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舒雅似乎是說累了,躺在床上看著蘇沫笑。
那笑容里滿是惡意。
蘇沫冷冷看著她,“你笑什么?”
劉舒雅道,“蘇沫,你知道這些又能怎么樣?你沒有證據,你半點都奈何不了蘇君瑋。”
“這樣又恨卻無可奈何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當年,我看你媽就是這個樣子!”
她每每想起周盼,心里就是無限的恨。
若不是周盼,她怎么可能要等這么多年,才能嫁給蘇君瑋?
那些日子里,她生了兩個孩子,又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為此,她受了多少的白眼和辱罵。
這些白眼和辱罵一股腦地變成對周盼的恨,無時無刻不在瘋狂滋長,讓她恨不得生剮了周盼。
可是,她不能。
周盼能幫蘇君瑋的實在太多。
蘇君瑋怎么可能同意她傷害周盼?
她就這么一邊恨一邊忍.
如今,這種滋味總算在周盼的女兒身上出現。
她能不笑嗎?
蘇沫靜靜地看著劉舒雅,目光中既有憐憫,又有嘲弄。
劉舒雅該恨的從來都是蘇君瑋,周盼何其無辜!
可,有些人就是這樣,她不恨男人自私虛偽,不恨自己眼瞎心盲,卻把恨意全部傾泄在一個無辜的第三者身上。
周盼得多倒霉,才會遇見這么兩個人。
劉舒雅被蘇沫的目光刺激到,斯歇底里地喊起來,“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蘇沫卻沒有理會她,起身往外走。
“喂!蘇沫!你個賤人!”劉舒雅繼續喊,“你說清楚,你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蘇沫的眼神怎么刺激到她,劉舒雅急得一下子從床上栽倒下來。
“哐當”一聲巨響,連帶著瓶瓶罐罐也碎了一地。
蘇沫止住腳步,緩緩轉身。
看著躺在地上狼狽呻吟的劉舒雅,她心里出奇的沒有多少怨恨。
這也是一個被蘇君瑋耍得團團轉的蠢人罷了。
“你要是還有力氣,不如拿著這些證據,去找蘇君瑋,說不定,能從他手里換回一些好處。畢竟,你化療的錢可不少。”
至于她?
她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蘇君瑋的。
只要做過,就會有證據,不是嗎?
蘇沫說完,沒有半點遲疑地離開。
身后,護士長聽到動靜,連忙跑過來,就撞進劉舒雅通紅的目光中。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走出病房的蘇沫。
這……到底說了什么,能把人刺激成這樣?
劉舒雅目光中的怨恨慢慢褪去。
等護士們將她的病房收拾好,她眼中已經冷靜下來。
蘇沫那個小賤人雖然討厭,可說的話沒錯。
她現在手里握著的是蘇君瑋的把柄。
有這個把柄在,蘇君瑋已經不會對她見死不救。
她也不用活多久。
她只需要等到蘇黎翻身。
到時候,蘇家就是他們的了。
不僅蘇家,還有顧家。
剛想到蘇黎,病房里衛生間門就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帶著兜帽的人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兜帽被摘下,露出這人的臉。
正是消失了許久的蘇黎。
看待兜帽下蘇黎的臉,劉舒雅的心頭不免又是一痛。
都是蘇沫那個賤人!
要不是蘇沫,蘇黎怎么可能會變成如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