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水表。
它通常的含義是自來水公司檢查用戶家的水表是否正常運轉或是查看用戶水表讀數并進行收費的行為。
直到某個時刻,它升華了,有了全新的含義。
徐柏第一個所能夠認知的查水表,就是后者。
一瞬之間他重新翻閱了一下自己所容納的魂靈,然后確認了“自己”絕沒有做過任何多余的事情。
于是徐柏面色如常地打開了房門。
“請進。”
一定是普通的查水表·······吧?
站在門外的男人表情肅穆,手里提著一把黑粗亮的棍狀物體。
頂級噴子。
是那種真的可以順著網線找上門來,然后一開口就把所有意見不合的人送去往生的頂級噴子。
別說什么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了,一般來說,這應該是東一塊西一塊。
“您這是?”
徐柏的面色帶著驚惶和理解不能的神色。
說實話在玄黃界搞臥底更加困難,這些老硬幣各個精通讀心、搜魂、禁制之類的能力。
徐柏也精修過如何反制這些手段。
坑人是修行之路的特色,不可不嘗。
演技和反制手段的造詣不高,就很難坑到人了。
一個突然現身的秘境,各方大族都會互相約束,不可能說直接搬來老祖爭奪,還是要靠小輩去爭搶機緣。
這時候一點演技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了。
徐柏也不是太上忘情派的修行者,他只是醉心修行,但不是忘情。
眼下他的表演十分自然,將一個突然遭遇了陌生情況的年輕人的惶恐不案安表現的淋漓盡致。
當然,還帶著一些小小興奮。
“他”應該興奮的,作為一個普通人看到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大瓜時,他不能只有恐懼和不安,理所當然應該為即將發生的大瓜感到興奮。
“抱歉,徐柏先生。”
為首的軍官面色嚴肅地解釋道,“如果打擾到了您的正常生活,還請您稍微諒解一下。”
他的解釋讓徐柏心思稍定。
這么說來這個國家的秩序還算不錯,代表強權的一方在行動時還會稍微保持禮貌。
“沒有沒有,”他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興奮的微笑,“你們這是···我是說,我能夠做點什么嘛?”
他的視線看向了軍官背后全副武裝的兵士,話語有些囫圇不全。
“請您稍微等待一下,這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了。”
軍官認真地看了一眼徐柏。
一名兵士領著徐柏穿過樓道,剩下的兵士自然而然地涌入了房間。
【飛升被發現了?】
徐柏搓了搓手,臉上滿是錯過了大瓜的遺憾。
他看向了身旁全副武裝的兵士,忍不住抓了抓頭發,滿滿地欲言又止。
【應該不是巧合。】
兵士太過于溫和了,和他居然平等交流了幾句話。
但他們裝備齊全,這種人做事應該干脆果決,沒必要和徐柏這個【普通人】交代什么。
應該來說,他們首先需要控制徐柏,然后直接行動,而不是浪費時間去交流表示善意。
因為徐柏并不值得浪費這段時間,之后也自然會有人交代這件事情,讓他保守秘密之類的交代也是理所當然。
提前了交流,放后了行動,言辭相對溫和友善。
行動的邏輯不對,行動的目標自然也不對。
高位和低位的交流,表示善意·······把這些結合起來,徐柏大概得到了一個答案。
他在這些兵士眼中,或者是兵士身后的人眼中,有不小的價值。
【在我之前,他們一定發現了某種異常,并且從異常之中得到了什么。】
【所以他們對我比較溫和,因為我也算是異常之中的收獲。】
徐柏忍不住沉默了。
難道說,玄黃界還有什么人飛升到了這里,然后他已經進入了這里的上層體系,打算老鄉見老鄉,見面插兩刀?
飛升這件事情被抓到了。
結合記憶,徐柏只能夠找到這一個答案。
昨夜融合的魂靈徐柏一直沒有怎么去看,直到今日重新撿起修行的心思,他才開始閱讀過去的記憶。
但這種手段其實并不復雜,也不可能一個人有十幾年的記憶,你搜個魂就要搜十幾年。
這樣搜魂術就沒有用處了。
理解這份記憶并不算困難,因為這是個相當簡單的魂靈,沒什么特殊的經歷,徐柏很輕松地理解了自己的處境,也完全學會了該如何融入這個世界。
并且他也切實打算融入這個世界,安靜地尋找某些機會。
唯一的問題是,意外要比明天來的更快。
按照記憶來說,徐柏的房間顯然不值得這么大的場面。
可既然有人已經制定了行動,就說明他認為能夠從徐柏的房間里搜尋到值得這些人行動的價值。
徐柏不能欺騙自己。
這個房間之中最大的利益,就是他自己。
所以還要繼續扮演下去么?
對方很明顯是沖著我來的,繼續扮演未免有幾分小丑的意思。
徐柏垂下眸子。
扮小丑騙人和騙人的過程被人知道,對方安靜欣賞你的小丑表演是兩種情況。
徐柏自襯,如果自己是飛升之后融入這個世界一段時間,然后發現了另一個飛升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個機會把對方拉去給土方做貢獻。
就這個靈氣環境,能否支撐一個人修行尚且兩說,更何況還是另一個人跑過來搶機會。
大道爭鋒,正法之路只有一個人能夠走到盡頭,然后謀求更加輝煌的正法。
從這條路走上來的修士,很難對其他修士有什么善意。
這和心性已然無關了。
你可以追尋仙道,但世界并不允許太多人真的追尋到仙道。
路在這里,道法在高天之上。
你想走下去,就只能把別人踢下去。
玄黃界是這樣,此界的運行邏輯也是如此。
哪怕換成一個修行資源豐沛的世界,徐柏猜測答案也是如此。
資源如何豐沛,最后也要看強權者打算如何分配。
分配資源這種工作,謀求公平素就困難。
徐柏搖了搖頭,并沒有繼續思考下去。
這不是他應該思考的東西,以前他雖然不是分配者,但也凌駕于分配資源的那批人之上。
而現在,階下囚徒的未來一眼就可以看到,也就沒必要考慮什么資源分配了。
他眼睛眨動,少見地嘆了一口氣。
要舍棄這具身體,直接放手一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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