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小歲歲猶豫了一會兒。
“當我沒說。”
謝盼兒把輩子整理好,檢查了一下帳篷,讓她躺下睡覺。
小歲歲很乖的躺下,拍拍身邊的枕頭,“漂亮姐姐睡這里。”
謝盼兒輕笑一下,刮刮她的小鼻子,道,“你先睡,我幫著守著。”
這里畢竟是在荒郊野外的,需要有人緊醒些。
“沒事噠!你睡吧!外面有國師大人守著呢!”
謝盼兒聞言就不由眨眨眼,“你怎么知道國師大人在外面守著?”
“我聽見的啊!”
“啊?”
“我聽見了國師和李燕燕在說話。”
“你都聽見了些什么?”
謝盼兒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怎么就忘記了,這個小祖宗的耳力異常的驚人呢?”
“李燕燕說‘師傅!您為什么要把咱們的帳篷都給別人啊?’”
“國師大人說‘為師這里有多的,就勻了兩個給他們’!”
謝盼兒笑,“他們就說了這兩句話,你怎么斷定國師大人就在外面守著了?”
小歲歲搖頭,在柔軟的羊皮褥子上打滾兒,“才不是只有這些呢!漂亮姐姐你快上來,我告訴你。”
謝盼兒無奈的脫了鞋爬上去,把她按住,讓她規規矩矩的躺好,然后將她擁在懷里,“說吧!”
“李燕燕好壞,她在國師大人哪里說我壞話。”
謝盼兒詫異不已,“她才多大點,就知道說壞話了?”
小歲歲外頭,“她說了。”
“說什么了?詆毀皇家公主,是要吃罪的!”
“真的?”
小丫頭猛地爬起來,睜大了雙眼看謝盼兒,那小眼睛里全是驚喜。
“但也要看她說的是什么?要是小問題的話,一般不會被問罪的,但要是說得嚴重了,難聽了,有損皇家顏面了,那陛下肯定會治罪的。”
“非要我陛下義父才能治她的罪嗎?我治她的罪行不行?”
這個問題謝盼兒還真的好好想了想,半響才道,“小懲大誡的話,你也可以的!”
小歲歲的小眼睛又亮了亮,忽然就很開心很開心起來。
“太好了,那我以后就都小懲大誡了。”
小丫頭又在床上撒起歡兒來。
謝盼兒實在是哭笑不得,無奈的又哄了哄,好半天才把她給哄老實了,這才問李燕燕到底和國師說了她什么壞話?
“也沒什么,就是國師大人把帳篷輩子都分給我們了,李燕燕不高興,她和國師大人說,她不喜歡我,不想把這些東西給我用!”
謝盼兒:“……”
這也就是被一個四歲半的娃娃聽去了,這要是長公主再大個一兩歲,估計這個時候就不是乖乖在這里睡覺,而是跑出去吵架去了。
“別放心上,李燕燕還是個孩子,她不懂事兒,有口無心的!”
小歲歲撇嘴,“她才不是有口無心的,她是真的不想讓我用這些東西的。”
謝盼兒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子,“你又知道了,可是用了他心通,偷聽了那李燕燕心里所想?”
“才沒有!”
小歲歲嘀咕一聲,然后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謝盼兒看她睡著了,笑了笑,也沒在意,也跟著閉眼,然而她無論怎么閉眼睛,就是睡不著。
謝盼兒只好起身,打算出去走走。
不遠處,國師和皇帝面對面的坐在篝火旁,看見她,二人都主動喊了一身“謝姑娘”!
謝盼兒走過去,盈盈行禮,“見過陛下,國師大人!”
“早都說了,在外面就不要搞那么多的禮儀了。”
“這里沒有外人,禮不可廢的!”
謝盼兒是起身,低聲說道。
國師站起身來,打了一個哈欠,“哈……這人吶年齡大了吃不消熬夜,不行了,我得回去睡覺去,陛下,謝姑娘,這下半夜該你們守夜了。”
國師說完就走了。
謝盼兒傻眼了,下半夜守夜?
鬧呢吧!
這上半夜還沒去一半啊!
她呆呆的扭頭看皇帝,卻看見朝著國師伸出去的右手……
“額……國師他……總是這么率性而為哈!”
皇帝顯得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謝盼兒有些忐忑的坐在了皇帝的對面,那是之前國師的坐的位置。
“謝姑娘為何還不就寢?”
皇帝忽然開口問。
“可能是第一次在這荒野過夜,所以有些睡不著。”
“實在是對不住,連累你這一路上受苦了,等回京以后,朕補償你!”
謝盼兒十分驚訝,她張大了嘴巴看向皇帝,“不……不用的!”
她的聲音很低,人顯得有些膽怯。
皇帝看到她這膽怯的模樣,眉頭微蹙。
然而下一刻,謝盼兒又抬起頭來,大膽求恩典。
“陛下剛才說要補償民女,此話當真?”
皇帝張了張嘴,瞬間就“呵!女人”!
口是心非!
“君無戲言!”
皇帝板起了臉。
謝盼兒張了張嘴,最后鼓足勇氣說,“我哥哥……陛下能不能……”
“你應該還記得,在你提出讓太后去棲霞寺上香救長公主的時候,你就已經立功了,朕當時就和你說過,謝肆朕自會放他的,不過目前時機不合適!”
謝盼兒聞言不由低下了頭,“那盼兒就不要陛下的補償了,只要陛下說話算數,等時機成熟看了,您一定要放了我哥哥啊!”
皇帝用力點頭,“自然!”
“多謝陛下。”
二人一時無話,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謝盼兒只好沒話找話的問,“陛下,您不困嗎?”
皇帝聞言嘆口氣,“朕如何睡得著啊?云航的災情疑惑重重,沒有災民,只有倒塌的房屋,朝廷每隔幾年就撥出來的大筆賑災銀究竟用在了何處?朕毫無頭緒!”
想不出來這些,皇帝陛下自然是沒有心思睡覺的。
謝盼兒開始和他分析。
“那些倒塌的房屋,您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建造的,用的都是朽爛木頭,為的就是等著這邊的天災到來,然后好找朝廷要賑災銀的?”
皇帝點頭,“朕也是有此懷疑,可這樣做的話,那得天大的本事才能辦到,那么先前的居民又去哪兒了呢?”
“是啊!居民們去哪兒了呢?那么多的人,能在哪兒容身呢?總不能都住在海里吧?”
“海里?”
皇帝雙眼猛地睜大,不由定定的盯著謝盼兒看。
謝盼兒眨眨眼,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似的,“您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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