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湖廣承宣布政司共下轄有16個府,地界主要是今天的湖北和湖南兩省。
承天府位于襄陽府的下游,地界大致轄今天的湖北鐘祥、京山、天門、潛江、當陽、荊門和仙桃等地,屬于一個大府。
不過承天府并不接河南,它的北邊還有個德安府,然后才是河南。
李平和宋寶來帶著他們那近5000余人的龐雜隊伍向正南只避了二天之后就也發了瘋似的去靠近離他們并不遠的漢水。
之所以說漢水離他們并不遠,是因為出襄陽的漢水是流向東南并且非常的偏正南。而西邊連綿的群山也一直向南不絕直至荊門州,并且與漢水最近處還不足30公里。
而發瘋似的這么快就改換路線,則是因為李平出現了重大判斷失誤。
他沒想到農民軍并沒有集中主力沿漢水先去窮追左良玉并進攻政治意義巨大的承天府府治鐘祥。
相反,農民軍的一支龐大主力并且非常有可能是李自成的本部軍馬居然在馬不停蹄的貼著群山從陸路直接向南,大有直攻荊門州并去取荊州府的意思。
不想跑到山里當野人的李平只好趕緊往東南方向跑,去追左良玉了。而分兵進擊的農民軍受阻于漢水之上的小小宜城也給了他在這個方向上更大的生存空間。
總結哪里出了問題時,李平才想到可能是啥吃的都已經沒有的襄陽把龐大的農民軍也搞瘋了,而缺糧又讓農民軍出于穩妥不愿先去死磕官軍可能會拼命死守的府城鐘祥。
攻開封的艱難,農民軍可能還沒忘記。
為啥農民軍會認為官軍可能會死守承天府的府城鐘祥,這還得從明朝的皇權說起。
明朝有“兩京”、“兩都”四都城之說。
所謂“兩京”即北京順天府、南京應天府,“兩都”為中都鳳陽府、興都承天府。
南京應天府為明太祖朱元璋定鼎之地,北京順天府為明成祖朱棣之后的法定京師,中都鳳陽府乃明朝龍興之地。
那興都承天府又是個什么情況呢?
當然也簡單不了。
全因承天府出了位嘉靖皇帝,一位藩王出身的皇帝,一位讓大明皇家原本的血脈傳遞拐了個彎的皇帝。
嘉靖皇帝是明代唯一一個出生于就藩地、成長于就藩地、之后繼承皇位且生父為藩王的明朝皇帝,故承天府對嘉靖皇帝及其以后的所有明朝皇帝都有著重要意義。
說白了,承天府等于是崇禎這一脈皇帝的龍起之地,而且嘉靖皇帝的父親也是崇禎的祖爺爺興獻王朱祜杭的陵墓也在這里。
由于承天府如此的重要,湖廣的巡撫、湖廣的巡按御史和湖廣的總兵這幾個湖廣最重量級的人物也因此全在承天府,在鐘祥。
襄陽和開封都屬于戰略位置關鍵,但要論對大明皇家的重要性而言,就完全不能跟承天府比了,甚至都沒有可比性。
然而,等李平好不容易到了承天府城的南岸,本以為能跟上的左良玉大軍卻已經早跑沒了影子,意外且震驚的李平也不得不急忙脫離府城周邊沿江東下。
還好,承天府城在漢水的北岸,而李平在南岸。
否則,一旦被府城內的湖廣各位老大們發現就很容易給扣下守城了。
左良玉可以不鳥湖廣的各位重量級老大,但李平可沒那個資本。
當然左良玉居然一點不客氣的過承天府而跑,沒有鳥任何人,也絕對堪稱大神中的大神。
這基本就是直接打崇禎皇帝臉的節奏。
李平沒有犯傻搞政治投機在跑,很多承天府城內有門路的人也都在跑。
大家好像都不看好只政治重要但卻根本無地利之險的承天府城能守住,也不會去相信居然沒有被農民軍一鼓作氣打下的宜城還能繼續堅挺。
但很快,所有東逃的人群就都目瞪口呆起來。
因為沿江東下,只離開承天府城沒多遠,沿江兩岸的人氣就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片焦土和滿地啃食人尸的野獸。
尤其是李平的那數千人馬,更令那些少數重回家園并試圖重建的鄉民再次聞之色變并作鳥獸散。
這也導致李平所部無論是補給還是問路都非常艱難,只能一直啃著并不豐厚的家底,而前路漫漫,還不知要繼續走多久。
五千人馬,雖多為婦孺,但每天的人吃馬嚼仍不是小數目。
這樣下去非餓死不可。
不得已,李平只能冒險讓全軍離開江邊并深入“內陸”前行。
這一日,因為用精鹽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和氣的換得了少許的谷物和雞鴨,回報明顯超出自身貨物價值的村民們興高采烈的告訴李平離這個山村的十幾里外有一個很大的鎮子,可以去換到更多的東西。
為了防止驚嚇到百姓,李平決定只帶著十幾騎去碰碰運氣。
說是很大的鎮子其實并不大,遠遠看去只有一條主街,估計也就比大村子大一些罷了。
因一路奔波而略感失望的李平只好與左右苦笑著打起趣來。他沒法去埋怨村民們撒謊,是他自己忽略了鄉間小民的見識限度。
但剛一靠近這小鎮子,李平和騎兵們卻立即緊張起來。
街面上不見人影卻恍惚可見的尸體以及鎮內不斷傳出的哭喊聲無不揭示著這里并不太平。
“長官,我們回去吧,太不安全。”馬蘭只觀察了片刻就急忙建議。
“先不急,再看看。”
李平眼睛掃視著這并不喧鬧也不見賊人放哨的小鎮。直覺告訴他,這里面并不像是有太多的兵或者匪,而他們騎著馬想跑也很容易。
又觀察了一會兒后,李平直接下令:“派1人個回去叫增援,派兩個人去探一探,我們準備進去。”
馬蘭明顯遲疑了一下,但卻沒有阻止,之后就開始急忙安排起來。
只要仔細去看就能發現,這鎮子的外圍和目視所能看到的里面連個活著的人影都沒有,里面也不見什么大的動靜,鎮子里的兇徒應該不多。
而且連崗哨都不知道放,也不像是什么老手。
只沒一會兒,派進去探查的一個騎兵就回來了。
“里面的是官軍,沒多少人,估計也就幾十個。只看到一匹騾子,看著不像精銳。一部分正散亂著四處搜刮,一部分聚在一個院子里正在快活,沒有發現哨探和警戒。”那個騎兵稟報道。
“進去。”李平不再猶豫。
雖已有心理準備,但進入鎮子后,李平還是被刺鼻的血腥給熏到了。
只憑剛進市鎮就見到街面上那十幾具倒臥的新鮮尸體和滿地流淌的鮮血就足以斷定這里剛剛發生完大屠殺,
更詭異的是,街面上一個開著門的店鋪內有兩個匪兵正旁若無人的壓著兩個婦人歡快著,店內數具死狀各異的尸體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聽見馬蹄聲,那兩個匪兵也只是回頭呲著黃牙嘿嘿一笑,顯是已經習以為常。
李平的臉都綠了,這與前幾日所見的劫后廢墟的感受完全不能相比。
這時有又三四個匪兵披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散亂的從巷子中走出,其中一個明顯套著的是女人的羅裙,他們略有些警戒的看著李平等十幾騎。
李平能感覺他們并不是在擔心被黑吃黑傷了性命,而只是在擔心李平會去要他們的搶掠所獲。
在臨街的一個稍大些的院子門口,另一個先進來的騎兵正在馬下與院門口的一個匪兵聊著天,婦人們最凄慘和密集的叫聲就是從這院內發出的。
那騎兵見了李平,搶先開口說:“隊長,這鎮子里是官軍的一個隊,也是咱左大將軍的麾下,他們隊長在里面。”
李平當即明白了這騎兵的用意,這小子反應還是挺機靈的,應該是為了減低對方的警惕。
“爺,快里面請,俺們隊長正等著您老呢!”那匪兵諂媚的巴結到。
雖然都是隊長,但這匪兵也明白騎兵隊長和步軍隊長完全是兩個概念。
李平沒搭理那個匪兵,鼻子重重一哼,下馬就大步往院里走。他身后立即有四五個騎兵也下馬跟上,其他人則在馬上保持著警戒。
那匪兵急忙縮到一旁,想來也是對騎兵大爺們的蠻橫習慣了。
只是剛一進院子,李平卻差點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絆倒。
低頭一看,卻是一個被摔死的嬰兒。
心中強烈的收縮立即讓李平眉頭緊皺起來。
“哎呦!爺,小心著點兒。”一個衣衫不整的干巴漢子這時迎了上來。
等湊到李平眼前,干巴漢子順起一腳就把那幼小的身軀踢到了一旁。
李平感覺自己的胃里有什么東西在翻滾,臉也黑了起來。
那干巴漢子以為李平犯了膈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后就啰里啰嗦起來。
“爺,沒想到你們也跑這么遠,都不容易啊!俺以為只有俺們才在江邊喝不到湯呢。相見是緣分,俺也不像別人那般小氣,正好還有個新鮮的小娘,在屋里頭,你先放松一下。鎮子里有啥兄弟們喜歡的自去取用就好。”
他一邊故作大方和豪爽的說著,一邊卻不停的去斜眼觀察李平的表情。
看架式,這家伙應該就是這伙匪兵的隊長,這話里還是很擔心李平他們來抽大頭。
李平強顏擠出了一絲冷冷的笑容,卻往院內又踱了幾步,眼睛同時快速的掃視了起來。
只見這院子中央散亂的橫臥著十多具殘缺不全的尸體,而院內一側則有約二十多個老少爺們擁擠的跪伏在那里顫抖著。
在院內的另一側,一個握刀的青年滿是哭腔的站在一個跪著的中年人面前,那青年的旁邊則是兩個滿臉獰笑的拿刀軍漢。
至于婦人們的驚叫與哭喊則來自于里面幾間敞開著門的房間。
李平的目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個握刀的青年身上。此時,那三人也都在看李平。
“讓那小子交個投名狀,砍了他掌柜就是俺的兵了。”陪在李平身邊的干巴漢子趕緊解釋道。
“快點動手。”
“痛快點兒。”
“再不動手,就砍你了。”
那兩個滿臉獰笑的拿刀軍漢又嚷嚷起來,而那群跪伏在那里的人們還是連一個敢于抬頭的都沒有。
那青年哇哇大哭起來,拿刀的手更加哆嗦。
李平的臉這時已經有些鐵青,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馬蘭。
馬蘭立即被從未在李平身上見過的那種冰冷和憤怒的眼神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鏘…”的一聲突然響起。
馬蘭很清楚那是刀出鞘的聲音。
剎那間,馬蘭就看到李平身邊的干巴漢子滿眼圓瞪的慘叫起來。
接著,馬蘭就見他的長官又揮舞著滿是鮮血的刀沖向了那兩個拿刀的軍漢。
“剁了他們!”
一句響亮的的聲音同時在院子當中回蕩。
馬蘭和他旁邊的士兵立即反應過來,頃刻間也本能的開動起來。
……
兩刻鐘后。
李平拄著帶血的雁翎刀坐在院子的門口發愣,這把雁翎刀他一直在用,有感情了。
這時馬蘭騎著馬跑過來稟報:“將軍,又檢查了一遍。沒有差頭,都宰了,跟留著的兩個活口確認的數一樣。他們這個隊不滿編。”
“幾百口人,讓27個人殺了小二百,抓了幾十個。其余的人都跑了,還一個匪兵都沒傷著,一幫慫貨。”李平木然的盯著馬蘭說。
馬蘭急忙翻身下馬,苦惱的撓著腦袋不知如何回答。
李平其實并不是要馬蘭的答案,他只是有感而發。
且不說左良玉大軍的搶掠面之大令李平有些意外,連這離漢水超過二十里的地方都不能免于劫難,就說亂軍居然敢于一小隊一小隊的離開大隊人馬獨自深入人口眾多區更加令他震驚。
而民間還完全不能擋,也不敢擋,官府統治力量的嚴重虛化和民眾之極其懦弱也可見一般。
李平不禁想起了原來讀過的抗戰史料。
在有些地區,鬼子一兩個人就敢于不帶任何武器出縣城到鄉村去吃喝玩樂、去污辱婦女,而民眾卻一絲也不敢反抗。
他曾經一度懷疑過那些記錄的真實性。
但今天,他真的相信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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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