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忠環顧了一眼眾人,微微一笑。
他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鎮南大將軍張云川的手令。
在眾人或好奇或忐忑的心情中,他攤開了手令。
“蒲江府知府呂明遠辦差不力,對大將軍府的號令明拖暗頂,以至于蒲江府的革新遲遲無法推動。”
鄭忠念到此處后,故意地頓了頓。
呂明遠臉上的表情凝固。
其他人都是滿臉的錯愕。
他們自然知曉自家知府大人是對大將軍府的革新政策不滿的。
別說知府大人,他們也同樣不滿。
所以他們這才遲遲不愿意去推動。
這一旦推動,那觸動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可現在鄭忠直接當面的說出來,這意味著什么,他們的心里頓時一個激靈。
“大將軍決定,即日起,免去蒲江府知府呂明遠所有的職務。”
“即日起,免去小青縣、江寧縣縣令、縣尉、主簿等一應人等職務。”
“即日起,免去蒲江府各衙門主事以上官員職務。”
“嗡!”
此言一出。
呂明遠等人都是呆若木雞。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
這位張大將軍竟然一口氣將他們的職務全部都給免掉了。
要知道,他們很多人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十多二十年了。
如今竟然給免掉了???
這讓很多人錯愕之后則是憤怒!
他們可是主動投靠的張大郎。
這張大郎怎么能過河拆橋呢!
“我不服!”
小青縣的縣令當即嘭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憤然起身。
“憑什么免掉我的縣令一職!”
縣令對鄭忠怒目而視。
“要不是我們這些人主動歸附,張大將軍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占領蒲江府嗎?!”
江寧縣縣令也站起來大聲附和。
“現在他覺得我們這些人沒有用了,難道要過河拆橋嗎?!”
“我當了二十年的縣令了,當初節度使大人都對我客客氣氣的!”
“現在張大將軍一紙手令就要解除我的縣令職務,這算什么事兒!”
“你可以去問問我江寧縣的二十余萬百姓答不答應!”
“......”
那些主簿、縣尉、主事們也都紛紛地站起來,對張云川口誅筆伐。
這一次免掉他們的官府職務,那相當于直接打碎了他們的飯碗。
他們自然是不干的。
他們的家族能在當地開枝散葉,逐漸變得強大,那都是因為有他們這些官府的身份為依仗。
這要是沒有了官府的身份,那他們的家族也會逐步的衰敗,也守不住那么大的家業。
再說了。
他們覺得他們是有功勞的人。
要不是他們主動的歸附,那蒲江府現在還指不定跟誰姓呢!
張大將軍現在直接要將他們所有人撤職,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他們的確是對上面的一些命令在拖延。
可那也情有可原。
那是因為大將軍府制定的這些東西,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大將軍不重新地慎重考慮他們的利益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直接免他們的職。
實在是太沒有將他們當回事兒了。
相對于吵吵嚷嚷的一眾官員而言,知府呂明遠拳頭捏地吱嘎響,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的大腦在飛速地轉動著。
很顯然,自己明拖暗頂的事兒已經激怒了這位張大將軍。
張大將軍已經沒有耐心再等待了。
所以他直接派出了鄭忠過來,要免他們的職。
可是自己當了這么多年的蒲江府知府,說撤就撤了?
他張大郎算什么東西!
鄭忠望著這些氣急敗壞的官員們,似笑非笑。
這些人有的一把年紀走路都需要人攙著了,有的大腹便便,肥的宛如一頭豬。
僅有的幾個長得還行的,那也都是紈绔的二代。
相對于大將軍府各個衙門大多數都是一些年輕精干的官員而言。
這蒲江府上上下下,宛如養老院一般。
指望這幫半截身子都埋進土里的人推行革新,先不說他們愿不愿意,就這身子骨和精力都不行。
況且他們在蒲江府的利益太大了。
大多數的土地都是被他們以及他們的家族所把持著。
指望著他們自己革新自己,那不是扯淡嘛。
先前大將軍覺得蒲江府的官員們覺悟高。
既然能夠主動歸附,那革新應該也能推行下去。
可是等了半天才發現,這一幫人只不過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而已。
一旦觸及到他們的核心利益,他們才沒有那么高的覺悟呢。
對于這些革新路上的攔路虎,大將軍府必須要將他們挪開。
這要是不挪開,那蒲江府的革新永遠推行不下去,那蒲江府的百姓則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諸位,我今日來是宣讀大將軍的手令。”
鄭忠敲了敲桌子,提醒眾人道:“我不是來和你們討價還價的,我是來通知你們的。”
鄭忠的語氣很強硬。
“不管你們愿不愿意,即日起,你們已經不是蒲江府的官員了。”
“當然,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所造成的后果,怨不得別人。”
知府呂明遠聽到此話后,憤然起身。
他瞪了一眼鄭忠后,也沒了往日了涵養,當即就要拂袖而去。
幾名站在門口的披甲軍士邁步擋住了呂明遠的去路。
一名披甲軍官冷冷地道:“呂大人,沒有我家大人的吩咐,你哪兒也去不了。”
呂明遠聞言,心里更是怒不可遏。
他轉頭,瞪著鄭忠質問道:“鄭忠,你這是什么意思,要抓我下獄嗎?!”
“呂大人,稍安勿躁。”
鄭忠笑吟吟地說:“我家大將軍可不是那等過河拆橋的人。”
“大將軍說了,雖然你們辦差不利,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對于蒲江府歸附大將軍府,那還是做了一些事的。”
“大將軍特意在寧陽城外給諸位買了宅子。”
“大將軍讓我護送諸位去寧陽府安家落戶。”
“當然了,去了寧陽府后,還會依據諸位的才能,安排一些活兒干的,以確保諸位生活無憂。”
呂明遠等人在蒲江府深耕多年,影響力不小。
一旦他們留在蒲江府的話,對革新不利。
可他們畢竟是主動歸附的。
張云川也不好對他們動刀子。
這一旦動刀子落下了不好的名聲,以后別的勢力就不敢歸附了,擔心他張大郎過河拆橋。
“你!!”
呂明遠明白,自己這是被軟禁了。
“來人,來人吶!”
呂明遠面對披甲軍士的攔截,欲要呼喚自己的人將自己給救出去。
可是呼喚了半天,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整個知府衙門,實際上已經被鄭忠的人控制了。
“我說諸位,大將軍念在你們有功勞的份上,這才格外開恩,讓你們去寧陽城定居。”
“倘若是你們冥頑不明,試圖頑抗,或者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事兒。”
“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以及你們的家族,恐怕會被血洗。”
“知道什么叫斷子絕孫嗎?”
“如果你們不聽話,我會讓你們知道的。”
“你們好自為之。”
鄭忠說完此話后,不少人已經癱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氣力一般。
他們知道,蒲江府屬于他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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