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音被他深沉犀利的眸光盯的心里發虛,不自覺的低頭躲避他的目光。
剛想找借口離開,不想旁邊的太子竟搶她一步開了口。
“是來了不少好茶,走吧,都去東宮坐坐。”南宮扶明白軒轅覆的意思,于是又單獨叫了云音音一聲,“音音,走。”
“我,我想……”
“音音,快,我們喝光太子哥哥的好茶。”
南宮靈羽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就率先在前面走著,完全不給她機會說出剩下的回去二字。
算了,去就去吧,剛才在正乾殿我什么都沒說,他應該不會懷疑什么。
這么想后,云音音便任由南宮靈羽帶著自己走了,身后,南宮扶被白衣不露痕跡的輕扶著。
這些日子,為了讓眾人相信,太子身體已經逐漸變好,所以南宮扶要么不出門,出門也一定是要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
剛才在正乾殿,天子賜座的時候他有意不坐,雖然只是簡單的站著,卻消耗了他大半能量。
最后,軒轅覆和品玉并排走著,兩人的目光,不光方向一致,就連溫度都是一樣的。
進了東宮,南宮扶撤退了殿內全部下人,品玉白衣自覺擔當起了煮茶的事情。
眾人圍在一張刻著麒麟的長形茶桌上。
云音音刻意選了個離軒轅覆比較遠的位置坐下,她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可卻沒勇氣抬頭確認。
“音音,剛才在正乾殿,你是怎么解開那個木球的?我們都試了,可不管怎么轉動,都不行,為什么到你手上它一下子就開了?”
南宮靈羽純粹好奇的問題卻讓云音音端杯子的手突然僵住,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抬頭,見他們都盯著自己,便知道不是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搪塞就去的。
于是只好故技重施,“我說我以前在夢里見過,你們信嗎?”
帶著尷尬的訕笑,看著眾人臉上那副困惑的表情,云音音知道,他們肯定是不信的。
“信,公主說了,那我們便信。”
眾人沉默的時候,一直和云音音沒什么交流的品玉突然開口了,云音音剛感動他幫自己,卻不想他下面的話,才是重點。
“只是,臣不明白,公主能解開木球的本事,為什么我們都不知道,卻獨獨蒼狼王知道?”
“什么?”云音音腦子有點卡殼,將他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算明白,大眼睛不由瞪大,“你的意思是,南宮御他早就篤定我能解開木球?”
心一沉,云音音再次有種手腳瞬間涼透的感覺。
他知道我能解開球,是不是也表示,他知道我來自別的世界?給他木球的人到底是誰?他又和南宮御說了什么?
更要命的是,自己怎么覺得,品玉這話,有點針對自己的意思呢?
抬頭,云音音疑惑的看了軒轅覆一眼,可軒轅覆卻在和她眼神對上時便瞬間轉移了。
云音音心中的不好的預感更濃了。
品玉并不直接追問,依舊神色如舊的解答她的問題,“前些日子,蒼狼王的人出了京都,臣的人一直跟著,最后發現那些人去的方向是大云國。”
大云?云音音手指不自覺握緊,難道他知道皇叔的身份了?
對面,品玉繼續解惑,“他的人從大云帶回了幾個侍衛,這些人,都是見過太子在大云時期的,蒼狼王自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去找人。”
這下,眾人終于知道大殿上,天子為什么會暴怒了,云音音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前兩日軒轅覆忙到沒時間出現了。
原來,是他早就看穿了南宮御的計劃,并搶在他前面反將了他一軍。
“蒼狼王為這個計劃布置了幾日,可最關鍵的一步卻是在公主身上,若公主今日不能打開,他的計劃便只能泡湯。”品玉眼神突然一冷,“公主,你能告訴我們,他為什么這么篤定你能打開木球嗎?”
品玉話落,眾人目光紛紛轉到了云音音身上。
他們眼中,充滿了好奇,甚至懷疑。
云音音幾乎是瞬間看向軒轅覆的目光,當他又一次回避自己的眼神時,云音音便知道,他和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太師,你,你們是不是懷疑,我和南宮御是一伙的?我在幫著他設計太子?”
眾人沉默,唯一開口的是南宮靈羽。
“這怎么可能呢!音音,我相信你不會這么做的。”
感激的看了南宮靈羽一眼,云音音的目光再次轉移到軒轅覆身上,忍著苦澀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太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銀色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深邃幽深,它像只潛在暗夜中的蛇盯著云音音的眼睛。
云音音被盯到心寒,突然,她笑了,笑的苦澀。
怎么差點忘了,喊大家來東宮喝茶的人不就是他嗎?品玉不是只聽他的吩咐嗎?呵,從一開始,懷疑自己的人就是他吧!
軒轅覆開口了,卻只是問了云音音一個問題,“木盒中的字,公主看到了?”
“是,看到了。”云音音點頭,可隨即立馬表態,“可我不明白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她這么說,只是不想被追問為什么會知道,不想被他們知道皇后密室的事情,可卻沒想到,那雙眼睛會在聽到自己這么說后,瞬間陰冷到嚇人。
面具下,薄唇輕勾,語露諷刺,“真的不明白嗎?那為什么南宮御會知道去大云找人?”
“你懷疑是我告訴了南宮御皇叔的身份?”云音音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懷疑我有害,害皇叔的心思?”
屋內眾人感覺到了氣氛異常,紛紛露出擔憂的神色,南宮扶更是難得主動的走到云音音身邊,柔聲勸慰了句。
“音音,太師他們只是懷疑,你不要多想。”
“沒關系,我理解。”云音音低頭,語氣無奈的說道:“別說他們會懷疑,我現在都有點懷疑我自己了。”
“你也可以解釋,只要你告訴我們,為什么南宮御確定你能解開木球。”
云音音苦笑,“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和你們解釋呢?”
就算他身邊有一個身穿者,可那人又是怎么知道宮里有一個同樣穿越的我?他又怎么肯定我就一定有本事解開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