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母，西面來報，前朝大軍已兵臨西陽關外，隨時都有可能對西陽關發起攻擊。”秦寒匆匆來報道。
“這么快？”慕傾歌皺眉道。
按照時間來算，皇甫謹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到西面才對。
“西陽關現在的守將是誰？”夜亦宸看向慕傾歌問道。
“顧明笙。”慕傾歌道。
夜亦宸點頭，看向秦寒吩咐道：“通知四大武將世家家主和夜沉，立即帶兵前往西陽關。”
“是。”
夜亦宸看向慕傾歌道：“前朝兵臨城下沒有動手大概是在皇甫謹墨回去坐鎮，我們必須趁早趕過去，否則一旦他們發起總攻，西陽關撐不了多久。”
皇甫謹墨行動之快超過了他的想象，如果西陽關被破，那么之后的仗就難打了。
尤其是前朝軍隊如今還刀槍不入，這場仗很難打，但是必須勝。
慕傾歌點頭。
夜亦宸看向衛軒揚道；“你先在此好好養傷，順便收尾，待傷養好后，來西陽關與我們回合。”
“尊令。”衛軒揚神色嚴肅道。
夜亦宸和慕傾歌對視一眼，互相點頭后起身去見皇甫弈休和宗政尚南。
“今晚連夜走？這么急嗎？”皇甫弈休皺眉擔憂道。
“我們晚到一刻，西陽關就多一刻的危險，所以必須盡快過去。”慕傾歌道。
她抱著央央，臉貼在央央的額頭上道：“央央就拜托兩位師父了。”
皇甫弈休和宗政尚南也知道夜亦宸和慕傾歌的肩上擔子有多重，宗政尚南道：“你們放心去，央央交給我們不會出事的。”
“之前你們說的前朝的那個吃下能刀槍不入的藥丸，研制出解藥了嗎？”皇甫弈休關切問道。
“對啊對啊，若是研制出來就還好，若是研制不出來，以血肉之軀去打他們，可怎么打啊。”宗政尚南擔憂道。
慕傾歌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沒有研制出來，我把可以用的辦法都用了，可是一點用的沒有。”
“若是遇上這支軍隊，你們可怎么辦啊？”皇甫謹墨擔心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慕傾歌無奈笑道。
總不能找不到方法就不上戰場吧，太不符合實際了。
宗政尚南看向夜亦宸問道：“此次，你們有多大的把握能贏？”
夜亦宸看向自己師父，動了動嘴唇后道：“最多三成。”
“三成？！”宗政尚南伸出三根手指驚訝道。
三成，連一半都沒有。
夜亦宸垂著眼解釋道：“論兵力，敵軍的軍隊數量與我們差不多，且北狄的騎兵天下聞名，和他們打需要時間精力；
論謀略，皇甫謹墨的謀略不在我和幺幺之下，若有不慎，滿盤皆輸。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只占了人和，更何況他們還有藥丸，一旦用了藥丸，對我軍會是最致命的打擊。”
“那，你們有想過央央嗎？”皇甫弈休問道。
“若是你們失敗，那央央呢？央央以后就沒爹沒娘了。”
夜亦宸和慕傾歌不約而同的看向睡得很踏實的央央，眼里滿是不舍糾結與無奈。
“若我們勝利便罷了，若是失敗……”
慕傾歌張了張嘴，像是有什么堵住喉嚨一般，發不出聲，過了一會兒她才道：“她以后長大你們就告訴她，她爹娘在打壞人的時候離世了，但是不要在她的思想上加上仇恨，我不希望她帶著仇恨，為了復仇失去許多東西。”
作為從小有父母但甚是沒父母的慕傾歌和從小父母雙亡的夜亦宸來說，他們何嘗不希望給央央一個有爹娘的童年。
可是，她有爹娘有童年了，別的家庭的孩子就沒有爹娘和童年可言了。
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該先他人一步，為萬千家庭遮風擋雨，為了這些，他們愿意犧牲，央央作為他們的孩子，也得又這樣的覺悟和思想。
“我們也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樣？我們不做，誰去做？”慕傾歌道。
宗政尚南嘆了一口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要格外小心。到時候你們勝了，我們帶著央央去云府等你們，若是敗了，我們毀對外宣布央央夭折，從此以后，換個身份讓她活下去。”
夜亦宸和慕傾歌跪下，行大禮道：“多謝師父。”
“快起來，央央是你們的孩子，也是我們的徒孫，保護她是應該的。”皇甫弈休道。
“你們此去，不要有任何顧慮，放開手大干一場便是，央央這里有我們呢，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活著回來。”宗政尚南拍了拍夜亦宸的肩膀道。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夜亦宸承諾道。
雖只有三分的把握，但是，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三分變成十分。
“主子主母，軍隊屬下已經集結完畢準備好了一切，只等主子一聲令下，我們便可出發。”秦寒來稟報道。
夜亦宸頷首道：“即可出發！”
“尊令。”
兩人看向宗政尚南皇甫弈休，最后把視線移到了皇甫謹墨懷里的央央臉上停了一會兒。
“走吧。”夜亦宸看向慕傾歌道。
慕傾歌點頭道：“嗯。”
兩人轉身，大步往前走，強迫著自己不回頭。
“若是失敗，你說央央長大后，會怪我們拋下了她嗎？”慕傾歌問道。
“會吧，我倒是希望他會怪我們，太懂事了不是件好事。”夜亦宸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能或者回來。”
慕傾歌笑道：“那時當然的。”
兩人走出府們，士兵們已經拿著火把等著，正要上馬，便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
“央央。”慕傾歌不放心轉頭道。
皇甫弈休抱著孩子跟著跑出來道：“你們剛離開，她便哭了起來。”
慕傾歌接過央央，小丫頭立刻就不哭了，這一刻，慕傾歌再也忍不住，眼淚沾濕了整個眼眶。
此一去吉兇不知，此一別，有可能就是永別了。
夜亦宸把央央抱過來，抱了一會兒便把孩子還給皇甫弈休了。
“幺幺，我們必須狠下心。”夜亦宸低聲對慕傾歌道。
慕傾歌的視線黏在央央身上，但是還是點點頭。
“出發！”夜亦宸翻身上馬高聲道。
與此同時，央央的哭聲再次響起，兩人的心痛得無以復加，可即便再不舍，也得走。
此時，慕傾歌還不知道，此一別便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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