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澈冷漠的看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欲絕,不止沒有絲毫動容,反而覺得昨晚的決定是對的。
陸佑霆一日不除,他一日就不能徹底擁有思思。
他用力的搖著她的腦袋,一字一句,咬牙道:“我告訴你,我從頭到尾就沒有把你當妹妹,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你,發誓要娶你。”
簡思原本就不清醒的腦袋,被他搖得更昏,一把揮開他的手,無力的蹲在地上,雙手捧著臉。
眼淚從指縫流出。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女人,為什么偏偏是我?”
她自認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
為什么季明澈為了她,不惜干盡壞事,甚至還殺了陸佑霆。
她從來不覺得她有這個魅力,能令一個男人對自己瘋狂至此。
“為什么?”
季明澈自嘲一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強勢道:“沒有為什么,反正是你,只能是你,除了你,任何女人都不行。”
簡思笑了。
笑得凄婉而絕美。
她緩緩站起身,沒有再看季明澈一眼,失魂落魄的朝屋里走。
季明澈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強制性攔腰抱起,放到花園里的石凳上,從管家手里拿過紙巾,替她擦干凈腳上的淤泥,穿上鞋子。
簡思又恢復成了剛才的模樣。
不吵不鬧也不掙扎,雙眼暗淡無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任由季明澈替自己擦腳,穿鞋,都無動于衷。
替她穿好鞋子,季明澈用管家遞過來的濕紙巾擦干凈手。
簡思眺望著天空。
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突然又烏云密布,一團團烏云壓在頭頂上方,預示著即將又迎來一場狂風暴雨。
就猶如她此刻的心。
早已經看不見一絲光亮。
只剩下一片黑暗。
季明澈右手虎口卡住簡思下頜,逼迫她仰頭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鄭重其事警告:“記住,陸佑霆已經死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不要再妄想用裝瘋蒙騙我。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哪怕是瘋了,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是骨灰放在我床邊,天天陪著我!”
對于他近乎變態的話,簡思仍然沒有絲毫反應。
視線都不愿意落在他身上。
季明澈也不急,不氣惱,退了一步,緩和語氣:“我可以給你時間去忘記他,但是別讓我等太久,我耐心有限。”
說完,轉頭看向管家。
“既然夫人喜歡呆在這里,那就在這里辟出一個位置,搭建一座涼亭,她喜歡呆多久就呆多久。如果還不行,將兩天周圍圍起來,弄張床來也可以。只要夫人高興。”
管家愣住了,看向不遠處的涼臺,離這里也不過幾米遠。
好端端的花園,真的要再建一座涼亭?
見他不動,季明澈眉頭緊擰,不耐煩低吼:“還不快去。”
“是是是,是馬上去安排!”
管家不敢有片刻耽擱,馬上領命離開。
簡思知道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也懶得搭理,緩緩起身,如幽靈一樣,飄回屋,將自己鎖在房間里,坐在窗邊,呆呆的看著外面。
季明澈也如他所言,沒有打擾她,任由她將自己禁錮在自己的世界里。
時間稍縱即逝。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簡思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每天早上八點鐘準時下樓吃早餐,然后回房坐在窗邊看著外面。
中午十二點準時下樓吃午餐,然后回房繼續坐在窗邊看著外面。
晚上六點鐘準時下樓吃晚餐,還是回房坐在窗邊看著外面。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反正她好像怎么都看不膩一樣。
每天盯著一個地方看。
這一個月來,她足不出戶。
季明澈也足不出戶的在家里陪著她。
公司的事交給詹姆斯和丹尼爾兩個人處理,如果他們兩個人處理不了,詹姆斯再拿到盛園交給季明澈處理。
這天,季明澈正陪著簡思坐在餐廳吃早餐。
詹姆斯提著公文包進來了。
季明澈隨口問:“什么事?”
詹姆斯看了簡思一眼,隨即回答:“和紀氏集團的合作細節已經基本敲定,需要您過目,如果沒有問題,便要正式簽約。”
起初,他向季總匯報公事時還會避開簡思。
后來發現,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季總也并沒有要隱瞞簡思的意思。
所以他現在索性就不避著簡思了。
季明澈點點頭,兩人一塊兒上樓回了書房。
簡思始終面無表情,吃過飯后,放下碗筷上樓,回房時,經過季明澈書房,恍惚間,似乎聽見了陸佑霆的名字。
她下意識停了下來,朝書房挪了兩步,靠近一些。
果然,又聽見了陸佑霆的名字。
“陸佑霆的尸體還沒有找到?”
“那天雨下的太大了,水流很急,下面又連著長江,想要找一個人無疑于是大海撈針!”
“一天不找到他的尸體,我一天不安心。”
“季總,你大可放心!他身受重傷,掉下去必死無疑,這會兒只怕連尸體都已經被江魚吃干凈了。”
季明澈沒有再回話。
對話就此終止。
可是,這番話卻在簡思心中翻起驚濤巨浪。
滔天的恨意在胸腔翻滾。
想著陸佑霆尸骨無存,她就好恨好恨。
恨不得將季明澈千刀萬剮,用他的血祭奠死去的陸佑霆。
可是她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季明澈突然又開口了。
“你準備厚禮送去紀家,這一次我能成功弄死陸佑霆,她幫了我不少忙。如果不是她向我告密,我也不能成功伏擊陸佑霆。”
頓了頓,又道:“記住,提醒她,不要對我耍心眼。”
簡思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是紀家的人向季明澈告密?
是誰?
紀北寒?
還是紀落云?
或者是紀家其他人?
如果不是有人向季明澈告密,陸佑霆的計劃絕對不會失敗,也不會落得死無全尸的下場。
胸腔的恨意翻滾得越發厲害。
仿若要沖破胸口而出。
她雙手緊握成拳,因為用力過度,指關節隱隱泛白。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打死自己。
陸佑霆死了,她不想著找出告密者,殺了他和季明澈替陸佑霆報仇,每天就知道自暴自棄,如行尸走肉般茍活。
不行。
她得振作起來。
她要找出告密者。
她要替陸佑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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