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段奇妙漣漪的歷險,使這對母女時刻在增進對彼此的感情。
在她看來,歷險還未到達終點,雖然面對面笑著,可內心已經準備好女兒下一次闖禍了。
“我的說完了!那你的呢?”云媛蹭了下風起的鼻子。
“我……”
接下來,風起講述了自己從生氣離開醫館到荊扈府、承平府,再到蘇域江,還有那支車隊,所有經歷都講了,但唯獨沒提何文彧,只字未提。
但云媛并沒有忽略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幅景象。
她試著問道:“那……那個愿舍命救你的人是何人,就是在城門口,引開敵軍騎兵,助你進城的,我看他……對你不錯啊?”
“啊?”風起的眼睛轉了轉,“昂!他是曾幫我破案的一個證人,就是楠岳鐵匠鋪最后那個案子。”
“好吧。”云媛的眼睛也轉了一圈,滿是疑問,突然,她很驚詫:“他不會是喜歡你,你也對他有意思,不然怎會為你冒著生命危險引開敵軍?”
“告訴你!你可別背著李鄴偷人!到時候休怪娘認他不認你!”她指著風起的鼻子嚴肅的說。
“哎呀!”風起煩躁地轉過身去,“你現在這么喜歡李鄴?我和李鄴可還沒成親呢!”
“你這是承認了啊?”云媛松開風起的肩膀。
“哪有的事?”風起急著反駁。
云媛看她這樣兒,應該不是對那個男人有意思,可為何反應如此之大,超脫好友界限,不然不會連姓名和關系都不告訴母親。
風起緊皺著眉,呼吸加快,而此刻傷倒是不痛了。
“我……我只是對他……”風起猶猶豫豫的,不知如何開口,“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吞吞吐吐,很困惑。
“算了!竟然不想說,就不說,娘不為難你!”她拍了拍風起的肩膀,寵溺的笑著。
次日。
蘇域江府周圍依然徘徊著漠瓦蘇的幾萬精兵。隨軍的人正在建造投石、攻城等戰車,而大炮在江對岸的城里,無法運送至戰前。
可蘇域江府這邊,卻能在城樓上設立投石車,造成許多傷亡,因此漠瓦蘇士兵撤到外圍,投石車等距離不夠,就只能兩軍對望。
蘇域江河,以前是夏原的,是那位昏君上位,導致大片土地丟失,蘇域江河也分成兩岸,漠瓦蘇那邊叫蘇域江城,夏原這邊叫蘇域江府,一個在蘇域江南,一個在蘇域江北。
為了不引起沖突,還把橋都拆了,只以船交流。
那個殺死將軍的奸細很有可能就是從碼頭上來,又不知怎么潛入了軍中。副將軍也當即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待戰斗結束,恢復原狀。
他望著前、左右的士兵,緊皺眉頭一籌莫展,看漠瓦蘇士兵的行為,應該是準備再一次進攻,而他們還要防守,其實不傷分毫,但他很惆悵。
在將軍被殺死的那一刻,他是絕望無助的,在聽到云媛說援軍即將抵達的那一刻,他燃起希望,看到了以少量傷亡取勝的打法。
他俯視著眾人,不僅關心自己人也關心敵軍,他向來如此,重視生命,而這就是夏原將士的作風。
云媛亦是如此,她攜風起來到了這南面城樓。
“姑娘是嬌總何人?”副將軍手扶城墻石柱,眼神中帶著遠大思想,矗立在二人眼前。
“我們是……”風起話音未落,被云媛阻攔。
而風起也反駁了母親的行為,她以極快的語速道:“我們是江湖上的朋友,她花錢讓我們來的!”
云媛聽后,放心不少,可理由還是有些不妥。
“大名鼎鼎的雪兒,竟然還接傳話這種活兒?”副將軍回頭看到云媛表情中的隱匿。“不怕掉價?”
這就是云媛仍不滿風起理由的原因之一,可說都說了,無力反駁。
風起也在事后諸葛亮,想到了這個理由的漏洞,在一旁后悔莫及,期待娘如何彌補。
但副將軍并沒拆穿,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
“看荒漠這形式,估計……行軍要晚一天了,他們一定會受到波及。”云媛站在副將軍身邊轉移話題。
“守城,再晚一個月也不怕。”副將軍自信滿滿。
“就怕這些混蛋提前接到消息,逃回老家,逃過一死,就便宜他們了,至少得殺他一半。”云媛緊握雙拳,此般言論惹得風起尤為激動。
“都是咱夏原祖先的后代,能少殺就少殺吧。”副將軍依舊堅持。
“其他人我自然是不殺,可參戰的士兵一個也別想逃!”云媛此番言論使副將軍覺得她倆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內心藏著巨大的秘密。
“等等吧!”說罷,云媛哼的一聲,帶著風起離開了城樓。
而副將軍還在城樓上眺望,與漠瓦蘇人僵持不下。
果不其然,兩天后。
嬌墨帶著一萬援軍從南邊已經以包圍陣型踏步向前,大炮、投石車等一系列戰車均已卸載,架在了半山腰上,待步兵就位。
早在一天前,嬌墨就派遣刺客,提前入境暗殺崗哨,所以漠瓦蘇大軍還沒得到消息。
只見她舉劍一揮,炮聲響起,漠瓦蘇大軍猶如散花一般,投石車就地取材,砸在地上猶如磚頭砸螞蟻。
副將軍看到此般景象后,高舉佩劍無需放聲怒吼,就只見甕城集結的將士沖出城門,兩面夾擊。
漠瓦蘇大軍慘敗潰逃,被逼到蘇域江河口邊,無處可去。
對面還有船只試圖過來營救,只可惜被擊沉江底。
一些士兵紛紛跳江,試圖游回去,還有一些士兵原地投降。
這時,一根根長槍往江里拋,跳江的士兵身體被穿透,渾濁泛藍的江面一瞬時間變成了紅色,又被一具具尸體所掩蓋。
兇狠勇猛的夏原將士,在短短半天時間里,就滅了此次圍攻蘇域江府的兩萬漠瓦蘇士兵,城外及江上,全都布滿了尸體。
站在東城城墻上的副將軍看到這一幕后為死去的戰士哀悼,不管是夏原的還是漠瓦蘇的。
副將立即將這則消息告訴給了在旅店的云媛和風起。
二人聽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塵威。
嬌墨安排的挺好,打仗時讓塵威跟隨軍的人在一起,人多有伴,還有精兵強將保護。
在嬌墨下令暗殺敵軍崗哨時,他還想參與參與,但被嬌墨拒絕,還拿云媛施壓。
母子女三人見面,擁抱在一起的畫面看呆了周圍人,都覺得這家人都是郎才女俊,天資卓越,相貌是真好,男子喜歡云媛,小姐喜歡塵威,風起卻招得共同歡愛。
表面的戰斗雖然結束,可暗地里的清掃卻還在進行。
城內還沒恢復原狀,風起就一個人繞著城墻跑了一圈,并且仔細檢查,心急如焚。
饒了一圈,再回到南門,她遇到了負責處理戰場尸體的將領。
“你就是前幾日,騎馬闖過敵軍騎兵的那名女俠?”將領滿面紅光,既崇拜又不可思議。
“佩服,佩服。”
“女俠若有事,盡管道來。”
看著將領的熱情,她左右看了看,露出了求人的神情,眉頭皺得很深,非常苦惱。
將領一看就知道她有事,而且事還不小。
“清理戰場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不錯,跟我穿的很像,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子?”她帶著希望,無比擔心。
“這個沒有,女俠你看,城外這五十米以內的尸體都清理完了,全是穿著盔甲的戰士。”將領也隨著風起失落而變得很同情。
“那……你們的人有沒有在東邊看到一個騎著馬的人?就是我來的那天?”她又抓到一個線索,迫不及待。
“那女俠可以去城樓上問問,他們說不定知道。”
隨著將領的提示,她刻不容緩,來到了蘇域江府東城樓,上面每隔三十米有一名守衛。
此時天色已晚,她并沒有停下尋找的步伐,從晌午回到旅店,跟母親說好自己好出去時,已經將近找了一天的時間。本以為勢在必得,相信何文彧一定會逃出生天,可到現在事與愿違,連尸體都找到。
然而……
何文彧此時就在城中的一間屋頂上坐著。
他如看戲一般,看著風起尋找,笑出了看起來還挺真心的臉頰,伴隨著一絲絲寵溺。
這座城也有他后聯團的成員,而且還不少,他坐著的這間屋頂就是,屋里有四男兩女。
“聯主?”女手下悄悄地問。“這是寫給情人的?”
“去去去!沒你的事!”他當即趕走這位女手下。
寫完信,他交給手下,讓手下送給南宮風起。
風起問到了何文彧的線索,東門守門的士兵給他開了門,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風起乃至于挨家挨戶的找,即便煩到這家人,她也不會停歇。
走著走著,何文彧派送信的手下裝得像個普通人似的向她走來,攔住她時她還很煩。
可直到這手下說:“是一個男的讓我交給你。”
遞完了信,手下走了,風起拿著信四處張望,“他一定在這!何秋義,你在哪!”她當街大喊,并沒有提前查看信的內容。
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她只能看信。
“南宮風起,南宮大小姐,郡王的千金。我是何秋義,我看到你們母女團聚,我倍感欣慰,只希望你能放下你那嬌縱自傲的性子,跟你娘好好相處,聽你娘的話,做個稱職、孝順、懂事的女兒,做好姐姐的榜樣,別回旋,都二十好幾了,聽點話。我去復仇了,就此別過吧,別擔心我。”
看完,她將信抱在懷里,閉上眼睛好好感受。
而在屋頂的何文彧,竟流出了舍不得的眼淚,但眼淚只有一滴,連他自己都很詫異。
“南宮風起,你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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