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你的光呢。”
徐柏伸手撫摸著有些殘破的小門，神色莫名。
【飛升之門】繞著徐柏的手指轉動。
大夏的優待徐柏并不覺得意外。
這件事情描述起來其實很簡單，其實無非就是【主導權】而已。
大夏和徐柏之間，主導權一直都在徐柏的手中。
只有最開始的時候，異世界的大門還沒有洞開的時候，大夏和徐柏才是絕對對等的關系。
因為這個時期，大夏其實完全沒有投入。
沒有投入，只要不是抱著【沒賺就是血虧】的態度，無論大夏怎么選擇都不會損失。
而隨著異世界道路的打開，隨著徐柏編纂了最初的修行之路，大夏就已經沒辦法停下來了。
想要穿梭世界就要依靠【飛升之門】，而【飛升之門】綁定了徐柏。
除非他們能夠舍棄新世界的道路，否則整件事情的主導權就會一直掌握在徐柏的手中。
這件事情換算一下，就好像一項科技產品的核心技術完全掌握在另一個人手中，你沒辦法替換掉這個技術，也沒有辦法掌握這個技術，那么如果你對這項產品的價值感興趣，你就只能夠不斷地妥協。
封疆大吏是大夏開出來的籌碼。
拉攏也好，誠意也罷，總之整件事情的核心并不復雜。
駱養性之所以不得不卷，因為大夏隨時可以拋棄他，因為大夏已經安排了一個更好的選擇——李自成。
他的價值就擺在這里供人鑒賞，你值多少價格，你自己也許不夠清楚，但打算花錢投資的那個人一定清楚。
駱養性沒有什么核心價值。
他的用處一共就兩個，前者大夏可以自行拉攏錦衣衛，后者大明強大的武者還有很多。
有很多的潛臺詞就是，你不干我也能找到人替你。
所以駱養性必須抓緊時間，在自己尚且還有價值的時候為大夏工作，進而獲得權力。
一旦李自成妥協了，他的價值大跌，到那個時候，大夏就不可能給他開出更好的酬勞。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但徐柏這個位置，大夏找不到人。
他的核心價值無可取代，且大夏已經開始投資了，這樣一來自然不可能隨便脫身離去。
但徐柏對于統治大明不感興趣。
他對于信仰確實有些想要嘗試的心思，但如果是統治，這就有些困難了。
徐柏并不想對太多人的生死負責。
玄黃界的宗主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不斷的修行。
你只需要足夠強大，剩下的宗門就能夠擺平。
但大明還遠遠不是這種情況，即使成為了大明的統治者，徐柏也要花費時間精力去處理政務，去安置百姓。
這是徐柏不想做的。
“一個人不可能對權力不感興趣，包括我也是。”
“即使不考慮權力本身，它所能夠帶來的附屬品，比如資源也是一個人無法拒絕的。”
徐柏醉心修行，但修行不是坐著閉關就能夠完成的工作。
他需要資源。
在徐柏的修行之路上，【玄玉宗】給了很大的幫助。
這是玄黃界的修行大宗，徐柏又出身尊崇，只要他能夠表現出來天賦，家族和宗門就能夠給他弄來各種修行資源。
他的天賦會讓宗門和家族看重他，給予他最高等級的培養。
這就是一種特權。
有了這份權力，大多數的資源都能夠自己來到徐柏的手邊。
如果沒有這份權力，他就要自己去碰運氣，自己去收集。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徐柏如今所看重的氣運同樣需要權力作為輔助。
收復大明的領土需要武力，建設大明需要財富和技術力，而能夠同時調動財富和武力的，就是權力。
于是他換了一種說法。
【遍傳道法】。
“難怪······雖然有【道法不可輕授】的說法，但授法這件事情本身就對我有好處。”
“所以哪怕他們并不需要這條道路，我也仍舊要傳授道法。”
“因為他們的意見不重要，這件事情對我有價值，我就必須的這么做。”
嚴格來說，無論是大夏還是大明，修行文明對于他們的價值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
以大夏為例，如果沒有【飛升之門】，受限于靈氣濃度，這條路根本就沒有深度發掘的價值。
同樣的，有武道的異世界也是如此。
他們這里的靈氣濃度太低了，根本不支持走上更高的道路。
除非有朝一日能夠穿梭虛空，去往一個靈氣充沛的修行世界。
但如果有這種科技力，修仙還是單純的攀科技樹，其實差距已經不大了。
靈氣濃度太低了，就沒有攀登修仙正法的必要。
這件事情不止大夏清楚，傳授正法之后，大明人也會很快發現。
每個世界的聰明人還是很多的。
不過知道是知道，知道這種環境下修行很困難，并不意味著他們就會拒絕。
哪怕沒有【飛升之門】這個希望，他們也多半會繼續堅持下去，在這上面投入不必要的資源，進行沒意義的嘗試，直到確定了環境沒有靈氣就是沒辦法修行之后才會放棄。
長生久視，暫時還是有這種吸引力的。
而有了【飛升之門】這種可以開拓異世界的利器，他們就更加不想要放棄這條道路了。
大夏目前的想法就是我全都要，科技樹我要攀登，修行的正法我們也要學習。
“釣魚的不會也是這樣想的吧？”
徐柏眉頭微皺。
“通過【正法】裹挾整個世界跟隨他的腳步，讓所有人不得不踏上修行之路。”
“只要有第一個人踏上了這條路，并且從修行之路中得到了好處，剩下的人自然也會趨之若鶩，跟隨著他走上這條修行之路。”
“也就是說，可能斷代之后的【玄黃界】其實也是一個靈氣微薄的世界，只是這個老釣魚的苦心經營，然后把玄黃界給做大了？”
授法這條路，一定是有好處的。
徐柏的道法來自玄黃界，老釣魚的道法來源未知。
毋庸置疑，【正法】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什么不能傳授的東西。
但你為什么要傳授呢？
他們知不知道修行，會不會修行，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非要拉著對方走上修行之路，這意味著對方這樣做本身就能夠給你帶來好處。
徐柏面色古怪。
從【飛升之門】上，他推測玄黃界可能過去是一個修行文明更加強盛的世界。
比如······真的有仙人。
那個時期飛升不是給人當小魚丸的，而是真的成為了仙佛。
但隨后玄黃界修行文明斷代，連同靈氣也被打落。
老釣魚的就是在這個時期來到了【玄黃界】，大概率是得到了古老時代的修行文明的傳承，或者干脆他自己帶著一條道路。
和徐柏的想法相似，一個文明可以有一個最強者，但不能全靠他一個人支撐。
所以徐柏選擇了大夏，而老釣魚的成了傳授萬民道法的【萬法之祖】。
他一邊授法，一邊經營玄黃界，把這個靈氣有些衰微的世界拉了起來。
這種推測建立的核心是【氣運】。
【飛升之門】可以利用氣運的話，這個世界上總不能只有一個【飛升之門】有這種能力。
“算來算去，他殺我之前，我還承了這老釣魚的人情？”
徐柏揉了揉眉心，暫時放下了這些猜測。
還是得干碎對方。
老釣魚的有老釣魚的心思，但這并不妨礙徐柏想要干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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