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
顧奶奶的聲音若有似無。
顧琛和楊若凝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太太說。
萬一老太太情緒激動，影響到心情，可就不好了。
蘇沫握住顧奶奶的手，道，“奶奶，您沒事，醫生說，您這是著涼發燒了。”
“等今天晚上退燒了，就好了。”
顧奶奶雖然疑惑自己怎么忽然著涼，可想到這個季節，也就釋然。
“老了。一個感冒就折騰到醫院里來了。”
蘇沫笑道，“哪有？是感冒太折騰人啦。等這次好了，奶奶起來打打太極，以后什么病痛都不敢沾你的身。”
顧奶奶被她說得微微一笑，臉上似乎都多了些神采。
楊若凝見此，微微瞇眼看了蘇沫一眼，輕哼一聲，到底沒再說什么。
才說兩句，顧奶奶就又疲憊地睡過去。
幾人記得景明軒的話，也不敢在病房里多呆，紛紛退出來。
楊若凝提著包離開。
陳姨道，“老太太這邊我守著，少爺，您帶少夫人回去休息吧。她大著肚子，可千萬不能累著了。”
他們現在叫少夫人已經不避著蘇沫了。
蘇沫想糾正又覺得多此一舉，索性就當沒聽見。
“今夜估計安穩不了。我看這里的病房也多空著，不如跟醫院說一聲，開兩個病房出來，作為休息的地方。也省得跑來跑去。”
蘇沫知道，顧琛肯定不放心，今晚一定會守在這里。
陳姨和陳叔估計也不會走。
既然這樣，索性她也不走。
大家呆著一起，輪番盯著，省得只累著一個人。
顧琛也覺得這樣很好。
反正病房空著，先用來休息也可以。
若是真有急用，他們再騰出來。
這樣商定，三人又安排了值夜班的時間，陳叔這才出去將飯買回來。
這一夜，還真是不太安穩。
老太太燒了兩次，中途一度燒得人都沒有意識。
在醫生的全力搶救下，依舊岌岌可危。
景明軒做主，讓蘇沫和顧琛進了手術室，不停地在顧奶奶的身邊說話，希望能夠喚起顧奶奶的求生意識。
兩人便不停地說話。
中途，時不時就有尖銳的機器聲發出來。
顧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抿得緊緊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蘇沫心里也不好受。
看著機器上越來越低的數字，以及周邊醫生各種呼喚的聲音，蘇沫一咬牙，直接將顧奶奶的手放到肚子上，附在顧奶奶耳邊道，“奶奶，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要抱曾孫嗎？現在，你心心念念的曾孫在這里，再有不到三個月，他就出生了。”
“你不想抱抱他？不想親親他？不想聽他奶聲奶氣地叫您一聲曾祖母嗎？”
說來也奇怪，就在蘇沫將顧奶奶的手放在肚子上的一瞬間，機器上一直降低的數字停了下來，并且隨著蘇沫的話，一點點攀升。
景明軒看到，一臉欣喜，“很好！就是這樣！你繼續！”
顧琛也仿佛看到了希望，臉上悲痛的神色褪去，跟在蘇沫身邊繼續跟顧奶奶說話。
肚子里的小寶貝似乎也知道曾祖母不好，一腳一腳地瞪在顧奶奶的手上，仿佛要將無限的生命力蹬入顧奶奶的身體。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沫終于聽到景明軒欣喜的聲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