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找了許久，才在角落里，發現跟賀明聊得火熱的小女人。
他神色不悅地走過來。
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賀明是吃過他虧的人，連自己家那個說一不二的奶奶，都在季文淵這里吃癟，賀明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直接站起身，跟季文淵打了個招呼，立刻就給他讓了位置。
然后走回了他所在的第一排。
季文淵盯著空了的位置，也不坐，就冷冷地看著。
方璐抬頭看他，“坐啊！你怎么進來的？”
季文淵冷著臉道：“保安請我進來的。”
“呵，”方璐譏笑一聲，“剛才誰被攔在外面了。”
季文淵想到他沒進來，方璐一點不擔心，還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的樣子，一肚子火。
他手指用力一戳方璐的腦袋，“這就是你約的鬼。”
方璐撅起嘴，回手拍掉季文淵的手，然后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別碰我頭發！”
“連個造型都沒做，還怕人碰。”
季文淵嫌棄地吐槽一句，接著伸手拉住方璐的手臂。
“跟我出來。”
“干嘛去？”
“你就穿這個臟裙子上臺？”
方璐聞言，驚喜地抬起頭，“你給我買新的了？”
可是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也不能。因為你沒錢。”
“……”
季文淵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抓著她的手臂，帶她往外走。
此時典禮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已經進入主持人試音環節。
方璐小碎步加快倒替著，才勉強跟上季文淵的速度。
去到休息室，季文淵把方璐抵在墻邊，做出要“壁咚”的姿勢。
方璐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幸好沒人，她低聲道：“你干嗎啊！”
季文淵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撩撥地貼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以為呢？”
他溫熱的氣息吐在方璐耳垂，引得她身上像劃過微弱的電流。
休息室十分狹小，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交融地飄在空氣中。
方璐咬咬牙，壓下心里的悸動，抬手要去推季文淵。
可這次沒等她推，季文淵已經自覺地退開，他打開顏料的包裝盒，拎著水彩筆蹲在方璐面前。
方璐這才看懂，他要做什么。
他是要給她畫裙子嗎？
方璐第一反應，是扣住季文淵的手，她緊張地道：“這是子音的裙子，我還要還的！”
“……”
季文淵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他家這位小女人，如果哪天腦回路正常了，那才是她發瘋的時候。
“你閉嘴。”
季文淵接著就大筆一揮，在她裙子上點下了一個暗紅色的“血點子”……
方璐這回真不該說話了。
本來的泥點子，干了還沒那么明顯，這大紅點子，可真是藏都藏不住。
方璐低頭靜靜地看著季文淵。
他手下的速度極快，看他拿筆的利落程度，應該是十分熟悉的。
她跟季文淵認識這么多年，還真的不知道他會服裝設計……
方璐看著他，漸漸地入了神。
這樣的認真在她裙子上作畫的季文淵，專注、干練、冷靜，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迷人的男性氣質。
她盯著他烏黑帶著健康光澤的頭發，和他握住水彩筆的修長手指，心生萌動。
像春日的小草發了芽一樣，破土而出。
靜謐的小房間里，沒有冬日的冷，反而盈滿溫室的暖。
兩個人沒有交談，可是并不覺得時間漫長，幾乎是一眨眼，二十幾分鐘就過去了。
季文淵停下筆，站起身，跺了跺蹲麻的腿。
抱怨了句，“也不知道給我搬個板凳。”
方璐揚起唇角開他的玩笑，“老胳膊老腿，蹲這么一會兒就不行啦。”
季文淵抬手捏住她的臉蛋，“說誰老胳膊老腿！我老了，你也得跟著我變老太太。”
方璐撇了撇嘴，不敢茍同他說的話。
季文淵又拎起來一個精致的包裝袋，拆開里面的藍色皮質禮盒，他掀開盒蓋的那一刻，方璐覺得自己的眼睛要被晃瞎了。
只見里面躺著一串鉆石項鏈，和一對同款耳釘，紅寶石和白色鉆石的組合，明晃晃亮晶晶，在燈光下發著璀璨的光芒。
方璐抬頭驚詫地看著季文淵，“你從哪弄來的？不會搶珠寶行吧！”
季文淵擰緊眉頭。
哪怕知道她的腦回路不太正常，也實在難以習慣。
他把禮盒塞進方璐手里，不耐煩地說道：“假的，地攤二百五買的。”
方璐不信地又仔細看了看，“你不是騙我吧？這看著也太亮了？”
“假的才亮。真的都很低調。”
季文淵解釋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得信誓旦旦。
方璐看他這副肯定的模樣，心里才信了幾分。
季文淵站到方璐身后，幫她帶上項鏈。
方璐配合地抬起頭，揚起雪白的脖頸。
“哎哎哎！夾我頭發了！”
季文淵笨手笨腳的，在她脖子上鼓搗了半天，也沒帶上。
方璐從他手里搶過項鏈，不敢再讓季少爺伺候人。
她自己把項鏈和耳釘帶好，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才轉向季文淵，等著聽他的評價。
季文淵看著自己家漂亮的小女人，滿意地勾起唇角，順其自然地親上她的額頭。
這會兒兩個人關系親昵，方璐都忘了防范這個家伙。
忽然被他偷襲，方璐才反應過來，嚴肅地瞪著他。
“不要碰我！”
剛偷到腥的貓，嘴還沒擦干凈，就被主人拎著罵，不開心地哼了一聲。
“幫你這么大忙，要這么一點小回報還不行，真難伺候。”
方璐狠狠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這時，典禮開始了，在休息室里，能清晰地聽到主持人的說話聲。
季文淵拍了方璐的屁股一巴掌。
“快走，到時間了。”
方璐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裙子，看不清全貌，她朝季文淵聳聳鼻子，有些不太放心。
可是現在也沒別的路可走，只能發揮“阿q精神”，心里默念：我最美麗。
方璐最好精神建設，便快步走到門口，伸手去拉休息室的門。
“呃？”
可是沒擰開。
她又擰了兩下，依然打不開。
方璐回頭看向季文淵。
“你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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