一回傻子,以后馮家人是馮家人,她是她,等她有了機會就閃人不回來就是,左右這些錢她自己又不是掙不回來。
若馮家人還算堅持原則,那說明這家人還能多處處,以后有機會拉拔兩下也沒什么。
拿馮建平的錢,來試一試他家里人的人品,林文菊覺得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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