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汽笛聲響起,蘇酒在一片吵鬧聲中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人正穿著一身青色的制服:"同志你沒事兒吧,火車還有半個小時就出發,幸好你現在醒了,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你有家人來送行嗎"?
蘇酒動了動嘴,外面的腳步聲匆匆趕來.
"林玉媛你個死丫頭,你這是要挖媽的肉啊"。
"媽"?
只見那三十五六歲的中年婦人,對著一旁穿著制服的同志說道:"感謝同志救了我家玉瑗,給您添麻煩了,我想與我家丫頭單獨囑咐幾句話"。
"好好說,這位同志頭上有傷,這一次暈倒在電線桿旁,實在是危險,若是遇到了壞人該如何是好?雖說現在有指標下鄉,但也沒有說必須要人命啊,這豈不是將好事變成了壞事"。
只見那中年婦女臉上的表情尷尬:"同志,我知道了"。
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也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位同志不愿意說,自己也不能管太多。
"行,你好好說話,我們先出去了"。
中年婦女又是一頓感謝.
等那兩人走后,蘇酒的耳朵便被人掐住:"你個死丫頭,是你媽對你不好,還是你爸對你不好,你偏偏要去搶你姐姐的心上人,這干的是什么事兒?讓我以后如何面對你爸"?
說著說著這婦人淚流滿面,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目測是一卷錢,也不看多少,一把塞到蘇酒手中.
"這是你媽所有的家當了,你也別怪媽,你繼父一個人在工廠里當一個車間工人,還將你與你文成哥哥養大,又送去上學還都讀了高中,像這樣的繼父天底下哪里找去"?
蘇酒聽到這里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么說來,這繼父確實不錯。
那婦人看蘇酒點頭,又繼續說道:"可你姐姐是你繼父的親生女兒,就算你爸待你倆如同親生,你老是這樣不懂事兒,搶你姐姐的婚事,這個家遲早要散,更何況你明明與文成早已定婚,你這么做讓媽的臉往哪兒擱"?
明月內心一梗:"原主恩將仇報,天下男人都死絕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媽給你報了下鄉的名額,也是沒辦法了,咱家這么多年過得好好的,不能因為你散了,你也長大了,媽希望你懂事點兒"。
蘇酒松了一氣:"下鄉"?
"這一次你去山東,沂臨縣當知青,媽都已經打聽好了,那里背靠大山,肯定不會缺少吃的,只要你勤快一點兒,日子也能過下去"。
見蘇酒呆呆愣愣的,這婦人又冒出眼淚,擤了一把鼻涕:"老娘這是造的什么孽,安安心心的日子不過,非要給我惹事,你繼父都想跟我離婚了,你文成哥哥在咱們家也住不下去,也……"。
蘇酒心想這個文成哥是關鍵,未婚夫:"我文成哥他怎么了?"
"算了,算了,你安心的下鄉吧,等過幾年你姐嫁人了,再想辦法給你弄回城,其他的,你也幫不了″。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婦人趕緊將地上的行李抓了起來,拉著蘇酒便送上了火車.
"快上車,等會兒火車就出發,到了地方就給我寫信,你好好的,媽就放心了″。
看著火車逐漸遠去,蘇酒背著身后的麻皮袋子,摸了摸口袋,終于找到了一張火車票,正是這一節火車的23號座位.
火車內塞的滿滿,許多沒有位置的乘客都站在走道里,讓蘇酒行駛更加困難.
好在蘇酒悶著頭向前擠,終于找到了座位.
巨大的麻布袋給塞上了上面的空位,蘇酒拿起車票,對著一旁的男子說道."同志,麻煩讓一讓,這是我的位置"。
蘇酒頭上纏著一圈紗布,隱隱有血絲滲出,再加上臉色暗黃,看起來就是一個病人。
那座位上的男子本來有些不愉,此時也不敢鬧得太過,在眾人的眼神目光之中起身讓座.
"同志,不好意思啊,剛剛我看這里沒有人坐,才坐下休息一會兒,你受了傷,快坐吧"。
"多謝"。
蘇酒坐下座位,趴在桌子上,做出假寐的動作.
眾人都看到她頭上纏著紗布,知道是病人需要休息,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當然,走道里仍然是吵鬧非凡,不過這些都被蘇酒屏蔽在外.
蘇酒上一刻在清朝八十歲壽終正寢,下一刻就被系統給弄到這里來。
"統子?你又出現了"?
系統終于回了一聲:"系統能量不足,已經將宿主投放新世界……滋滋啦"然后就消失不見了。
蘇酒回憶起這具身體的記憶,自己叫做林玉暖,隨著媽媽,嫁給了鋼鐵廠工人汪愛國.
還有一個未婚夫叫李文成,聽便宜媽的意思是,原主這一次干的事兒還連累了未婚夫哥哥.
好在自己已經上了火車,那一攤子事兒不用自己親自面對.
蘇酒揉了揉額頭,觸摸到那一圈紗布,這才想起來,原主想不開撞了柱子,好在那些人都上了火車,知情人少,都以為是身體不好才暈倒的,到給自己免了不少麻煩.
靈活的木異能圍繞著頭部轉了一圈,將那傷口愈合.只留下外面的紗布沾染著血跡,看起來分外的嚇人,至少旁邊這些乘客不敢欺負自己,唯恐真的倒下了要賠錢,這年頭大家都窮,可沒有閑錢賠給別人.
蘇酒掏出口袋中的車票,正是1969年6月19,大夏天,車里的氣味難聞,沒過多久便陸陸續續聽到有人的叫罵聲,嘔吐聲.
蘇酒卻異常的驚喜,嘴角勾起,帶著笑意,在末世,那些喪尸的酸臭味也異常的難聞,仍然不如這車廂的臭味熏人.
畢竟這里聚集著大量的人,但蘇酒仍然覺得高興,自己這一次穿越,可算是到了現代,大不了再等個幾十年仍然能享受到冰箱,電視,空調.
又聽到一個人的嘔吐,對面幾個年輕的男子,此時已經面見焟色,顯然也是忍受不了.
看著眼前這個受傷的姑娘,頭上帶著傷,臉上帶著笑,仍然是面不改色,四平八穩,幾人更是佩服。
對面兒一位男子不暈車:"同志,你也是下鄉的知青嗎,這一次要去哪里,我叫李愛國,咱們認識一下″。
"林玉暖,下鄉知青,很高興認識你″。
對面的李愛國抽搐著嘴角,對面這位女同志說著很高興認識你,偏偏臉上面無表情,也是個奇人?
(有人沒)?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