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也是太會挑了。你看中的這個姑娘,年歲尚小,還未及笄呢……”
一邊打量著慕容康,一邊絞盡腦汁的在腦子里想著怎么將人賣出個好價錢,老鴇的心思活泛著,連眼睛都染上了幾分算計。
“原來,你這花樓中讓未及笄的孩子上臺啊。”聽著老鴇這話,慕容康突然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似是想到了點什么,他頓了一下,突然開口,“我怎么記得,根據大朔侓法,你這種行為,可是要蹲大牢的。”
聲音微涼,如蝎子一般的眼睛微微的瞇起,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脂粉如城墻般厚的老鴇,慕容康扯了扯嘴角,面色不愉。
“蹲大牢?”捂著唇浮夸的笑了起來,老鴇單手叉腰,雖然很想對著面前的男人口吐芬芳,可觸及他身上價值不菲的衣袍時,她還是稍稍的收斂了一番。
“公子,我看你是學了點侓法就在這跟我扯西皮,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沒有一萬兩金,這姑娘你帶不走。”
“哦?”被老鴇這話給逗笑了,慕容康嘴角上揚到了一定的弧度,他沉默了半晌,倏地將貼身所帶的令牌拿了出來,隨手甩給了她,“這樣,我能帶走她了嗎?”
“沒有一萬兩金,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正吊著眼睛,正打算說點什么,可話還沒說完,老鴇視線一掃,一個不小心,就掃到了隨手接過的令牌的模樣。
由極品圓木雕刻而成的木牌上,她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聲音微顫,老鴇面上原本帶著的漫不經心一下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五…五皇子殿,殿下。”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老鴇囁嚅著唇,“不要錢,既是五皇子喜歡,樓里自當奉上。”
“既是老鴇大方,那人,我便帶走了。”淡淡的睨了兩腿戰戰的老鴇一眼,慕容康直接朝著少女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端詳了她的五官許久,半晌后,他突然笑道,“原是一個長得英氣些的小女娘,我問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雖然無論少女是否愿意,慕容康總歸會讓她不得不愿意,但有時候,在這樣的情景下,他也會起幾分玩心。
“妾身自是愿意跟著公子走的,只是,公子,妾身能再帶一人走嗎?”
面容稚嫩的少女一口一個妾身,慕容康看著她不大的樣子,突生了幾分的別扭。
“你就來我府上當個灑掃的丫鬟吧,至于你說的那人,自是可以帶上。”
“多謝公子。”
眼睫微顫,她輕聲應道。
將少女和附帶的一個高挑女子從花樓里帶了回來,慕容康本還對著那名時時跟在少女身邊的高挑女子有點興趣。
可當他觸及到她分外干癟的身材之時,所有的興味皆煙消云散。
夜色來臨,被五皇子府上的管事安排在了一間雜院里,顧熙看著面前的高挑女子,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他面上那令她分外熟悉的五官上。
“那康王真是摳搜的,一點錢都不花就把咱倆都給帶了回來,嘖,咱倆還真便宜。”將門帶上,隨手將挽著自己長發的發髻給摘了下來,隨著一襲青絲垂順在了身側,望著銅陵里的柔弱女子,周朗笑了笑,伸出手將身上穿著的,裝在紅色肚兜里的兩個大饅頭給拿了出來。
“不過,在這個世上,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可惜了,好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輕嘆了口氣,周朗啃了一口饅頭,漫不經心看著銅鏡里頭,自己如今用的,屬于顧熙的那張臉。
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將目光放到了一旁默不作聲的顧熙身上,見她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他輕抿起唇角,起身就朝著她走了過去。
“怎么了,不高興了?”幾步來到了他的身邊,周朗像是沒了骨頭一般,懶羊羊的拉近了自己和少女之間的距離,寬大修長的手輕輕的撫摸上她的臉頰,他放柔了聲音,“其實,你用我的臉,也不虧,我長的,不說是姿容絕代,也算得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了呢。”
顧熙:“……”
抿了抿唇,木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周朗用著自己的臉做出這種矯揉造作的表情,顧熙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后,方才艱難的開口,“我困了,要歇息了。”
“那正好,我也困了,我們一塊歇息。”順勢如流的將手上的饅頭擱到了一邊,周朗大大咧咧的上了床,媚眼如絲的望著冷著一張臉的少女,拍了拍自己床榻旁的空隙。
“來嘛,不是困了?我們早些歇息,明兒這府上,指不定還要我們干活呢,你說我說的有沒有理?”
顧熙:“……”
“……嗯。”從鼻中輕哼一聲,顧熙也不多說點什么,直接上床和衣而睡,盡量拉開了自己和周朗之間的距離。
隨著燭火被吹滅,僅有她和周朗兩人的屋里頭驟然暗了下來,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顧熙閉著眼睛,默默的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淡定的將角落里的被子扯過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隨著一道暖融融的氣息從身后傳來,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之消散,時間在緩緩的流逝著,直至于身后的氣息逐漸平穩了下來,顧熙還是睡不著。
和周朗一同墜了涯,最后更是著了他這個小人的道,被他換了自己的面容,被迫和他綁在了一起。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在遇到周朗的那一天,她定是要有多遠跑多遠的。
垂下了眸子,想到了前段時日聽聞的,來自于冀州的消息,知道表兄和嫂嫂如今安好,她稍稍舒了口氣。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默默的側過了身。
黑暗中,顧熙并不能將周朗看得真切,但她卻知道,像他這種鬼眼子多的人,就算是安睡之時,也是時時刻刻的保持著警惕的。
眼眸微垂,顧熙直接伸出了手,正欲朝著他的鼻子捏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她手將要碰上他鼻尖的時候,原本已經安然睡著的人,倏地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少女。
“周朗,我要朝冀州送封家書。”直直對上少年的視線,顧熙淡然的說道。
“好。”沉默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周朗見她面色坦蕩,嘴角微勾,“你可不要有什么旁的心思,如今,你的臉可是在我的臉上。”
“知道了。”緩緩的起身,顧熙看著還躺在床榻之上的少年,思來想去,擔心他是在騙自己,直接伸出了手,將他從床榻上拉了起來,“我現在寫,你給我送。”
“我乏了,我要睡了。”
“周朗,你起不起來?”
“我不起。”
“你……”
被周朗的無奈樣子給氣到了,饒是顧熙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周朗這里,也幾乎被消磨得一干二凈。
恨恨的伸出了手,掐住了周朗裸露出來的胳膊肉,她從來到五皇子府上后就一直保持著的面色瞬間龜裂。
“嘶一一”
“我幫你還不成嗎,你松手……”
半柱香過后。
將寫好的書信遞給了周朗,親眼見著他將書信綁在了養得極肥的胖鴿子腳上。
顧熙看著眼前這只被養的毛發順滑,又很是肥胖的鴿子,想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忍了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說道,“這鴿子這般肥,能飛得動嗎?”
“怎么就飛不動了?莫要瞎說。”快速的將書信綁在了鴿子的腿上,在它艱難的撲哧著翅膀離開了院子以后,周朗這才指了指它離去的方向,淡定的說道,“你看,這不就飛了。”
顧熙:“……”
【作者題外話】:還有一章,晚些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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