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這一次沒有再反駁張桂云的話，而是認真傾聽。
張桂云繼續說道：“我兒子在出事之前的那幾天，行為也跟平常不同，他總是心事重重。我問他他也不愿意說,但是以前他下了夜班后，白天都只在家里睡覺，偏那幾天他天天出門去，他干什么去了？”
張乾又將儲磊的房間里打量了幾眼，走到那個堆滿雜物的書桌前，隨手翻了翻上面的幾本書。
那幾本書都是一些年輕人喜歡的名著,基本上都是不學無術的人用來沖門面用的。
當然儲磊這么會忽悠女孩子，想必也會偶爾用到里面的東西。
張乾翻了幾下后，又放回了原位。
書桌上還有個可移動的小書架,上面一樣全是雜物。
他從那堆雜物里抽出一個記手賬的本子。
本子是那種仿皮質的封面，許是年頭多了，藍色皮層已經龜裂，掉色嚴重到看起來有些斑駁。
張乾將手賬本從里面抽出來，打開看了一眼。
里面一共也沒寫幾頁。
況且，還真就是個簡單的記賬本子。
從這本子上基本能判斷出儲磊的收入情況。
他的每一筆支出，似乎都有詳細記載。
不過，也只是某一個時間段的，像是堅持了一段時間后，又覺得沒勁兒放棄了。
張乾隨意翻動了幾頁。
上面甚至寫了他收到了過幾筆小費，和小費的金額。
其中有一向金額略微大了一點，是一筆1000塊的小費收入，他甚至還在這筆錢的后面加了備注，上面寫著“女海王”。
雖然張乾也不清楚這個所謂的女海王到底是誰，但他絲毫沒有把她和林紓語畫上等號。
林紓語是個事業狂，平時很少會去酒吧打發時間，即便偶爾去個幾次，給小費也足夠大方,但確實擔不起這個稱號。
張乾將目光從“女海王”上移開，又翻向下一頁。
而后，他問身旁的張桂云說：“你之前跟我說，他近期有買大房子的計劃……可從他的手賬上來看，他當下并不具備這樣的實力，除非是近期會有一筆可觀的錢入賬，否則這解釋不通，他除了在酒吧做調酒師，還有別的職業嗎？或者是跟什么特殊的人群接觸？”
張桂云想了一會兒，如實說道：“這個我不清楚，他只說我們娘倆以后不用再住這樣的小房子，我只當他是在跟我開玩笑，也沒當真……哦對了，他曾經說過一句，說我們家的房子都沒有人家的浴室大，還繪聲繪色地給我講了什么外國進口的浴缸，有按摩功能，還能在浴室里看電視喝紅酒……”
張乾的眼睛微微瞇起。
張桂云也沒注意到張乾臉上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回憶說道：“哦對了,還說人家的花灑噴頭都是什么ooc還是啥的，說一個噴頭都抵他幾個月的工資呢，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聽來的。更不明白他說的這些和我們家有什么關系，我也沒見過，更別說將來有指望住這樣的房子了，根本也沒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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