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明明那么深不可測，她卻想要去了解他，她的潛意識里，是不想和夜亦宸只保持合作關系的。
慕傾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心中有些酸澀，她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啊？！
夜亦宸不動聲色的看著慕傾歌，他看到了慕傾歌自嘲般勾起的唇角。
即便就那么一下，卻讓他心疼不已。
慕傾歌斂了心緒，道：“夜亦宸，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朝堂，人性的丑陋我已經看得夠多了，若非慕大將軍府今時不同往日，我是不會回來的。”
夜亦宸靜靜的聆聽著，心里歡喜參半，她愿意將自己心里話說出來，而不是防備的姿態，可是，仿佛她說出的這些，就像將她愈合的傷疤再次撕開一樣。
“所以，等我把哥哥的腿治好，等慕大將軍府回到以前鼎盛的時期，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當初和你做交易，不過是為了自保，有個大靠山準是沒錯的，我本以為你只會幫我一個忙，卻不想，還讓你給我擦屁股！”慕傾歌輕笑道。
夜亦宸聽了慕傾歌這番話，眼眸不由的暗了暗。
她說她功成身退后要離開，又說了感謝他的話。
她是想……解除合作關系了嗎？
慕傾歌將面具摘下來，笑道：“若是攝政王殿下不嫌棄，由合作者的關系升到朋友的關系，倒也不錯。”
夜亦宸一怔，脫口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攝政王殿下愿不愿意屈尊當我這個小女子的朋友？”慕傾歌眼睛明亮，笑道。
這次，面癱臉攝政王終于不面癱了。
他笑了……
而她，看呆了……
原來一笑傾城也可以形容男人的么？！
“成為鬼醫大人的朋友，我的榮幸！”夜亦宸挑眉，抱拳道。
兩人相視一笑，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卻又好像沒什么改變。
只是，夜亦宸心里還縈繞著慕傾歌剛才的話。
功成……身退……
是因為玄都殿殿主嗎？
對她而言，玄都殿才是歸宿是嗎？
“萬家派殺手去殺我哥哥，萬太師打的什么主意，自是不用我再多說了。”慕傾歌道。
夜亦宸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難怪剛才她的丫鬟這么急，不過看她這副模樣，慕允恒應該是安全的。
“想做什么便去做，有我！”夜亦宸道。
慕傾歌挑眉看向夜亦宸，問道：“什么都可以做？”
夜亦宸點頭，慕傾歌想了想，道：“要是我做的和那位的想的不一致呢？”
慕傾歌說著，食指向上指了指。
“你做什么便是他想做的。”夜亦宸道。
“最后一件，玫瑰齋黑玫瑰系列第三套——玄之徘徊，起拍價五萬兩！”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一套衣服，起拍價居然是五萬兩！
剛才的手輕影紗到手價也才四萬兩。
“五萬五千兩！”蕭安策道。
夜亦宸：“十萬兩！”
眾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就說怎么這個房間之前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是在等黑玫瑰啊！
“喂喂喂，你干嘛？”慕傾歌連忙去抓他的手臂道：“你再有錢也不能這么揮霍的。”
直接翻了倍，還真是攝政王的作風。
另一邊的蕭安策直接黑了臉，誰不知道他今天對黑玫瑰勢在必得？
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和他搶黑玫瑰？
“那個房間里是什么人？”蕭安策問道。
“回二皇子，這是保密的，查不到。”隨從行禮道。
蕭安策咬了咬牙，道：“十萬五千兩！”
“十五萬！”夜亦宸又道。
“你……”
慕傾歌急了，正準備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時，只聽夜亦宸道：“萬家對黑玫瑰勢在必得的消息傳出去了，為了面子，多少錢他們都會拍。
而且，我好像聽說，鬼醫喜歡蕭安策，已經暗中投靠了萬家？”
若非慕傾歌這些日子都在他身邊打轉轉，他還真有可能信了。
做戲做得夠足的啊！
慕傾歌咳了咳，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攝政王，消息就是靈通！”
“這件事，你是不是也該解釋解釋？”夜亦宸歪頭看向慕傾歌。
“十五萬五千兩！”
另一邊聲音響起，夜亦宸聽到后，直接道：“二十萬！”
“事情可不賴我啊！若非當初蕭安策自不量力派人來殺我，我也不至于對他動手。”慕傾歌聳肩道。
蕭安策和萬太師的臉黑得徹底，他們本就預計十萬兩能拍到黑玫瑰，可如今已經翻了一倍，再加價下去，徹底超過了他們能承受的能力，可若黑玫瑰被別人拍了去，萬家的臉往哪擱？
“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二十萬三……”
就在慕傾歌以為夜亦宸要玩脫的時候，只聽一個聲音道：“二十萬五千兩！”
夜亦宸：“二十五萬！”
“嘭！”
萬太師臉色陰郁，將手中的茶杯直接甩在地上。
“暫停拍賣，去把管事的給老夫叫上來。”
“是，太師。”
拍賣師接到暫停拍賣的消息，只能在一旁侯著。
慕傾歌見拍賣停止，冷哼一聲，道：“那個老匹夫的主意？”
“到底是二皇子和萬家，總該給些面子。”夜亦宸語氣毫不在意道。
“機會給你創造了，好好利用！”
在一件拍賣品只有兩人出價拍時，其中一方可以要求停止拍賣，與對方協商。
這樣既避免了過分的高價，也有可能收獲比拍賣品更重要的東西。
“王爺，二皇子那邊請求和您協商。”門外莫臨稟報道。
慕傾歌微微一笑，帶上面具，問道：“你有想要的嗎？”
“你！給嗎？”夜亦宸問道。
慕傾歌點頭，道：“給啊！為什么不給？”
很顯然，慕傾歌理解的意思是——你會給我嗎？
夜亦宸勾唇，對于慕傾歌的回答很是滿意。
“所以你要什么？”慕傾歌問道。
“我要的他們給不起！你先去！”夜亦宸道。
慕傾歌哦了一聲，直接出了門。
明明在夜亦宸這里還平易近人，是不是笑的慕傾歌，出了門氣場完全變了。
說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點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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