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傅友德之死
傅友德的能力,葉沈是知道的。即便是這種局面下,他也擔心傅友德翻盤,根本沒有持續進攻。而是從外圍一點點的收緊枷鎖,收縮南軍的活動空間。
想要盡可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下,消滅南軍。
而傅友德豈是束手待斃之人。
在最后的三天之內,傅友德親自上陣,發動無數次進攻。
但是在葉沈調來的重炮面前,都是無用之功。
到了第三日,南軍開始大規模投降了。
畢竟是內戰,或許南軍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愿意為傅友德效死。但是更多的將士,并沒有為了皇子奪位這一件事情,獻出自己的生命的。
傅友德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最后,傅友德自己點燃了火藥。在一聲爆炸之聲,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葉沈親自去了傅友德爆炸的地方,只看見一個大坑。別的什么都沒有看見。
連一塊完整的尸體都沒有了。
葉沈并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一種感傷,他令人為傅友德建立了衣冠冢。這也是葉沈能為傅友德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大戰結束,并不是等于葉沈手中的事情就結束了。
恰恰相反,葉沈手中有無數的事情要處理。
根本沒有心思多想一個死人了。
首先,要處理的就是戰場上的問題。
這一戰,北軍傷亡慘重,兩個軍被打殘了。想要恢復編制,最少要一兩個月,這還是一些民團經歷過戰場廝殺,其中有不少好苗子,可以直接補充到軍中的情況下。
傷員就更多了。
甚至要比上次河間大戰傷員都多,讓葉沈不得不向后方求援,幾乎要求將后方所有的郎中都叫過來。
其次,就是俘虜。
這一次俘虜將士與民夫超過了十幾萬之多。
按照這么多人,也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
畢竟,這里面什么樣的人都有,尋常民夫,直接放還就行了。這些人回到家中,不會與朝廷作對的。甚至還能將勝利的消息擴散開來。給南方各府縣更大的震懾。
但是其中一些戰兵就不好說了。
這些人很多都是跟隨傅家的老人。甚至出現過一些人刺殺將領的事情。
是要為傅友德報仇。
可見傅友德還是很得人心的。
這就要細細篩選了。
一些人需要看押。等到天下太平了再放出來。一些卻可以進行考察過之后,直接納入軍中。
畢竟,這一支南軍與其他軍隊不一樣。作為全火器軍隊,在訓練章程上,幾乎與北軍禁軍相同,雙方很多地方都一樣,這些將士如果愿意為朝廷效力,可以直接編練出一個軍來。
是南下的助力。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葉沈所能決斷的。只能上報。
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廣武山上埋藏了很多火藥桶,一旦北軍在廣武山上駐扎,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只是這樣的陷阱卻落空了。
但依舊讓葉沈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說,這種小伎倆很難影響大局,但是取一些人小命還是可以的。
葉沈也要多注意。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一場廣武大捷。很快風傳天下了。
最先影響到的就是洛陽城了。
洛陽城作為這一次大戰中,南軍依然在負隅頑抗的要點,葉沈不臨時一些軍器俘虜,全都送到了洛陽城下。
盛庸見狀,整個人雖然沒有說什么話。但是氣質大變。
盛庸從一開始,就知道傅友德的勝算并不算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不像做就不做的。
但是這個噩耗傳來之后。
依然沉重的打擊盛庸的狀態。
但是盛庸很快就調整過來,在洛陽城中一番抓捕,斬首想要投降的數十人。鎮住了陣腳。
雖然洛陽城中的士氣,有些低落,但是想要指望洛陽城不戰而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一來,金生玉,宋晟,趙庸在洛陽下面面相覷。
洛陽是一座堅城。
再加上盛庸的經營,城中有數萬將士。簡直是一座鐵城,想要拿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今大戰已經接近尾聲了。葉沈派出的騎兵,一路南下,除卻開封商丘都幾座大成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望風而降。
大家都羨慕不已,都等著南下立功,誰也不愿意在這里與洛陽城死磕。
畢竟,而今的功勞就好像撿的一樣。今后可未必是這樣的了。
但是最后這里也只能上報朝廷,該怎么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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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剛剛得到傅友德戰死的消息。就接到朱雄英召見。
何夕來到宮中,看著朱雄英表情很復雜,朱雄英好像是在問何夕,又好像是在問自己,道:“潁國公,就這樣去了?”
朱雄英對潁國公傅友德的感情是很復雜的。在南北分裂之前,傅友德其實并不是偏向朱允炆的,與朱雄英也是有過接觸的。朱雄英少年的時候,也將這位當做長輩。
但是形勢變幻之下,成為了生死大敵。
也成為了朱雄英的夢魘。
很多時候,朱雄英夜里做夢,就是他被傅友德攻進北京城之中,壓往南京,明正典刑。
如果說,天下間誰最想讓傅友德死,那么朱雄英一定在其中之一,但是而今傅友德正死了,不存在了。朱雄英高興之余,反而有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非常復雜的感覺,讓朱雄英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他甚至懷疑,傅友德死這一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何夕說道:“陛下,潁國公之死,乃是南朝一心謀逆,才害死了太祖留下的國家柱石之臣,臣請陛下下旨,派人給潁國公修墓。”
朱雄英一聽,說道:“對。對。對。”
很多事情,給死人做,是給活人看的。
何夕與傅友德之間的恩怨糾葛,何夕本來就不在意,不要說傅友德死了,就是傅友德沒死,投降了。何夕也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很多少事情能利用就利用。
傅友德畢竟是洪武時期的老將,在天下有不一般的威望,傅友德戰死,給天下帶來的影響也不一樣的。甚至大過黃河防線的崩潰,西北的淪陷。
畢竟很多人或許不知道這些地方的重要性,不會不知道傅友德是誰?
特別是一些南方人。
傅友德之死,威已經立了。而今要讓這些人看到朝廷有人情味的一點。給傅友德一點哀榮,不影響朝廷對地方的統治,也不影響前線作戰部,更不影響朝廷內部的結構。
但是能給南京勛貴一些念想。
傅友德如此與他們作對,北京朝廷還給出寬大的處理結果,更何況他們這些人?
畢竟,南京北京都是一家,北明南明都是一明。
本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之前強弱分明,很多人保持觀望,而今決定天下大戰已經結束了。是時候用其他辦法,減少一些南下的阻力了。
與這些相比,傅友德之死,與他死后的一些安排,已經是小事之中的小事了。
何夕說道:“陛下,準備好南巡了?現在南方就有很多事情,必須南巡才能處理。”
朱雄英說道:“已經準備了。隨時可以走。不過,不知道姑父對接下來的安排是什么?”
何夕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原計劃不變,看前線怎么打。打的好,今年入南京,打不過就明年再去。不過,陛下要準備忙碌起來了。”
皇帝作為一個招牌,還是很好用的。特別是在這種收買人心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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